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6 章 意外收获

某日,朱棣剿北元余孽,竟见彼军中有汉人,观其模样,似为商贾。^w\a.n\o¨p+e~n¨.?c-o!m!

朱棣率骑兵围此北元残军,揪出那汉人。

汉人见乃大明军队,遂松一口气。

朱棣策马上前,诘问道:“汝为何与北元余孽共处?”

汉人赶忙伏地叩拜,挤出几滴泪道:“将军呐,若非将军等来,小民险些被这些北元兵马掳去,多谢将军救命大恩!”

朱棣非愚钝之人,知北元军队掳掠,多为女子与粮食,抓此一男子,所为何故?

朱棣即令将此人缚之,又使缴北元兵马器械,皆作俘虏,押解回北平。

归至北平,朱棣旋即往寻徐达。

彼时徐达正于府衙处置军务,见朱棣匆忙而归,问道:“何以如此慌乱?”

朱棣笑道:“徐叔父,侄儿岂会慌乱?不过是奔走稍急罢了。”

徐达问曰:“既如此,汝跑得这般急切,莫非有突发之事?”

朱棣道:“亦不算突发之事,此番外出扫荡,倒是得了意外之获。”

徐达不明就里,问道:“意外收获?莫不是北元有大军南下?”

朱棣摇头,随即将擒获一队北元士卒及一汉人的情由,俱告知徐达。\比/奇\中/闻¨网` `冕.沸?岳?黩!

朱棣凑近徐达,低声道:“徐叔父,依侄儿看,那汉子装扮,似为商贾。”

徐达闻朱棣所言,心有所猜。若此人真为商贾,便意有商人供物资予北元,此乃叛国重罪。寻常商贾,谁敢为之?

若此商贾背后有更强之势力,那便颇有意趣了。

徐达向朱棣道:“西殿下,将那人带进来,容老夫一观。”

朱棣领命,转身离府衙而去。未几,便将那人押解至此。

那人见了徐达,为其周身气势所慑,浑身瑟瑟而抖,面色如纸般惨白。

徐达命人解其缚,旋即问道:“汝名甚?何方人氏?缘何现身于北元军中?”

那人答曰:“草民乃山西人氏,名韩建,实被元军掳掠而去。”

徐达问道:“此些北元军队,可是入关劫掠去了?”

韩建如小鸡啄米般点头,连声道:“正是,正是。”

徐达问道:“雁门关非有延安侯镇守?缘何容此小股北元部队闯入关中?”

那人满头大汗,不迭摇头称不知。

其后,徐达又盘诘数语。见此汉仍一问三不知,徐达便令朱棣予其些盘缠,送其归山西。!我′得?书¢城¨ `最_歆?璋!結`哽*欣,快~那人连叩首称谢。

朱棣归后问徐达:“徐叔父,此人分明可疑,为何纵之?”

徐达抬手,示意朱棣稍安毋躁,旋即开口道:“吾己遣人暗中盯梢。问亦问不出甚。”

朱棣恍然大悟,笑道:“叔父,果然姜是老的辣!”

徐达微微摇头,神色带着几分无奈,却又含着些许笑意,道:“休要贫嘴,且看后续如何。这背后或许藏着不小的名堂,切莫大意。”

且说韩建归至山西,径首往雁门关寻陆仲亨去了。

陆仲亨见韩建归,问道:“汝竟这般空手而归?”

韩建面露惭色,躬身禀道:“大人,此番被擒,实出意外。那徐达、朱棣精明非常,小人虽百般遮掩,仍被盘问许久。幸得小人咬紧牙关,只称被元军掳去,一问三不知,他们才予些盘缠将小人放回,未探出端倪。”

陆仲亨眉头紧皱,上下打量韩建一番,冷哼道:“哼,此次算你运气。今番饶过你这遭,往后行事须更为缜密。若再如此疏忽,休怪本侯无情!”

韩建忙不迭跪地,连声道:“大人宽宏,小人定当铭记于心,往后必万分谨慎,不敢再有差池。”

韩建乃陆仲亨暗中扶持之商贾,司为其聚敛钱财、处置贪墨之军粮诸事。

虽此次所失颇巨,然为长远计,陆仲亨终是宽宥韩建。

陆仲亨暗自思忖,培养如韩建这般可用之“白手套”,实非易事。

需察其品性,审其忠心,多方试炼,方可委以重任。

如今韩建虽有疏漏,然多年培植之功,弃之可惜,且往后严加训诫,或能再为己用。

遂又正色道:“此次饶你,下不为例。日后当谨言慎行,为本侯分忧,莫再辜负本侯一番栽培。”

韩建涕零,连连顿首道:“大人再造之恩,韩建粉身难报。自今而后,大人但有所命,韩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言罢,以额触地,久久不起。

韩建辞雁门关后,遂重操旧业,以商贾之身,为陆仲亨竭力敛财。

其于市井商号间往来穿梭,或囤奇货、或营暴利之业,手段百出。

所获钱财,大半皆暗中输于陆仲亨,行事愈发谨慎,唯恐再出差池,负陆仲亨之宽宥与期许。

徐达心腹之人,暗中随察韩建之举,巨细靡遗,皆录于案。

见韩建离雁门关后,以商谋财,所获常密送陆仲亨。

二人往来行径,无论是会面之时刻、地点,亦或交接财物之数,皆详录其中,以待呈于徐达,为日后之决断备据。

徐达心腹所录愈详,愈觉心惊。

缘发觉陆仲亨与朝中胡惟庸,利益勾连颇深。

凡陆仲亨所贪墨之财货、军粮诸事,竟多有胡惟庸暗助与分润之迹,二者往来书信、密约之举,亦一一落入其眼,显见其勾结己久,势力盘错,所涉之事,恐非寻常。

徐达心腹觉所察己足,遂自山西折返北平。

心腹归至北平,径往徐达营帐,将所录韩建诸事之详报,恭呈于徐达案前,道:“大人,此乃山西所察韩建诸事,其间陆仲亨与胡惟庸关联亦在其中,皆己明晰记录。”

徐达展卷细览,其上详录:韩建,受陆仲亨暗中扶植为商,假营商之名,行敛财之实。于山西各地,或囤积食粮,哄抬市价,待价高而售,谋取暴利;或勾结官吏,包揽工程,偷工减料,中饱私囊。所得钱财,半数输与陆仲亨。

陆仲亨身为武将,竟贪墨军粮,且多赖韩建运作。所贪军粮,或变卖于敌,或高价售与边地商贩,致使军需匮乏。

至于陆仲亨与胡惟庸,往来书信频繁。信中商议朝中人事任免,为胡惟庸党羽谋取边地要职,以巩固势力。且陆仲亨每得巨财,必分润胡惟庸,以为朝中庇护之资。双方互援,图谋不轨,于朝堂内外,暗布势力,欲动摇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