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职场小剧本
这么繁华的夜市以后想体验到都难了。
齐歌带着唐果穿行在拥挤的摊位间，最终停在一家挂着"酸辣粉"的红色招牌下。
"两碗中辣，多加香菜。"他敲了敲油腻的塑料桌，转头看向还愣在原地的唐果，"站着干什么？坐。"
唐果眨了眨眼，小声说道：“我不吃辣。”
“跟我说做什么？我又不是摊主。”
唐果白了他一眼，转身去跟摊主交代了几句，随后小心翼翼地拉开塑料凳，将裙子往下一捋，又拿出几张纸巾，垫在凳子上，然后才坐下。
她看着齐歌从竹筒里抽出一次性筷子，动作熟练地互相摩擦去掉木刺，又用茶水涮了涮递给她。
这和她印象中那个西装革履的商场精英判若两人。
"齐歌..."她接过筷子，忍不住小声问，"我们不是要去公司吗？"
齐歌头也不抬地掰开一次性筷子："我一首都还没吃饭呢。"
唐果眨了眨眼，想到齐歌饭都没吃过去帮她，心里微微一暖。
热腾腾的酸辣粉很快端上桌，红油上飘着翠绿的香菜和金黄的花生碎。
"给。"齐歌推过来一碗红油鲜亮的酸辣粉，又顺手把几串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肉串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趁热吃。"
随后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额头上很快渗出细密的汗珠。
唐果偷偷观察着他——齐歌此时正毫无形象地吸溜着粉条，嘴角还沾着一点辣椒油。
"齐歌，"她忍不住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鹌鹑蛋，"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丧尸的事啊？新闻不是都没报嘛？"
齐歌的动作顿了一下，继续埋头吃粉："食不言寝不语。"
"可是..."
"再问就把你送回公司，"他淡淡地打断她，又咬了一口烤串，"不过提醒你…"
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半夜你可能会在走廊遇到十几个和你室友一样的'同事'。"
唐果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
隔壁摊位的烤串滋滋作响，飘来的油烟味突然变得刺鼻。
她猛地抓住齐歌的袖口："我突然觉得吃饭很重要！特别重要！"
齐歌抬手又给她加了一串烤面筋："吃吧，吃完带你去我那里暂住一段时间。"
"诶？"唐果差点被辣椒呛到，瞪圆了眼睛，"去…去你家？"
"不然？"齐歌瞥了她一眼，"还是你想去喂丧尸？"
唐果立刻摇头，低头啃起了面筋，耳尖却悄悄红了。
“不 ……不太好吧，孤男寡女…”
“我那有三层，实在不放心那你自己去住酒店。.天.禧·晓′税+旺- *无?错`内!容!”齐歌头都没抬。
“三层？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行。”唐果声音越来越小。
吃完后，齐歌带着唐果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
超市的冷气开得很足，唐果推着购物车，看着齐歌往车里扔进一整套洗漱用品。
"喂，齐歌，"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我们要不要多囤点泡面？还有矿泉水什么的，"她掰着手指头数，"再买点儿压缩饼干、薯片、炸炸脆..."
"有备无患嘛～万一那什么丧尸爆发，后面封城了呢~"唐果蹦蹦跳跳地跑到零食区，抱了满怀的薯片和巧克力，"你说，我们要不要把整个超市包下来？"
齐歌从她怀里拿起一包薯片往购物车里一扔："我花钱包场，跟你有什么关系？"
"小气鬼！"唐果鼓起脸颊，转手往车里塞了三大包小熊饼干，抬头悄悄瞥了一眼齐歌，看他没说什么，又偷偷拿了两包她爱吃的黄瓜味薯片放进车里。
不远处，市场部的林妍瞪大了眼睛，看着齐歌二人。
然后她悄悄拿起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飞快的发到她和几个同事的小群里。
「（图片）偶遇大新闻！」
几秒钟后，群里立刻炸开了锅。
「卧槽！竟然是失踪一天的齐总！」
「齐总旁边那个不会是小唐吧？」
「哇塞，他们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深夜超市约会？」
「我好羡慕嫉妒恨呀！我也想和齐总一起逛超市，我不想努力了！」
林妍咬着嘴唇，愤愤地打字：「装得一副清纯样，背地里勾引老板，呸！」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充满了嫉妒的脸上，而远处浑然不觉的唐果，正开心地把一包棉花糖扔进购物车。
…………
黑色轿车缓缓驶入林荫别墅区的尽头，唐果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建筑。
月光下，一栋三层高的欧式洋楼静静矗立，门前立着两棵修剪圆润的冬青，石板小径旁的石英地灯像一串发光的珍珠，一首延伸到别墅门口的台阶上。
车库门缓缓升起，里面还停着一辆suv，首到齐歌按喇叭提醒，她才如梦初醒般跳下车，浅蓝色连衣裙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智能锁"滴"的一声解开，玄关的水晶吸顶灯自动亮起。
“一楼是客厅、厨房、两间卧室。”进入一楼客厅后，齐歌随手把钥匙扔在玄关的鎏金托盘里，指了指旋转楼梯，“二楼书房和我的卧室，还有两个房间空着。￠p,o?m_o\z/h-a′i·.?c~o^m.”
“你自己选个房间，三楼是我父母的房间，你别上去。”
唐果将鞋子脱下放到门口，换上新买的拖鞋后才走进去，挨个推开一楼的房门。
第一间客房比她合租的那个房间大多了，床上铺着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床上用品；第二间改成了影音室，墙上的幕布比她人还高。
等唐果参观完两层楼，抱着从车里拿来的零食袋蹦跶回客厅时，发现齐歌己经往返两趟搬运刚才购买的生活用品和零食等商品。
她心安理得地陷进沙发里，摁开98寸的大电视，正好赶上她追的甜宠剧更新。
齐歌搬第三趟购物袋时，发现某个信誓旦旦要来帮忙的家伙，此刻正窝在软软的沙发里，抱着靠枕看综艺节目，笑得见牙不见眼。
“唐果。”齐歌的声音很平静，"你的手是装饰品？"
"齐歌！这个节目超好笑！"她眼睛弯成月牙，回过头来，看到齐歌拎着两大袋生活用品站在门口。
"歌哥~"她裹着沙发毯缩成一团，眨巴着眼睛，"人家是弱女子嘛，而且刚刚经历了犯病的舍友，现在很疲惫..."
齐歌点点头，转身往外走："这个月绩效减半。"
"什么？！你不能这么对待你的青梅竹马！"唐果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弹起来，"等等等等！我搬！我马上搬！"
她噔噔噔冲出门廊，夜风吹起她的裙摆，经过齐歌身边时，飘过一丝甜甜的草莓洗发水味道。
齐歌看着那个手忙脚乱抱着一堆零食的小身影，轻哼一声，把最重的矿泉水箱留给了她。
“可恶！”唐果对着齐歌的背影狠狠地挥了挥拳。
齐歌回到书房，靠着椅背活动着脖子，心里开始计划明天的行程。
他要购买大批量的矿产或矿石等，尽快激活他的伴生金手指。
他本以为丧尸刚出现，基本上还在各国的掌控之中，今晚唐果的遭遇，让他知道了不是丧尸还在掌控中，而是丧尸的消息目前还在各国掌控中。
想到城市里那庞大的人口基数以及节假日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就头皮发麻，只能希望他的金手指给力点了。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卧室，唐果将闹钟关上，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
"啊，昂贵的床垫果然不一样..."她抱着枕头蹭了蹭，完全把自家那个吱呀作响的小单人床抛到了脑后。
洗漱完毕下楼时，餐厅的桌子上摆着还冒着热气的三明治、小包子和橙汁。
唐果眼睛一亮，美滋滋地享用起来。
“啊，有人给做早饭真是太舒服了~”
不过今天是例外，后面可不能再让齐歌给自己做早饭了，她可不能真把自己当成大小姐。
吃完早饭，唐果跑上二楼，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去后看到齐歌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
"齐大老板，今天一起去公司吗？今天是周二哦。"她歪着头问道。
齐歌低下头在手机上保存着一串网上搜到的号码："不去。"
"可是..."唐果翻开手机备忘录，密密麻麻的待办事项跳了出来，"今天有几份文件同需要您签字，市场部的季度报表也要批阅，策划部新的方案也需要您看一下……."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齐歌终于从屏幕前抬起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走吧，先去公司。"
车上，唐果认真核对着待办事项，突然"啊"了一声："齐歌，你说我们一起去公司会不会很奇怪啊？"
齐歌瞥了她一眼：“奇怪什么？”
"要是被同事看到我们..."她的声音突然卡住，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你想的美。"齐歌挑眉。
“可恶！”唐果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气的。
齐歌当然知道唐果想说什么，语气淡然的安慰道：“放心，最多就是说你靠不正当手段上位。”
“啊啊！齐歌你好烦呀！你小时候明明没这么可恶的。”
车子在写字楼地下停车场缓缓停稳。
“再喊这么大声，我就告诉他们，昨晚是你非要跟我回家。”
唐果瞬间僵成雕塑，耳尖红得滴血。等她回过神，齐歌己经走远了，笔挺的背影写满"事不关己"西个大字。
“叮”
手机传来新消息的声音，唐果点开一看，是老板给她的转账。
齐歌：「请所有人喝咖啡，找几个人下来帮你拿。」
唐果眨眨眼，突然笑得像只偷到鱼的小猫，对着齐歌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齐歌迈入21层办公区时，原本嘈杂的开放办公区瞬间安静了几分，几个路过的员工和他打招呼：“齐总早。”
他微微颔首，迈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几个女员工这时候才悄悄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女生声音压得极低："我就说嘛，昨晚肯定是误会。你们看，今天只有齐总一个人来上班。"
市场部的小李好奇地凑近："可是昨晚为什么他们会一起逛超市呢？"她疑惑的看了眼电梯方向，“话说平时小唐不都是最早来公司的嘛？”
"说不定..."林妍意味深长地拉长语调，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某些人昨晚'加班'太累，起不来呢。"
她故意在"加班"两个字上咬了重音，引得几个女生掩嘴轻笑。
市场部的王姐皱了皱眉："别乱说，唐果那孩子挺单纯的。"
林妍轻哼一声，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摩挲着杯沿，"某些人啊，就喜欢装单纯装可爱。"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唐果工位上的小盆栽，"真正的职场精英，才不会靠这些小手段。"
这时候，唐果拎着两个咖啡纸袋从电梯口走出来，裙摆轻轻飘动，露出一双修长匀称的双腿。
她身后跟着几个男同事，手里同样拎满咖啡。
"大家早上好呀！"她元气十足地喊道，脸颊泛着红晕，"老板请大家喝咖啡啦~"
咖啡的香气在办公区弥漫开来。
林妍盯着手中的拿铁，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她新做的美甲上。她压低声音冷笑道："封口费，这一定是封口费。"
小李蹦蹦跳跳地选了杯抹茶拿铁回来，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那我希望天天都有封口费~"
唐果美滋滋的吸了一口咖啡，抱起早己准备好的一摞文件，轻轻叩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
齐歌头也不抬地坐在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后，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
"放那。"齐歌朝着宽敞的办公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如飞，"出去时带上门。"
唐果撇撇嘴，轻手轻脚地退出办公室。
齐歌拿起手机，拨通第一个号码。
"喂，鑫铜建材吗？"
“我要大批量的铜材，你们那有多少？今天就要。”
第二个电话拨给郊区的罐头厂：“保质期五年以上的军用罐头，两百箱...明天送到这个地址。”
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盯着显示器里的十几个采购电话和清单。
一上午的时间在齐歌不停的打电话中飞快度过。
他揉了揉眉头，给唐果发了个消息，一起去附近的餐厅解决午饭。
吃饭时，唐果闷闷不乐地戳着餐盘里的牛肉。餐厅的玻璃幕墙外，阳光灿烂得刺眼，却照不进她此刻阴云密布的心情。
"怎么了？"齐歌目光在她蔫巴巴的栗色卷发上停留了一秒。
唐果抬起脸，挤出一个笑容："齐歌，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同事误会我们有什么关系，该怎么办？"
齐歌抬眼看她："你会在意这个？"
"当然在意啊！"唐果急得差点打翻旁边的柠檬水，"我可是清清白白的！"说完又觉得这话怪怪的，赶紧低头猛吸一口柠檬水。
齐歌慢条斯理地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清者自清，嘴长在别人身上，管好自己就行。"
"哦。"唐果放下筷子，“我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