第28章:老奴永远是陛下脚边最忠诚的狗!!

天京城。

城南朱雀街。

暮色渐沉,朱雀街上人声鼎沸,喧闹繁华。

街边商铺酒楼灯火通明,映得青石板路泛起一片昏黄光影。

突然,一阵整齐的马蹄声响起,自远及近,如闷雷滚地,震得街面频频颤动。

"东厂行街,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一道厉喝声响起。

街上人群骤然一静,随即慌乱退散。

百余骑褐衫番子纵马疾驰,腰佩绣春刀,马蹄锵然碾过长街。

为首的档头面容阴鸷,手中令旗一展,左右番子顿时挥鞭,发出阵阵刺耳的爆响。

路中央的百姓仓皇避让,一个挑担的货郎脚步稍慢了半分,差点被疾驰的马队撞翻。

幸亏旁边一老丈眼疾手快,猛地拽住他衣领往后一拖,才堪堪避过。

货郎惊魂未定,冷汗已浸透后背。

"哎哟!谁这么不长眼,敢——

"街角几个锦衣公子被人群挤得踉跄,为首的紫衣青年刚怒骂到一半,抬头正对上那面猩红的东厂旗帜,顿时哑了火。

他脸色骤变,一把扯住同伴,低头退至路边,再不敢吭声。

东西厂两大阉党,凶名赫赫,可止小儿夜啼!

即便只是例行过路,百姓也得退避三舍,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扣上个

"冲撞官差

"的罪名,拖进诏狱。

到那时,是死是活,就全凭厂卫的心情了。

……

紫禁城。

皇宫御道上。

曹正淳踏着稳健的步伐走到皇极殿前,蟒袍玉带在夕阳下泛着微光。

守在殿门口的刘瑾见他到来,老脸顿时泛起笑纹:

"呦!曹督主终于回来了,陛下方才还问起您呢。

"

曹正淳拱手还礼:

"有劳刘公公挂念。河南府差事已了,特来复命。

"

他稍作停顿,白眉紧锁,压低声音关切道:

"听闻前日宫里闯进了几个刺客?

"

闻言,刘瑾眉梢微挑道:

"确有几个宵小刺客意图不轨,不过还未近得宫门,就被侍卫们拿下了,陛下安然无恙。

"

闻言,曹正淳神色顿缓,放心的点了点头:

"那便好…陛下乃真龙天子!洪福齐天,自然能逢凶化吉。

"

刘瑾不置可否,笑了笑,侧身让路道:

"曹督主快些进去吧,可别叫陛下等急了。

"

曹正淳整了整衣冠,郑重道:

"那就多谢刘公公了。

"

……

皇极殿内。

御案前,陈星河静坐龙椅上,低头批阅着眼前一排排奏本。

西北方面,殷子安传来军报,称其已经彻底掌控三十万边军。

黄公闵的心腹旧部也如秋后残叶,被殷子安一一剪除。

目前,十万西北边军已拔营启程,正朝着京畿方向浩荡而来。

而白起,这位战国的杀神名将,则效率更高。

短短数日间,铁鹰锐士便已聚拢成军!

陈星河以前世大秦铁鹰锐士为蓝本,誓要将这支军团打造成帝国最锋利的剑矛。

因此,几乎将京畿之地和直隶府的所有精锐抽空,都集中到了这支新组建的铁鹰军团!

这支军团的强大,足以令天下震颤。

而且,这十万人中,更有五万人是后天境武者,其中的几个统领万人的参将更是宗师境一至二重的悍将。

统领他们的主帅,便是杀神白起!

有他率此军团,莫说是横扫藩镇,便是灭国摧城,也是轻而易举!

陈星河唇角微扬,心情大好。

如今,帝国的战车,已碾碎枷锁,即将以最暴烈的姿态,血洗这天下!!

任何不自量力,负隅顽抗者,都将化为齑粉!

就在陈星河沉浸之际。

殿门外,三声轻微的叩门声突然响起。

"进。

"

陈星河收敛心神,继续批阅眼前的奏本。

殿门无声滑开,曹正淳佝偻着身子碎步走了进来。

他今日特意换了一身崭新的蟒袍,却在迈过门槛时故意放慢了脚步,让衣摆在地面拖出沙沙声响。

行至御前三步,他忽地双膝砸地,额头重重叩在金砖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

"老奴曹正淳,叩见吾皇万岁!

"他的嗓音刻意压得又尖又细,尾音还带着几分颤抖,

"陛下日理万机,龙体可还安泰?老奴在河南府日夜悬心,唯恐...

"

"起来说话。

"陈星河打断他的谄媚。

大武朝百官臣子觐见,基本很少行跪拜大礼。

可唯独这老狗次次不落,极尽恭敬谄媚。

这一举动,明显是在向所有人昭示,唯有他曹正淳,才是天子最亲近的心腹忠犬。

曹正淳却不起身,反而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老奴不敢!能在陛下跟前跪着回话,已是天大的恩典!

"

陈星河抬眸,星眸淡漠的扫过曹正淳佝偻的背影。

只见那身崭新的蟒袍下摆已经沾满了灰尘,显然是方才故意在地上拖出来的痕迹。

不愧是曹正淳,还真是一条会做戏的老狗!

"河南府的差事...

"陈星河指尖轻叩案几,

"办得不错。

"

短短几个字,却让曹正淳浑身一颤。

他太明白主子的脾性,这般轻描淡写的夸赞,往往意味着更大的赏赐。

"为陛下分忧,是老奴的本分!

"他猛地直起腰板,浑浊的老眼里竟挤出几滴泪来,

"那些个世家大族,竟敢私吞七成良田,老奴恨不能...

"

"司礼监的缺空有些时日了。

"陈星河突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

"明日你去接手。

"

曹正淳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司礼监!!那可是能代天子批红、保管传国玉玺的要职!他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怎么?

"陈星河挑眉,

"不满意?

"

"老奴...老奴...

"曹正淳突然发疯似的以头抢地,金砖上很快见了血痕,

"陛下天恩!老奴就是肝脑涂地,也难报万一啊!!

"

陈星河漠然瞧着脚下这条老狗表演。

只见曹正淳的蟒袍下摆已经沾满血迹,却还在不停地叩首。

那副癫狂模样,活像条饿极了的野狗见到肉骨头。

果然,系统召唤出来的人物虽然皆为死忠,但其本身的秉性还是不会更改。

曹正淳这条老狗依旧那般贪恋大权。

看来,得时不时敲打一番,才不会让他变得意忘形。

"记住你的身份。

"陈星河冷冷开口,深邃的眸子凝视着他,道:

"朕能给你的,也能收回来。

"

曹正淳浑身一抖,随即露出更加谄媚的笑容:

"老奴明白!老奴永远是陛下脚边最忠诚的一条狗!!陛下让咬谁,老奴就咬谁!

"

"滚吧。

"陈星河重新提起朱笔,批阅奏本,不再理会这条老狗。

“老奴告退。”

曹正淳嗓音低哑,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半干,却仍不敢抬手去擦。

他缓缓直起佝偻的腰背,动作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衣袍摩擦声惊扰了陛下的朱批。

倒退三步后,他才转身迈过门槛,蟒袍下摆无声掠过金砖,先前沾染的灰尘和血迹已被他悄悄用袖口拭去——

在陛下跟前可以卑微狼狈!

但只要走出这道门,他便是大权在握的东厂督主!司礼监大太监!

哪怕是西厂那位圣眷正隆,深受器重的雨督主也别想彻底的把他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