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我们斗不过她
柳文慧看着她这副摇尾乞怜的丑态，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浓烈的厌恶：“我柳文慧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背叛我的人，从来不会有好下场！”
她示意手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微型录音笔，冷冷道：“把你刚才说的，顾时野如何指使你偷拍、陷害我的过程，原原本本，再说一遍！”
在赤裸的威胁和极致的羞辱下，唐诗瑶为了自保，只能颤抖着、语无伦次地将顾时野如何交代任务、自己如何偷拍的经过复述了一遍，每一个字都带着恐惧的哭音。
录音完毕，柳文慧满意地收起录音笔，如同丢弃垃圾般挥了挥手：“把她扒光了，扔到最近的热闹街口去！让大家都好好瞧瞧。”
她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脸，“就当给你个教训。还有，不要想试图攀咬我，否则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们母女俩消失在这个世上。”
不顾唐诗瑶撕心裂肺的哭嚎和求饶，打手们迅速执行命令。
片刻后，蒙着头浑身赤，裸的唐诗瑶被丢下车，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蜷缩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呀，这谁呀，怎么光着身子就跑出来了？”
“哟，还是个女人哩！”
唐诗瑶佝偻着身子，死死的抓住头套，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了，只要没有人看到她的脸，就不会有人知道她是谁。
“大晚上裸奔啊，都脱完了还捂着脸干什么？”周围响起一片嘲笑，有胆肥的冲上来就扯掉了她的头套。
唐诗瑶尖叫着蜷缩在地上抱成一团。
“哎，这女的我认识，这，这不是跳舞那个嘛，叫，叫什么唐蜜？像，真像……”
“好像是哎，不对，刚才舞剧院的几个人不在前面广场跳舞做宣传嘛，那个唐团长也在，绝不会是她的。”
“行了，别看了，赶紧给套个衣服吧，怪可怜的。”周围有人看不下去，脱了件衬衫披在了唐诗瑶身上。
有人跑过去找唐蜜，还真找到了。
“哎，唐老师，街口有个女人跟你长得挺像的，扒光了衣服躺着呢，你赶紧去看看。”
唐蜜和郑杨听了这话，赶紧往过跑。
“让开，都让开。”郑杨拨开人群，一眼就认出蜷缩在地上的是唐诗瑶，他立刻脱下自己的风衣将人整个裹起来打横抱起。
“都别看了，散了，散了。”唐蜜驱赶着围观的人，拦了一辆出租车，和郑杨把人送回了家。
……
唐家客厅。
杨柳红正敷着面膜，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听收音机。
因为唐蜜每个月给的二百块钱安置费，她最近的日子也好过了起来。虽然跟以前没法比，可好在不用出去讨生活。每个月花上二十块钱买馒头丢给唐志伟啃，剩下的都进了她的口袋，她也乐得自在。
每天太阳大了，就推着丈夫到外面乘凉，下雨了，就推着他在雨里避雨，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她这心里头哇，别提多舒坦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门板震碎。
“谁啊？催命呢！”她不耐烦地应着，踢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一开，她愣住了。只见郑杨面色凝重地横抱着一个用男士风衣紧紧包裹、几乎不省人事的女人闯了进来，唐蜜紧随其后，一如既往的清冷。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抱的是谁啊？”杨柳红懵了，下意识地拦在客厅中央，“唐蜜，不是我说你，你可早就离了这家，这里可没你住的地，更别说你们带回来的人！赶紧走，别逼我赶你走！”
“是唐诗瑶！快让开！”郑杨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侧身绕过她，径直走向唐诗瑶的房间。
“诗瑶？！”杨柳红脸上的面膜啪嗒掉在地上，她也顾不上了，慌慌张张地跟了进去。
郑杨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床上。
唐诗瑶一沾到床，立刻像受惊的刺猬，猛地扯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蜷缩成一团，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滚！你们都给我滚！我不要看见你们！滚啊——！”
那声音里充满了崩溃和绝望。
杨柳红被女儿这反应吓坏了，转而一把抓住正要离开的郑杨的胳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把我女儿怎么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唐蜜站在房门口，语气平静却带着疏离：“我们也不清楚。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赤身裸体躺在闹市街口了。至于原因，你得问她自己。”
“不清楚？你们会不清楚？”杨柳红根本不信，声音尖厉起来，“好端端的人出去，现在变成这样回来，还是你们送回来的，你们脱得了干系？今天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唐蜜的眼神冷了下来：“杨柳红，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现在就报警。警察来了，一切自然水落石出。我们能把她安全送回来，已经是仁至义尽。”她说完，对郑杨示意了一下，两人不再理会杨柳红的纠缠，转身离开了唐家。
杨柳红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
她冲回女儿房间，看着床上那团剧烈颤抖的被子，又急又气地问：“瑶瑶！你告诉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你说话啊！”
被子里只有压抑的呜咽和更剧烈的颤抖。
杨柳红问不出所以然，一股邪火直冲头顶：“不行！这哑巴亏咱们不能吃！我这就去报警！没有这么欺负人的，把我闺女扒光了扔街上，这不是要命嘛！”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要！妈！不要报警！”唐诗瑶猛地从被子里探出头，脸上毫无血色，泪水纵横，她死死抓住杨柳红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不能报警！我们斗不过她的……斗不过的……”
她摇着头，眼神涣散，充满了后怕与悔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不该有什么痴心妄想……老老实实过日子……就不会……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她哽咽得几乎喘不上气。
“她？她是谁？！到底是谁把你欺负成这样的？你告诉妈！”杨柳红心疼地抱住女儿，追问道。
唐诗瑶却只是绝望地闭上眼，泪水汹涌而出：“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你能替我报仇吗？你做不到的……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只能认栽……只能吃亏……”
她将脸深深埋进膝盖，只剩下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哭泣声，在昏暗的房间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