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克隆体里德，某种程度上早已超越了众人认知
不过，无论是进一步追查“特殊污染”，还是找到让世界复原的办法，这个克隆体里德，在接下来，都还有极高的利用价值…
因此，章帕克也只是将其生擒，并没有太过火。
至于唯一的发泄，其实也就只有，刚刚打在克隆体里德脸上的…
那现实规则之力下，无形的一巴掌。
不过该说不说，这突如其来，且无迹可寻的一巴掌，确实扇得这克隆体有点懵。
但章帕克将力道控制地很好，仅仅只是在其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无比的红色巴掌印。
不过紧接着，就在章帕克以为这克隆体，要么继续反抗，要么骂骂咧咧地，停止挣扎的时候…
却只听到了一个极其茫然，但又确实暗藏惊喜的困惑声：
“不是，你…你哪位？！”
听到这话，章帕克陡然停了下来，内心讶然之余，还是皱着眉头，快速解读起了，这克隆体的微表情。
只见其眼中，此刻已然毫无惊骇，剩下的，反而是一种与处境格格不入的，极度专注。
至于这份专注的底色，则像极了，几乎发现新大陆般的……
探知欲。
‘…很不对劲。
但这家伙的面部肌肉，所呈现出来的状态，明显不是假象，确实是未曾察觉我的到来。
不过，虽然眼神中闪过惊骇，但从结果来看，居然没有惊慌…
是不会害怕，还是不需要害怕？’
章帕克的高速思维，瞬间做出推测，紧接着没有迟疑，当即开始试探。
意念一动…
只见下一瞬，克隆体里德身上“牢不可破的现实”，竟毫无预兆地，开始缓缓收紧。
然而，面对这种，自周身四面八方而来，几乎无孔不入的威胁…
克隆体里德脸上，那道充满了探知欲的眼神，仍没有丝毫改变。
甚至愈发明亮！
而且不仅如此，在这种压抑到快要窒息的环境中，他甚至还忽略了自身，正被完全扼住后颈的窘境…
竟毫不避讳地，眼球四处转动，想要更进一步，看穿这股神秘力量的来源：
“目标种族，无法判断。
能量形态…非标准物理模型。
同理，并非魔法，更像是某种‘本质力量’的延伸。
虽无形，但空间结构过于稳定，无法抵抗……
有意思，简直太有意思了！”
就这样，克隆体里德喃喃自语着，尽管被章帕克彻底束缚着，但还是沉浸在了这种忘我的分析之中。
…
‘…哪怕动弹不得，也不会妨碍他进入思考吗，不愧是里德的克隆体，果然够奇葩。
就仿佛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样…’
有了初步判断，章帕克当即放缓了束缚，不再物理层面上“压榨”俘虏。
不过接下来，他还得把人带到众人那边，拷问清楚。
因此，出于安全考虑，这份“牢不可破的现实”，他始终保持着，不单单是囚禁，同时，也能不让其泄露污染和攻击。
…
不过，就在章帕克提起这克隆体，准备走回众人那边时。
这克隆体里德，却快速顺着章帕克将之拎起的方向，用力扭动了一下脖颈，试图更清晰地“观察”章帕克。
以至于，其整个脑袋，都转了整整一圈。
见状，章帕克内心一阵恶寒，将其拎起的手，稍微伸远了点：
‘不是，这头一下子，转了将近三百六十度？
见鬼，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构造，待会脖子那边，不会漏什么怪体液吧…’
但面对章帕克的嫌弃，克隆体里德浑然不觉。
不仅如此，甚至还趁着这个“束缚不再步步紧逼”的时机，自顾自地，如同老朋友一般随意开口了：
“喂，漆黑的人形…蜘蛛？
呃，就叫你‘漆黑的蜘蛛人’好了，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在我的分析中，你似乎不是人，但又好像不是那些维度生物。
算了，换个方向来说吧…
你哪怕不刻意保持，浑身自然流淌着的能量和气息，好像都足以对现实环境做出篡改。
这简直是，对现有物理体系的巨大挑战！
哪怕我在研究了那些特殊碎屑后，都没法轻易做到，你到底是怎么弄的？
这太……太可疑了！”
尽管成了俘虏，但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愤怒，更没有丝毫恐惧。
只剩此前惊骇之后，对猜测之事的反复确认。
仿佛促使他活着的动力，仅仅只是一种，近乎狂热的科学好奇心。
…
对此，章帕克真的无语了，没有回答，只是身形闪动，两步并做一步，当即回到了众人跟前。
有一说一，刚才的情况，甚至让他开始觉得，自己根本不是擒住这克隆体的人，而是一个凭空出现在其眼前的…
某种世间罕见的研究样本。
不过好在高速思维下，章帕克转念一想，当即就理清了情况：
‘差点被他这语气态度绕进去…
其实这家伙的脑子，是搞研究搞坏了吧？’
虽然这一点无法确认，但真正有问题的，确实是这个克隆体。
想到这，章帕克幽幽一叹，当即将这关键人物，丢于众人身前，同时说明了其已经被束缚。
对此，众人纷纷从刚才电光火石间的擒拿中回神，错愕地点了点头。
也就在这时，丝毫不慌的克隆体里德，目光已然扫视完在场所有人。
紧接着，他彻底被另一个“自己”，给吸引了过去。
而对此，919z宇宙的正牌里德，也在此刻满腔恼火地，打量着这个克隆体。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直接听到了克隆体的话语。
“又一个克隆体？
不，应该是另一个宇宙的我，我懂了，原来如此…
这些人其实是幸存者找来的，来自其他宇宙的…援兵？”
呢喃间，克隆体里德眼中的狂热稍褪，顷刻换上了“评估和比较”的意味。
一瞬间，现场气氛逐渐复杂。
托尼和斯特兰奇，在第一时间就各自对视了一眼。
但他们，却怎么也没法确认，对方身上有暴露什么本土幸存者的特征。
‘他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难道…哪怕是克隆体，里德的智慧也难以抵挡不成！’
但对此，章帕克并不意外，毕竟这克隆体的底子再怎么说，也是里德，思路和信息收集手段惊人也很正常。
毕竟，他自己身上就有“惊奇纳米”，Ai先生的辅助，也能让他很快收集到各种数据…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恐怕这家伙是通过一定方法，观测到了托尼和斯特兰奇身上的辐射程度吧？’
而正牌里德，也在瞬间，做出了和章帕克一样的判断。
但就在意识到，这克隆体同样敏锐时，他还是咬了咬牙…
不过，经历过许多事情后，里德早已明白，不能让无关紧要的情绪，毁掉章帕克争取来的机会。
因此，他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快速压抑起自身负面情绪…
但就在这时，克隆体里德没有丝毫被俘的自觉，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不过，和此前询问章帕克不同的是，他现在的语气和口吻听起来，纯粹是某种学术探讨，没带一丁点个人情感：
“无需困惑。
你们之中，部分人的生命体征很健康，没有丝毫辐射残留。
在没有丝毫机械化改造的痕迹下，却完全呈现出一种纯净状态。
再加上我近期，确实有涉及多元宇宙的动作，不难得出这种结论。
不过我还是感觉很奇怪，难道你们过来时，宇宙的环境还很好吗？”
听到这完全知情，但却置身事外，甚至满是“无辜”的发言，众人眉头皆皱，很想上去动手。
章帕克更是已经气笑了，但抿了抿嘴角，还是看向自家的正牌里德。
如同此前答应的一样，他决定将拷问的机会，让给里德。
此刻，正牌里德的胸口早已剧烈起伏，始终以冷眼，看着这个，只有头颅还是人类，但思维却已彻底异化的“自己”…
虽然他忍了又忍，但最终，还是动了。
在冷静和暴怒中，他取了一个折中的度，一拳揍了过去，同时快速低吼道：
“闭嘴！
你没资格评价大家的宇宙！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掠夺资源，建造这种自私自利的浮空城，放任甚至利用污染，还把灾难扩散到其他宇宙！
你这畜生简直玷污了‘里德·理查兹’这个名字！”
见状，哪怕是只对研究魔法感兴趣的莫度，都忍不住助威道：
“没错，再多打两拳，不要停下来啊里德先生！”
然而，面对众人的敌意，被揍肿了脸的克隆体里德，并没有不满，只是不解地歪了歪头…
紧接着，露出了一种毫不遮掩，极度困惑的表情。
这种表情，在他那张与里德无比相似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
整个场面，就仿佛相似面庞的“天使”与“恶魔”，因认知对立，而争辩着某种真理。
见状，莫度起哄的声音，戛然而止。而众人，也彻底意识到了此事的关键：
‘这家伙，三观自始至终都是扭曲的！’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瞬，这克隆体自顾自地想通了缘由，当即失落地，对众人道：
“什么嘛，我做的那些事情，原来在你们看来很难理解啊…
不过就是为了探寻更本质的真理，所进行的小实验而已，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你们真的不觉得有趣吗，这个宇宙的特殊放射性污染，可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能量—物质转化’现象唉！
其背后可能隐藏着维度跃迁，规则改写，乃至宇宙起源的奥秘啊！”
他越说越兴奋，语速越来越快。
尽管被牢牢禁锢，但语气，就像是在进行一场关键的学术报告。
甚至说着说着，他那正常人类一般的面部肌肉，还因激动，而微微抽搐了起来：
“对了，关于你说的，我将部分污染物转移到其他宇宙这件事…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啊。
不过是个必要的‘对照实验’而已。
你们真的没法理解吗？
我简单解释一下吧，就是说，我需要观察相同污染源，在不同宇宙中的演化差异…
这能更好地帮助我，去理解污染的本质，甚至找到逆向转化的方法！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干什么啊，我已经初步成功了好吧！”
听到这里，除了章帕克还算理智，其他人纷纷咬牙切齿，当即就要在这个颠倒是非的魔鬼身上，发泄一下怒火。
但即使不用高速思维，章帕克也察觉到了关键，快速制止了众人，而后，直接上前蹲下，给了克隆体一巴掌：
“闭嘴，现在告诉我，你刚刚说初步成功了什么。”
对此，克隆体里德直接白了众人一眼，大有种“对牛弹琴”的意味。
尽管章帕克被排除在外了，但见此情景，他额头青筋还是跳了跳，尽可能平静下来，听其下句话。
紧接着，只见克隆体里德，无奈叹了口气，这才继续道：
“你们真的很奇怪啊，我前面都说了，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能量—物质转化’现象。
只要研究清楚，那岂不是什么都能转化！
还是这个漆黑蜘蛛人懂事，没错，‘逆污染矩阵’的理论模型，我已经完成！
虽然只是我设想中‘万物转化大模型’的开头，但接下来，只要能收集到足够的数据，我就能开发出前所未有的伟大科技！
到时候，随便你们喜欢，哪怕是净化整个星球，都不再话下！”
听到这，章帕克当即摇了摇头，漆黑面罩下，皮笑肉不笑地冷声表示：
“那溶解圆环飞行器…就是其他宇宙的人，又哪里去了？”
听到“在意之物”提出的问题，克隆体里德咧嘴笑了笑，仿佛得到了什么问题的答案：
“我就知道，居然看到那台机器还能存留，你果然不是碳基生命！
厉害啊，竟然可以这么像人，明明宇宙里大部分外星人，也都是碳基来着……”
对此，章帕克攥紧了拳头，众人甚至明显感觉到，他正处于蓄力的边缘。
见状，众人当即尴尬地拦住了他：“冷静啊莱利，冷静一下，正到关键……”
“我知道。”
说白了，众人能及时拦住，其实也是章帕克正在克制。
否则，以章帕克的速度，真想打下去，他们是跟不上的。
经过这一打岔，克隆体里德也明白了章帕克到底想问什么，没有犹豫，谦虚道：
“其实那个叫‘碳基生命消除机’，我是有设置正式名称的。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随便怎么叫都行，反正也不是很厉害的机器。
具体来说，只是个利用‘五种定量特殊碎屑，聚合后诞生特殊能量’的机制，精准分解碳基生命体，避免样本污染而已。
姑且算是效率挺高的吧。”
听到这，章帕克忍不住出声讽刺道：
“所以，为了你的‘实验’，其他人就该死？
我们的宇宙就该成为你的培养皿？”
听闻此言，克隆体里德甚至没有思考，看向章帕克，脱口而出道：
“个体的存亡，在以宇宙为基础尺度的‘真理’面前，只是微不足道的统计样本。
对了，你们刚刚还问了资源的事情对吧…
其实这颗星球上残存的一切，包括那些，人类已经无力再利用的遗产，只有在我的项目中，才能发挥最大价值。
我可是在推动认知的边界啊，可惜你们都跟不上，唉，只有我一个人在干正事，还是太孤独了。
要不，你们努力努力，给我打打下手？”
“你这家伙——”
正牌里德忍无可忍，但刚开口，突然意识到不对，当即看向同样有所察觉，已然沉默的众人。
对此，众人纷纷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紧接着，默契地看向章帕克。
见众人将主导权，尽数交给自己，章帕克没有迟疑，直言不讳道：
“为什么说孤独，你不是有个帮手吗？”
“帮手？
你是说沃伦吗，哎呀，那就是个废物，除了偶尔来点建议，啥都不干的那种。
这几个月，他总共也就给我提了三个建议，还时不时麻烦我一大堆事情。
不过他最近一次提的建议，我倒是蛮认可的。”
“是什么？”章帕克平静追问。
“呃，他跟我说对照实验不好展开，会有被污染，导致畸变的碳基生命对环境造成阻碍，需要事先进行清除。
真没想到，他偶然也会说句人话唉，这恰好与我的采样需求一致，所以我就拿出了本就不多的特殊碎屑，造了‘碳基生命消除机’。”
克隆体里德提到沃伦时，语气没有任何尊敬，完全像是在提及一个，偶然提供的合作者，或者说……
工具。
“所以，在那之后，这个宇宙，为什么不继续使用‘碳基生命消除机’？”
“因为环境已经定型了。
而且在我派出的机械造物活动下，地表已经没什么碳基生物了啊。
为此消耗不划算，还不如对下一个实验用宇宙进行清理。”
听到这里，众人纷纷忍着怒火，无语叹气：“啧…”
章帕克维持着平静，没有迟疑，继续问道：
“那么那个维度生物呢，你既然帮助斯库鲁人引来了它，那它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听到这个问题，克隆体里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凝重”的表情。
但章帕克细细打量下，却发现这份“凝重”之中，依旧混合着强烈的探究欲。
很快，克隆体里德的解释响起：
“其实，那个存在既是终极的挑战，也是终极的谜题。
它的存在形式，能量源，甚至对外界的影响方式…
一切都还是未知。
而我的研究，就是为了成功做出‘万物转化大模型’。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我的最终目标，就是去理解它，甚至…掌控它。”
“那他什么时候回地球？”
“不知道，不过它的回归是必然的，届时，也是验证我部分理论的关键时刻。”
听到这，章帕克已经得知了所有想要的信息，当即顿了顿，平静地岔开话题，问了个不怎么相关的问题：
“你为什么，愿意回答这些？”
面对擒拿，没有惊慌就算了。
但没有威逼利诱，便如此合作地说出一切，才是最奇怪的。
至于是不是拖延时间，这个章帕克并不担心，就在此前，他生擒这克隆体成功的那一刻，就已经确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用现实规则所施展的“不可见现实”，在非规则掌握者之中，是天衣无缝的。
然而，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克隆体里德的目光，再次炽热地投向章帕克，眼中闪烁着近乎渴望的光芒，直言道：
“漆黑蜘蛛人，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特殊吗！
像你这样的，可是和那个维度生物一样未知的存在，你展现的力量体系…
怎么说呢，总之就是和寻常的那些…
完全不同！
这极有可能，是应对那个维度生物的一个变量，我们可以合作啊！
无论是数据共享，还是资源共享，都将助我们再上一个台阶——
你的力量，加上我的智慧，我们或许能揭开这个宇宙，乃至所有宇宙的终极奥秘！”
此番话语，和章帕克心中的猜测，不谋而合。
毕竟这个克隆体里德，看样子只继承了里德对科技的热爱和天赋，根本没有继承里德的三观。
至此，众人听着克隆体里德这番，完全偏离常人道德，将一切都视为实验变量和研究对象的言论，不免摇了摇头。
这种完全没有人性的人类，果然还是太可悲了…
因此，章帕克不再犹豫。
随着他的随意抬手，凭空产生的猩红能量，便如同潮水般涌入了克隆体里德体内。
几乎只是一瞬，章帕克便彻底封印了克隆体里德，机械躯干内的蓝色能量核心。
紧接着，克隆体里德的脸色，不可避免地灰败起来。
但即便如此，其仍然没有丝毫害怕。
就仿佛，不知死亡为何物。
但章帕克要的，可不是这些。
下一瞬，并非永久停留，需要章帕克随时补充的猩红能量彻底汇聚成型，顷刻替代了其四肢内的蓝色能量。
如此一来，克隆体里德的生死和行动，必须先经过章帕克的授意。
“至于合作？
等你先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