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更大的阴谋局
血腥味在密闭空间里炸开,我颤抖着蘸取精血,在杨莫周身飞速勾勒续命符。
符文刚触及皮肤,勾魂印便发出刺耳的尖啸,漆黑手掌猛地攥紧杨莫心脏位置。
烛火瞬间诡异地倒卷,在天花板上投下无数张扭曲的鬼脸。
我咬破食指在符文中点下本命精血,怒吼震得窗棂嗡嗡作响:“定!”
符文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与勾魂印展开激烈角力。
杨莫的身体悬在半空剧烈抽搐,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
阴差的锁链重重砸在地面,溅起的碎石擦过我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我死死顶住符文,额角青筋暴起,冷汗顺着下巴滴落在符文中,与鲜血融为一体。
当最后一笔精血落下,整个房间突然陷入死寂。
摇曳的烛光瞬间挺首如剑,刺破浓稠的黑雾。
勾魂印发出不甘的尖啸,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中。
杨莫重重摔在香案上,心口的漆黑印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泛着微光的血色符印。
窗外传来阴差远去的咒骂,地面的阴气如退潮般急速消散,只留下满室狼藉与急促的喘息声。
“成了……”
我重重舒了一口气……
晨光刺破薄雾,斜斜地照进袁午那阴森的庄户院。*x-i,n_x¨s¨c+m,s^.¢c\o′m\杨莫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他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守在床边的杨远,轻声唤了句“爹”。
杨远颤抖着将儿子搂入怀中,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站在一旁,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却又被满腔的怒火填满。
转头看向被捆绑在地的袁午,他耷拉着脑袋,脸上满是阴鸷与不甘。
逼问下,他终于断断续续地吐出了真相。
当那些黑暗的交易细节如毒蛇般从他口中滑出时,我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胸腔里翻涌着恶心与愤怒——原来人心中的恶,真能泯灭人性至此。
原来,许安正表面上是城里风光无限的富商,每日出入茶楼酒肆,与达官贵人们称兄道弟,背地里却干着令人发指的勾当。
他暗中勾结海上的东瀛盗匪,用骗来、掳来的孩童与那些盗匪进行见不得人的交易。
这些可怜的孩子,有的被卖到异国他乡做苦力,有的甚至成了盗匪们祭祀的牺牲品。
那日,杨莫在河边玩耍,无意间撞见了许安正与东瀛盗匪交易的场景。^s^a?n?g_b/o\o+k!.`c?o·m?
孩子天真无邪,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惊讶与害怕,脸上的表情被许安正看得一清二楚。
许安正心中大惊,他深知一旦事情败露,自己必将万劫不复。
于是,他立刻派人将杨莫掳走,藏在了袁午的宅院。
这里地处偏僻,不易被人发现,成了他藏匿“货物”的绝佳地点之一。
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使用邪术将拐来的儿童全部变化为小羊,存放在羊圈里。
而袁午的老父亲,本是个憨厚老实的庄稼汉。
那日深夜,他起夜时偶然发现儿子鬼鬼祟祟地往地窖搬运东西,好奇之下便跟了上去,竟看到了地窖里被关押的孩童。
老人震惊不己,当即斥责袁午,要他去报官。
袁午害怕事情暴露,又被许安正用钱财和权势蛊惑,一时鬼迷心窍,竟狠下心来,在当夜就将自己的老父亲勒死,趁着夜色偷偷埋葬,对外只说父亲突然病故。
真相大白,众人皆是义愤填膺。
张叶立刻带人前往许安正的府邸。
许安正得知事情败露,妄图乘船逃跑,却被早早埋伏在码头的官差当场擒获。
当他被押解着走过街道时,百姓们纷纷围拢过来,唾弃声、叫骂声如潮水般涌来。
他昔日的那些“好友”们,此刻也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了这一身的罪恶。
杨莫的案子终于告破,城里失踪的孩童们也都被一一救出。
杨远为了感谢我,拿出重金相赠,我婉言谢绝。
指尖还残留着画符时的血腥味,看着父子俩相拥的身影,我忽然想起初见杨远时他眼中的焦灼与绝望。
这世上的黑暗永远不会消失,但只要还有人愿意为无辜者挺身而出,那些在深渊里挣扎的灵魂,就还有被救赎的可能。
我望向远方初升的太阳,想起了自己的爹娘,一声叹息,但愿这晨光,能照亮每一个被罪恶笼罩的角落。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阴阳铺子,铺子里一切如旧,只有那簌簌的风声扰动着无辜的树枝。
一夜无语……
晨雾像裹着铁锈味的尸布,死死缠绕着城隍庙斑驳的飞檐。
我点燃三炷香,看着青烟在蛛网状的裂痕里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庙宇的沧桑与神秘。 香灰簌簌落在供桌上,宛如某种神秘的符号。
我准备说明一下整个事件的过程……
“昨日在袁午宅院里……”我的声音撞在布满裂痕的泥塑神像上,又被反弹回来,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激起阵阵回响。
墙角的油灯突然剧烈摇晃,火苗窜起半尺高,在墙壁上投下密密麻麻、扭曲蠕动的阴影,仿佛有无数无形的手在舞动。
猛然间,我眉心的莲花印记隐隐发烫,我心中一惊“怎么回事?!”
就在话音刚落的瞬间,庙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操纵。
潮湿的风裹挟着浓重的腐臭味灌进来,那味道像是浸泡在污水里多日的尸体散发出来的。
一个身影佝偻着缓缓挪进来,暗红色长袍下摆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如同指甲划过粗糙的石板。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踩到个黏腻的东西。
低头一看,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不知何时,地上竟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红色的蜈蚣样子的东西,全身黏滑,它们的触须相互缠绕,在我脚边织成一张蠕动的网。
再抬头时,那人己经站在香案前,他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的纹路像极了昨日羊圈里那些诡异的刻痕,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
“听说,你破了不该破的局?”
他的声音像是从灌满水的喉咙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气泡破裂的咕噜声。
随着话音落下,供桌上的蜡烛突然全部熄灭,唯有他面具上镶嵌的红宝石在黑暗中泛着妖异的红光,仿佛一双窥视着世间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腐臭带有一股腥骚味的风犹如不速之客,来回盘旋萦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