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江河日下
“我看一下。”钟离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总督制服，端起了咖啡杯。
人类联邦作为一个疆域横跨了数十个星域的宇宙级文明，大心脏的群众们并不会因为几个星域陷入战火就人人自危，比如钟离剑所督管这个星域就没什么核心资源的产出，因此也没被虚空势力大举入侵，人民群众还在过着相对安稳的日子。
“未成年公民杀人案？”钟离剑抿了一口咖啡，翻了翻简述，“这种人证物证一应俱全的案件，殖民地的初级联邦法院就能裁定吧，最多也就上报到星球中级联邦法院，怎么会闹到我这里来了。”
当然，一些小规模的虚空渗透仍然存在，还是会有一些联邦公民出于各种原因与虚空产生了直接接触，在模因污染下陷入堕落。也正因为如此，各级联邦法院裁定的恶性刑事案件的数量翻了好几倍，别说普通的未成年公民杀人案件，哪怕是幼童灭人满门的惊悚案情也有好几起。
“总督阁下，您可以看一下事件的详细报告，里面包含了案件还原。”秘书深吸了一口气，“而且，经过星域高级法院的鉴定，凶手们似乎压根就没有受到任何形式的虚空污染。”
“什么？！”钟离剑的瞳孔骤然紧缩，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快速阅读起了完整的报告。
“电联国务卿凯莎阁下，我需要知道她的态度。”钟离剑有些不信邪似的反复看着那几行小字，“不可饶恕，简直是不可饶恕！”
星域高级法院的裁决大厅内，红底黑纹的金鹰旗帜高悬，一身国务卿制服的凯莎坐于最高点，身穿总督制服的钟离剑与身穿上将军装的安琪儿列坐于凯莎下方的两侧，其他星域官员在他们三人的下方站成一排。
“就是你们四个犯下此案？”凯莎的俏脸满是冰冷之色，尽显女王的威势。
“。。。。。。”审判席上的四个未成年地痞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难不成是忘了？不要紧，我们的司法灵能使还原出了案发场景。”钟离剑冷笑一声，示意工作人员开始播放全息录像。
案件发生在一颗田园星球的乡村别墅，受害者是一对运营自动化田园的新婚夫妇，两人和善而勤劳，平时根本没有任何仇家。
然而，命运并没有放过这对好人，四名男子突然闯入他们的家中，他们的目的不是简单的盗窃，而是有预谋的强暴与谋杀。由于田园面积较大，两人居住的位置处于中心，五公里内没有任何邻居，而且由于虚空生物的大举入侵，人类联邦的巡逻力量分散严重，当晚并没有顾及到这里。
这四名男子在闯入后，对夫妇俩进行了长达8小时的折磨。他们的手段残忍，无所不用其极，对两位受害者进行了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摧残。
“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们在玩完之后，就放过你们两个。”
“她怀有身孕啊，你们能不能冲我来？”
“那可不行，好好看着我们是怎么轮流玩你老婆的！”
“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你们要做什么我都答应。”“哎，我要玩点好玩的，给我拿根烟点上，不许叫出来哦。”
“去，给我做个拿手菜，不要想着跑，你的老婆在我们手上，你敢跑我们就玩死她！”
“各位大哥，我小时候。。。”
“去去去，谁关心你悲惨的童年，给我卖力点，你老公可就在那边看着！”
。。。。。。
在这段时间内，受害者经历了无法想象的恐惧和绝望。尽管温柔的妻子忍耐着凶手的暴行，尽管勇敢的丈夫极力反抗，但最终还是未能逃脱凶手们的毒手。在经过长时间的折磨后，凶手们残忍地杀害了他们，留下了一个充满血腥和暴力的现场。
“杀了这几个畜生！凌迟处死！让他们下地狱！”良久，陪审团的众人终于回过神来了，纷纷喊出了最恶毒的诅咒。
“大。。。大人，我们当时是被虚空生物蛊惑了，希望大人明察秋毫啊！”早已按捺不住的安琪儿款款走下高台，取下了腰间别着的零素军刀，其中一个黄毛小混混直接被她那尸山血海般的杀气吓得尿了裤子。
“嗯，如果你们受到了虚空的污染，依照《虚空接触禁令》的第二修正案与《未成年公民保护法》，确实可以从轻判决。”钟离剑面上波澜不惊，眼神深处划过一抹暴虐之色，“但你们要如何证明，自己当时受到了虚空的污染呢？”
“我们。。。”四人的内心涌起了希望的光芒，目前人类联邦只能通过仪器分析虚空的物理污染，但无法鉴别出虚空的精神污染。换言之，他们凭借未成年人的身份减轻判罚，再以虚空的污染来做文章，完全有可能逃过死劫！
“我美吗？”行至四人身前的安琪儿突然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
“美。。。”极致的反差惊艳了精神高度紧张的四人，他们做出了下意识的回应。
“你们也想对我做出那种事情吗？”安琪儿玉手托腮，轻柔的声音无比诱人。
“想。。。不，不想，不想！”四人猛然反应了过来，但一切已经晚了，“我们错了，真的错了！”
“不，你们不是知道错了，而是知道你们自己就要死了——知道我为什么坐在这里吗？”凯莎无视了四个畜生的求饶与惨叫，就这么看着安琪儿用刀背的锯齿慢慢割下了他们的作案工具，“原因很简单，我是人类联邦的国务卿，我的判决命令只有历任的大元帅阁下可以撤销。”
“换句话说，我要确保没人能够救得了你们、没有任何意外会导致你们的刑罚中止！”凯莎站起身来，“判决如下，剥夺你们四人的联邦公民身份，处以无限制的极刑直至身体机能完全停止，然后你们的意识会被上传至黑洞观测站，在1:1000的时间流速下，永远重复体验各种历史上的酷刑——立即执行！”
看着被执法者拖走的四人，凯莎久久无语，居然出现了这种借着虚空之名作恶的败类，说明虚空的入侵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开始动摇人类联邦的根基了。
“内阁还是驳回了我提出的民众撤离计划。”凯莎转过头去，看向窗外的星空，“如果是你，面对这种两难的抉择，你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