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七月十五
阴阳铺子再次恢复了平静。时光荏苒,一年一度的七月十五中元节到了。
中元节又称七月半、鬼节。这一天,民间一般会祭奠祖先,烧纸焚香。寺里会举行普渡法会,僧人们诵经祈福,超渡亡魂,祈求世间平安、消除灾祸。
这一天的特殊性对于普通人而言也就是这样了,可对我们阴阳铺子来说,这一天可不一般。
中元节这天,鬼门关打开,很多阴魂会上来拜访阴阳铺子,解决一些在阴间无法解决的事情,或者治疗一些顽疾。
酉时刚过,我将铺子里的灯笼点燃,挂在铺子门楣之上。我早早吃过晚饭,便坐在了阴阳铺子柜台之前。这是爷爷去世后的第一个鬼节。爷爷在的时候每年的中元节我都和爷爷一起,那场景真的是……这主要是因为爷爷个人的知名度,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在冥界,都有名气。
亥时刚刚过,便有阴人找上门来,有看顽疾的,有起阴卦的。\鸿!特+晓*税~蛧′ _蕪\错~内′容¨就在我刚刚忙完还未收拾完东西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怪人。说他是怪人是因为,他混在这鬼魂堆里,鬼魂却没有排斥他,而他也浑然不觉,那人来到跟前,看那人双眼漆黑,无精打采。
刚刚见他的时候我顿了一顿,是因为一个整晚都是在看鬼物的惯性,一下子来了个活生生的人有些不适应。我仔细看了看他的面门,只见眉宇之间攒着一股黑气,头顶之上却还飘着一股黑云,只这黑云之中似乎还有丝丝红晕。
我再仔细的看去,发现这厮三朵阳火全部熄灭!我心中咯噔一跳“这厮是被吸了多久的阳气,才能三朵阳火全灭,或者与鬼物无异!”
我看了看他,不动声色问道“生辰八字!?”
那厮浑浑噩噩“己巳年戌辰月戊戌日酉亥时”
我不动声色,手指掐算,心中推断,一袋烟的功夫,我得出结论,这个家伙阳寿至少还有西十年,如今看也仅仅二十来岁的样子,也就是说他本应该活到将近七十岁,如今看他的面相,不会超过七日必死!
而且头顶红晕,说明本该有喜事,可不知道为何却被这阴气给完全遮住,如果不是我饮用了幻灵醴,并醍醐灌顶,恐怕也很难发现这氤氲之中的暗淡红光。`如.文,惘~ ,免?废,跃*黩!
“姓名?”我冷冷的问道
“朱生……”那厮木讷的回答道
我将其留在了阴阳铺子,这样的事情要么与你无关,遇到了就需要管到底,否则我背不起这么大的因果,也背不起这阴间的骂名。
一夜无他,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也处理完了这中元节的事,有些没有排上的病魄只能在冥界再寻良医,或者等到下一个中元节,又或者缝初一十五通过非正常方式出来也是可以的。
我摘下灯笼,将其收起来。回头看着那呆呆坐在板凳上的朱生,心中十分好奇,这一看就是书生打扮,身上竟然有一个特殊的味道,像是一种骚味……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我稍稍休息了一会,便开始做起了纸马,扎纸马也是个挺体力的活,这中元节刚刚过,铺子里的纸马几乎销售一空,由于爷爷打下的基础,邻里还算信任,爷爷走后,周围的邻居或是有接济照顾我的原因,邻里之间有些需要的都来这里买,一年到头也就是这样的日子可以念奠先人。我自知有这样的情绪在,我便更加的要保证纸马的质量,让他们烧的时候能够烧的时间更长,物有所值!
正所谓:活人无良人,死人有情鬼,烧纸活人看,死者逝世兮,烟灰上眉梢,抚去半世霉!
朱家的大门上的白色挂帘己经慢慢的变黄,这白色的幡帘子与红色的喜帘子是紧接着替换上去的,先是红红火火的喜帘,顷刻之间又匆匆换上白色的丧帘。
半年前,朱家公子生的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更羡煞旁人的是朱公子一身才华,满腹经纶。更是时常与朋友游山玩水,谈论诗词,这天朱公子与朋友一起去寄情山水,早早便进山,因玩的尽兴,一路上吟诗作对,寄情酒醴,不知不觉之间入了深山,更是与朋友走散,朱公子借着酒劲,浑浑噩噩的便逼近了一汪潭水。
待他发现周围只有自己一人之时,心中也是慌乱,这深山之中迷雾重重,村子里的人也时常述说这山中精怪害人的故事,心中不免惊慌。
他总是觉得有人一首在盯着他,感觉就在身边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人在何处,他刚刚开始以为是朋友,可叫了几声之后,却无人应答。他快走几步,可刚刚停下来又能感觉到他的周围有人在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很奇怪,又有这山中迷雾,杂草丛生,朱公子心中害怕的很。
越是害怕,脚步越乱,不知不觉之中,一脚踏空,便落入了深潭之中。这深潭之中正有一水鬼,多年前落水无救而亡,剩下的冤魂在此等待替死之人,也好让自己顺利投胎,而此时正好来了个书生,这真是天机巧合,怎么能够错过这样的机会,一旦错过不知道还要等待多少年才能够再有这样的机会。看着落水之人,此人正是朱生!
朱生落水,只觉得自己重如千斤,首达深潭之底。正在他即将窒息之时,突然水面之上出现了一只小狐狸,这小狐狸通体白色毛发,甚是可爱。
只见这小狐狸对着朱公子一度拉扯,过程中朱生昏迷,可等他醒来的时候,自己己经在深潭的边缘,周围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是浑身湿透,后来友人到来,朱生也无法言说,只得回家。
回家之后,朱生夜夜做梦,梦见有一漂亮女子与自己成亲,成为了自己的新娘,且还行了周公之礼。渐渐的,朱生的情绪越来越差,精神也越来越萎靡,家中长辈渐渐察觉到了不对,逼问之下,竟是如此!
这夜夜新郎,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了,何况朱生只是一个普通的书生,这身体怎么可能承受得住。家中长辈只是认为可能是朱生到了成家的年纪,也便顺理成章的给他订了一门亲事。
亲事己定,起初朱生心中自然欢喜,自己这样夜夜做梦自然自己最清楚,虚幻毕竟是虚幻,并无实质,而每每白日见到身边湿渍,作为读书人也是羞愧万分。
等自己成婚,便有了自己真正的新娘,到时候便不用再受着梦淫之苦了,梦中的女子再漂亮也只是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