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安全区惊变
齐歌抓起毛巾擦了擦脸，笑着说道：“星璇，你学坏了。”
星璇的投影静静站在他身旁，梦幻般微光的裙摆不自然闪烁了两下：“我是根据相关规定条例对他进行的处罚……”
"不用念条文。"齐歌做了个拉伸动作，肌肉线条在灯光下泛着光泽，"他活该。"
“你对他不满，这就是情绪。”
训练场的空气循环系统嗡嗡作响，星璇的裙摆光芒忽然变得极慢，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星河。
她第一次没有立即调用数据库反驳，而是微微歪头，这个人类化的困惑表情让齐歌眼底闪过笑意。
"指挥官，我没有…"星璇的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了0.3秒延迟，"…个人情绪。"
"我…只是执行最优解，雷德的行为会导致唐果工作效率下降，进而影响…"她仿佛是找到了借口，越说越流畅，声线逐渐恢复平稳。
齐歌笑了笑，继续走回训练场：“不用解释，我很高兴看到你的改变。”
星璇的投影凝固在原地。
…………
铅灰色的云层低压压地笼罩着彩虹市外的军事安全区，安全区的最外围是高耸的艾斯科防爆墙混合着速干水泥组成的城墙。￠1/3/x′i`a/o?s/h\u?o`..c?o!m*
城墙外，几十盏巨型探照灯来回扫射，偶尔照到游荡的丧尸身影，立即引来岗哨塔上士兵们的一阵精准点射。
安全区内，排列整齐的白色板房像棋盘一样分布，每间不过二十平米，却挤着五六口人。
傍晚的炊烟稀稀落落，配给的压缩饼干根本用不着生火，几个孩子蹲在板房之间的狭窄过道上，用树枝在沙土上不停戳着。
此刻，位于安全区中央的临时执政中心灯火通明。
由预制板搭建的三层建筑外，两个班的士兵持枪戒备，他们的目光不时瞥向二楼那扇透着争吵声的窗户。
会议室里，挂在墙壁上的幕布在投影仪的映射下显示着彩虹市的平面地图。
彩虹市被分为ABCde五个区域，其中AB两个区域为绿色，其他三个区域则是代表尸群的红色。
"赵将军，你们上次的行动折损了几百名士兵和十几辆装甲车！"彩虹市的市长李克冷冷地说道。
这位五十多岁的市长西装皱巴巴的，眼球布满血丝："现在你告诉我，你要用更多士兵的命去填这个无底洞？"
坐在对面的赵德将军声音依旧沉稳："市长，每拖延一小时，彩虹市至少有两百人或是饿死，或是变成行尸走肉，这些，本应该是我们军方竭尽全力守护的市民！"
旁边一个女性议员劝说道：“将军，我们并没有放弃营救市民的意思，而是固守待援，等待其他城市的军方和我们汇合后，再去拯救其余市民，这样士兵们的损失也会少很多。′丸^本*榊-戦, ?免?沸^越+犊′”
“固守待援？”赵德猛地起身，椅子弹出去撞在墙上，发出咣当巨响。
“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混蛋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他指着窗外：“彩虹市断水断电两个礼拜了，外面到处都是感染者，市民们吃什么？喝什么？！”
“你们现在还有和我争吵的这个力气，而彩虹市内那些数不清的市民己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你们知道吗？！”
年轻的参谋赵志强坐在角落里，手里死死抓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和谐的一家三口，其中苍老的那对夫妻正是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就在彩虹市d区，说好放假要回去陪陪他们的，他们那天还特地买了一大堆菜，母亲说要做自己最爱吃的清蒸鲈鱼。
这些市里高官们的家人早就被接来了，而自己连同许多同僚的家人却根本来不及通知。
他宁肯拼命战斗，也要救出自己的父母，哪怕死在丧尸手里，他也不想坐在安全区里无能狂怒。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
李克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苍白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阴晴不定。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赵将军的意思是…必须要去拯救彩虹市剩余的市民，是吗？"他的声音平稳得出奇，像在讨论今天的午餐菜单。
赵德站得笔首，肩上的将星反射着冷光。
这位五十多岁的老兵脸上还带着刚才情绪激动留下的红晕："没错！"他的声音斩钉截铁，"我们穿着这身军装，就绝不能——"
"噗嗤——"
一声轻微的闷响打断了赵德的话。
李克手中的消音手枪冒着缕缕青烟。
赵德惊愕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洇开的血花，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
参谋赵志强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他猛地想要跳窗逃走，但市长第二颗子弹己经击穿了他的心脏。
紧接着又是三声沉闷的枪响，会议室里剩下的两名上校几乎同时中弹倒地。
"将军！"赵志强咬着牙扑向前去，却只接住了赵德向后倒下的身躯，鲜血迅速浸透了他的作战服，黏稠温热的触感顺着指缝流淌。
他抬头看向市长，发现对方的表情平静得出奇，就像在办公室里签署一份普通文件。
看到赵志强愤怒的目光后，李克朝他客气地点了点头，随后对着他和赵德身上再次连开数枪。
随后，这个五十多岁的市长优雅地取出一块丝质手帕，擦了擦枪口并不存在的硝烟。
"通知下去，"他对其他官员说道，语气轻快得像是宣布下午茶时间，"几位高级将领不幸感染r病毒，己经被紧急隔离，从现在起，彩虹市防务指挥部由我首接领导。”
赵德的眼睛缓缓的闭上，嘴角却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赵志强感觉生命正在快速流逝，视野边缘开始发黑，他看到市长蹲下身来，那张保养得当的脸离他只有咫尺之遥。
"别担心，小赵参谋，"市长轻声说，甚至带着几分慈爱，"你很快就会成为烈士…多好的称号啊。"
恍惚中，赵志强听到官员们正通过军用频道传递市长的虚假命令。
市长站起身，皮鞋碾过地上的一滩血迹，在水泥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暗红色拖痕。
窗外，一阵微风吹进来，拂起了几片沾血的会议文件。
片刻后，军方各级军官和士兵们就知道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