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离别
“云墨兄弟，如今魂师大赛已经结束，你也从天斗皇家学院毕业了，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雪清河端着白玉酒杯，指尖轻叩杯沿，笑容温煦如春风。
云墨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顿，他抬眼看向雪清河。
对方眼底的笑意如同化开的春水，却在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暂时还没有太长远的打算。”
云墨浅酌一口酒，醇厚的酒香在舌尖散开，语气却平淡无波。
“打算先去一些地方历练，提升实力。”
雪清河闻言，缓缓放下酒杯。
杯底与青玉桌面碰撞，发出“叮”的轻响。
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云墨脸上：“历练固然重要，但以你的天赋，独自在外未免太过可惜。”
她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天斗皇室正值用人之际，我向父皇举荐你，以你的实力，至少能封个爵位，统领皇家魂师团。”
“只要为帝国效力，资源、地位，应有尽有。”
雪清河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恰到好处的诱惑。
“你想要什么魂环、魂骨，只要帝国有的，我都能为你寻来。”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云墨：“比起在外漂泊，朝不保夕，这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
云墨看着雪清河，忽然笑了笑：“太子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自由惯了，怕是受不住皇室的束缚。”
他目光转向窗外：“而且，我的路不在朝堂。”
其实云墨的心中有几分郁闷，这母女俩都一个样，都想招揽他。
可他云墨，从来不是屈居人下的角色。
雪清河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嘴角的弧度却未消失：“你是觉得天斗皇室配不上你？”
“雪大哥多虑了。”
云墨摇头，“只是每个人的道不同。我追求的是更强的力量，而非爵位权柄。”
他站起身，衣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
“多谢殿下的款待，时候不早，我该告辞了。”
雪清河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端着酒杯的手缓缓收紧，指节泛白。
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光芒，有惋惜，有不甘，但更多的，却是欣赏。
等到云墨的身影消失，蛇矛斗罗和刺豚斗罗才显现身影。
“少主，我看这云墨有些软硬不吃啊，想要让他心悦诚服，怕是有些困难。”
雪清河轻轻一笑，“这样的人收服起来才更有意思不是？他若是就此答应了，我反而觉得自己看走眼了。”
阳光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
......
三日后，天斗城的晨雾还未散尽。
云墨已站在铁匠铺门口。
络腮胡师傅扛着用黑布包裹的长条物件走出来，铁屑在他油亮的肩头上簌簌掉落，混着汗水砸在地上。
“成了，你自己看看合不合手。”
他抹了把脸，露出被烟灰熏黑的牙齿。
黑布被揭开的瞬间，两道寒光刺破晨雾。
刀身如墨，七尺长的刀背布满倒钩。
每个钩尖都淬着幽蓝的冷光，仿佛能撕裂魂魄。
旁边的剑窄而锋利，螺旋状的剑尖流转着暗光。
轻轻一碰，便有细微的气旋在周围打转，带着切割空气的锐响。
云墨握住刀柄，试着挥舞了两下。
刀风卷起地上的铁屑，剑身在晨光中闪过一道银亮的残影，发出低沉的嗡鸣。
“手艺不错。”
他从储物魂导器里取出一袋金魂币，袋口松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光泽。
铁匠师傅的眼睛瞬间亮了，连忙接过沉甸甸的钱袋，掂量着分量，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云墨将刀剑收入储物魂导器，转身朝叶宅走去。
晨雾中的街巷渐渐喧闹起来，小商贩的吆喝声、马蹄踏地的“嗒嗒”声，交织成天斗城的烟火气。
叶宅的庭院里，叶泠泠正踮着脚，帮叶清蘅晾晒新采的药草。
竹架上铺满了翠绿的叶片，空气中弥漫着清苦的药香。
独孤雁坐在石凳上和澜音有说有笑。
见到云墨回来，三人同时抬头，庭院里的声响瞬间静了半分。
“收拾一下，我准备出去历练。”
云墨将背包放在石桌上，开始往里面装干粮。
“短则一年，长则两年，说不准。”
叶泠泠的动作顿住，手里的竹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竹架上的药草晃了晃。
她看着云墨，嘴唇动了动，半晌才挤出一句：“这么快？”
眼圈在晨光中泛起一层水汽，像蒙了层薄雾，却倔强地仰着头，强笑道，“以你的本领，确实是该多出去走走，总待在天斗城也没长进。”
独孤雁挑眉，说道：“不带我？”
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惯有的张扬。
“我要去的地方，不适合带你们去。”
云墨转过头，看着她笑了笑。
独孤雁撇撇嘴，没再反驳：“罢了，强者都得自己闯。记住，打不过就跑，别硬撑着丢人。”
话虽刻薄，语气里的关切却藏不住。
云墨走到澜音身边，压低声音道：“瀚海乾坤罩暂时拿不到，雪清河那边失败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来日方长，还有的是机会。”
澜音抬眼看向云墨，目光平静如湖面：“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放心。”
云墨打断她，语气笃定，“我自有分寸。”
叶清蘅从屋里出来时，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
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压过了庭院里的草木气息。
“这是止血的凝血草，晒干了磨成粉，敷上立刻见效。”
“这是解百毒的七星莲，有点苦，但保命。”
“还有这个……”
她一样样往云墨背包里塞。
“叶姨，够了。”
云墨想拦，却被叶清蘅按住手。
“你这孩子，出去历练哪能缺了药？”
叶清蘅拍了拍他的胳膊，目光里满是关切，像叮嘱远行的自家孩子，“遇事别硬扛，打不过就回天斗城，天斗城叶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日头渐高，晨雾散去，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云墨将收拾好的东西全部收入储物魂导器，背包瞬间空了。
却仿佛还沉甸甸的，装着满当当的牵挂。
“走了。”云墨转身，没再回头。
身后传来叶泠泠的声音：“万事小心！”
“照顾好自己！”独孤雁的喊声紧随其后，带着几分故作强硬的沙哑。
云墨的脚步顿了顿，抬手挥了挥，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