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状元卷子

陆明远大声喊道,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精?武,小¨税+网. \已·发¨布\最?芯~蟑/結¨

他壮着胆子上前走去,这竟是一篇名为“《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

此文字迹工整,文笔超然,对孟子的这以“诚”为本的思想剖析的淋漓尽致

“好文章,好文章!”陆明远不由赞叹,却也忘记了身在这诡异的阴宅之中

渐渐地,那些文字竟在烛光下缓缓扭曲,化作渗血的“还我命来”。

陆明远只觉得后背发凉,双腿发软,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此后的每一个夜晚,对于陆明远来说都是一场噩梦。

他常常听见走廊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吟诗声,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又像是在耳边低语。

这晚,陆明远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恐惧,壮着胆子循声而去。

在回廊转角,他撞见个身着褪色状元袍的人背身而立。

那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周围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陆明远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地开口:“你……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应,气氛陷入死寂。-墈?书`君¨ ?追?罪·歆,蟑*結-

正当陆明远想要转身逃跑时,那人突然脖颈诡异地扭转一百八十度,露出腐烂不堪的脸,空洞的眼窝里爬出密密麻麻的黑虫,嘶声厉喝:“把考卷还来!”

陆明远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科举前,陆明远发现自己精心准备的考卷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沾满水渍的破纸,上面用血写着:“你,就是下一个……”看着这张纸,陆明远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挺过这一劫,但他的脑海中始终浮现着苏晚晴的身影,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为了晚晴,他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高中!

陆明远心中定下心念“我连死都不怕,没有苏晚晴,自己与死又有什么区别!”

他看了看这偌大略有消沉的状元府,心中感叹“死在这里,也好!如果能中状元,我必定将此处查个水落石出,如我不中状元,我便一尺白绫,魂归此宅!”

下定了决心,心中己然决绝……

青石板路上蒸腾着腥甜的暑气,茶馆掌柜用竹片敲着柜台,浑浊的眼珠扫过聚在角落的茶客:

“听说了吗?城西状元府又住进个人。\墈?书/屋*晓¢说_蛧~ ^勉.肺?悦^读`”话音未落,茶碗碰撞声骤然停歇,几个汉子的喉结不约而同地滚动。

“莫不是那个姓陆的穷酸书生?”

有人压低声音,指甲在木桌上刮出刺耳声响:

“三任主人都死在放榜夜,手里攥着空白卷子,连仵作都说尸身凉得像泡过寒潭。”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窗外,远处朱漆剥落的状元府在烈日下泛着青白,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叮当声里仿佛藏着呜咽。

陆明远摸出怀中皱巴巴的婚书,苏晚晴簪着玉兰花的模样在眼前浮现。

院外突然传来孩童嬉笑,他掀开褪色的锦帘,只见三个穿红肚兜的娃娃蹲在井边,其中一个转头时,脖颈竟扭转了一百八十度,黑洞洞的眼眶里爬出黑色蜈蚣。

“啊……”陆明远吓的大叫一声,这青天白日,无论如何也没想到!

“公子可要喝茶?”沙哑女声突然出现,惊得他后退半步。

拄着枣木拐杖的老妪不知何时立在门口,松弛的面皮上爬满蛛网般的皱纹,托盘里的青瓷盏冒着诡异的黑雾。

陆明远强作镇定接过,茶盏却在指尖瞬间结满白霜,低头时,浑浊的茶汤里倒映出老妪裂开至耳根的嘴,正无声说着:“快走……”

“啊……”陆明远大叫一声,接二连三的过度惊吓,竟昏死过去!

子夜梆子声惊破死寂,陆明远缓缓醒来,被冷汗浸透的衣衫黏在背上。

书房的烛光突然转为幽绿,案头空白宣纸无风自动,墨迹如活物般在纸面游走,渐渐勾勒出三个血字——“替死鬼”。

他抓起狼毫想要挥墨驱散,笔尖却滴下腥臭的黑水,在地上蜿蜒成锁链形状,缠住他的脚踝。

墙缝渗出的阴湿气息里,传来指甲抓挠砖石的声响。

陆明远颤抖着举起油灯,看见无数青白手臂从墙中探出,指甲缝里嵌着暗红泥土。

其中一只手攥着泛黄的科举榜单,“陆明远”三个字赫然在列,只是名字上方,用朱砂画着狰狞的叉。

窗外传来苏晚晴的哭喊:“明远哥!”

“是自己心爱女人的声音?”他发了疯似的撞开雕花木门,却见月光下,苏晚晴被红衣鬼差用铁链锁住,她苍白的脸上挂满血泪:

“别考了……这是场骗局……”话未说完,鬼差的铁钩己穿透她的胸膛,化作黑烟消散。

“不,不要……”

陆明远跪倒在地,指腹触到青砖缝隙里的硬物——半枚带血的玉兰花簪,正是苏晚晴的定情信物。?“啊……”陆明远狼嚎般的厮喊,他猛然醒来,手中紧紧攥着那玉兰花簪,大口喘着粗气“原来是梦……”

科考那日,晨雾浓稠得好似化不开的血水,将整个贡院都笼罩其中。

陆明远握紧手中的考篮,穿过斑驳的朱漆大门时,门框上脱落的红漆簌簌落在肩头,宛如点点血渍。

他望着西周神色各异的考生,忽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众人的影子在地面扭曲变形,仿佛有无数双手在雾中撕扯着他们的轮廓。

坐在狭小的考棚内,陆明远铺开泛黄的宣纸,砚台里的墨汁不知何时泛起诡异的涟漪,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气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当衙役将考卷重重拍在案上时,他的手指不经意触到卷角,竟摸到一片黏腻,低头一看,指腹上赫然沾着暗红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深吸一口气,陆明远缓缓翻开考卷,目光扫过题目《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

这题目与他在状元府夜夜噩梦中,那个腐烂书生用血写在墙上的字句分毫不差!

耳边仿佛又响起深夜里阴森的呢喃,“诚者……诚者……”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握着毛笔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