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比赛总要有点彩头吧

兴元帝看了一眼云清一淡定自若的样子,再看向北离史泠舟的方向。

极度自负的样子。

看来史泠舟要被好好上一课了。

不知道他的心态会不会崩溃。

云清一虽然没和诗仙对过对子,但是和父亲大哥夫子好友他们都对过。

这里没有什么活动,对对子比赛是文人雅士间常见的文学竞技活动,通常被称为“对课”或“联句比赛”。

云清一应战后就走了出来。

史泠舟也向前一步,目光紧锁云清一,唇角带着一丝冷峭,“神谕使者,既然是对对子,文人雅戏,但干对未免无趣。总得有点什么彩头,助助兴吧?”

他话音刚落,云清一原本淡然的眼眸倏地亮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合心意的话,竟抚掌轻笑道,“好啊!史大人此言深得我心,我这人,就喜欢有点彩头,玩起来才够劲!说吧,什么彩头?”

【这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众人听见这话忍不住想笑,看她激动得……

史泠舟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恶意,扬声道,“既如此,输了的,便在这大殿之上,学三声狗叫,如何?让诸位也听听这世间难得的‘雅音’。”

他刻意加重了“雅音”二字,羞辱之意溢于言表。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这赌注太过粗鄙失礼,简直是对斯文的践踏。

然而,云清一听后,非但不怒,反而露出极其失望的神色,甚至夸张地撇了撇嘴,拖长了语调。

“就这?我还以为史先生能想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彩头呢。学狗叫?赢了又如何?是能多个铜板还是能长块肉?没意思,实在没意思。”

她连连摆手,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就这?学狗叫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直接给钱!】

众人嘴角抽了抽,虽然大家都爱财,但不会放在明面来。

小云大人这是想让对面直接损失真金白银啊!

史泠舟被她这反应噎得脸色一阵青白,感觉自己精心准备的羞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反倒显得自己幼稚可笑。

他强压怒气,冷声道,“那神谕使者想要什么彩头?”

云清一双手一摊,笑得眉眼弯弯,说得理所当然,“我这人比较现实,俗气得很,就喜欢真金白银,听着踏实。咱们玩点实在的,如何?”

【钱爱我,我爱钱,钱从八方来~钱爱我呀我爱钱,钱从时时刻刻来~】

系统忍不住笑了:【你把雪王的歌变成财神爷的歌了!】

众人听着这怪异的曲调,还挺洗脑的,满脑子都是钱爱我我爱钱。

云清一嗯哼一声。

【这叫招财歌。】

“钱?”史泠舟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甚至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了云清一探究的目光。

系统嘿嘿笑了一声:【这个史泠舟,家境清寒,俸禄有限,此行盘缠拮据,不算富裕。】

云清一哦了一声。

【那就是穷鬼喽~】

系统回道:【也不算很穷,但肯定比你穷,他还有五两黄金和一百二十多两白银。】

云清一心中顿时了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她故作惊讶,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用恰好能让周围人听清的音量问道,“史先生这般犹豫……该不会是,囊中羞涩,一点儿彩头都拿不出来吧?”

云清一打算让他输的裤衩子都不剩。

这话如同针一样刺在史泠舟的敏感处。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头,梗着脖子道,“胡说!墨香铜臭,沾惹铜钱之物,有什么意思!岂是我辈读书人所为!”

他虽然囊中羞涩,但还有一点儿小钱,不想轻易拿出来。

“哦?”云清一挑眉,慢悠悠地回道,“可没钱,才是真正的寸步难行呀。史先生既要彩头,又看不起这‘阿堵物’,莫非是只想空手套白狼,或者其实是真的拿不出来?”

她的话句句带刺,专往痛处扎。

史泠舟被她挤兑得面色通红,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北离使团同僚和主子的注视下。

他再也挂不住脸,猛地一咬牙,像是豁出去般从怀中掏出一个有些干瘪的钱袋,啪地一声放在案上,“谁说我拿不出!这里有五两黄金,并一百两银票!我全押上!你若赢了,尽数拿去!”

再说了,也不一定会是她赢,如果自己赢了就保住了。

他若赢了,必然让这神谕使者跳褪衣舞。

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才子,也算是为各位才子出一口“恶气”。

云清一瞥了一眼,笑道,“行啊!痛快!不过……”

她话锋一转,“银票就免了。异国他乡的,兑起来麻烦,谁知道是哪家钱庄的,印鉴是真是假?我还是只认现银和官铸黄金。这样,我也跟你出同等的现钱,五两金,一百两现银!”

说罢,她极其自然地侧过头,朝着大哥云璟初的方向飞快地使了个眼色。

云璟初立刻会意,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示意身旁侍从立刻去准备现银和黄金。

史泠舟一听云清一不仅只要现钱,还只跟同等数额,感觉自己被彻底轻视了,那股穷书生的倔强和傲气猛地冲了上来。

“同等现钱?你看不起谁!我……我还可以再筹现钱!”

他猛地转向北离使团席位,激动不已,“诸位同僚,谁愿信我史某人才学,助我凑这现钱彩头?赢了,必定重谢!”

北离使团那边先是静了一下,随即躁动起来。

事关国体面子,立刻有人响应。这个掏出几锭银子,那个解下钱袋,纷纷将现钱押注在史泠舟赢。

大兴朝的官员们岂能坐视?眼见北离人竟想靠人多势众在银钱上也压过自家才女,顿时群情激昂。

太师气得胡子都快上天了,“岂有此理!欺我大兴无人否?我出五十两现银!赌小云大人必胜!”

早知如此,出门就该带个百两!

大理寺卿附和道,“我这儿有三十两!”

翰林院唐学士也取下钱袋子,“下官也来三十两!”

宁小世子更是痛快的把钱袋子和玉佩往云清一旁边一放,“我这价值五百两,押老大赢!”

就连一向抠抠搜搜的通政司左通政尉迟肆怀也压了十两巨款,还是借的。

因为他刚刚数了一下花瓶藏了一两、书房悬梁有三两、墙壁夹层有三两、院子东南角有三两,刚好攒了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