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减脂铺小女有礼

第108章 母女相见

江山赋放下朝政事,上岛为关心则排忧解难。

关心则将其拒之门外,独自一人在屋中,不见任何人。

阿珠门外劝道:”则儿,皇上专为你来了,你却避而不见,让人多难过啊…则儿听话,开开门。”

屋中,关心则伤感道:”皇上贵为天子,不必为好战国帝王女儿用心…则儿不配。”

江山赋站立门外,听她如此作贱自己,痛惜柔声,”好战人乃则儿父亲,并非则儿,则儿何苦将自己陷入不堪之地。”

关心则无法自拔地道:”皇上,则儿从知身世那刻起,并是已不受控的陷入…则儿想先冷静冷静。”

江山赋知,她不是不想见他,只是需要冷静。

给了一段时间,各自在自己的寝屋,互不打扰。

不知不觉,过了半月,关心则的房门终为江山赋打开。

关心则面对憔悴不堪的江山赋,内疚不已。

”或许,则儿应和皇上好好谈谈。”

江山赋看着同是憔悴不堪的关心则,温柔道:”今晚月色很美,你我正好谈心。”

两人花前月下,并非谈情说爱,所及内容,皆是为解她心中结。

岛中心的荷花塘边,关心则与江山赋一人坐一张石凳,促膝而谈。

湛蓝天幕,一轮清辉银盘悬挂夜空,月影横斜,洒落在两道身影上,世间美好欲语还休。

江山赋看着关心则的那双眸子,饱含深情,”无论则儿是何身世背景,山赋毫不在意。

则儿该做的是,放下心中包袱,做天真烂漫的则儿。”

关心则眉眼一抹愁,似有淡了一丝,”皇上所言,则儿明白…许是一时难以接受,困在其中…消愁解结,只需一段日子。”

江山赋开导过后,见她消愁些许,又道:”蛮夏想与宁汉一战,山赋并非好战之人,当真迫不得已,只得应战。

但若有协商办法,不知,则儿肯否出力?”

关心则一听,积极回应,”皇上有何办法?真有好法子,则儿愿为之出力,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此言一出,江山赋为之心疼,”山赋哪舍得让则儿丢命?只是想让则儿作为调和使者,去一趟蛮夏。”

他心知,关心则乃卓汉亲女儿,卓汉必是如爱惜自己的羽毛一般爱她,让她出面说和,最有说服力。

想让一个一心欲想吞并天下的人,放下手中利器。

关心则无疑是最好人选…

”皇上大爱之人,为了两国百姓,出此决策,也是用心良苦。则儿愿为两国百姓,愿为皇上,去见一见那霸王蛮皇!”

为了宁汉,为了蛮夏,关心则决定为之付出努力。

江山赋轻轻握住她双手,柔光映入她眼帘,”天下和美,乃你我心愿。择良日,山赋昭告天下,风光迎娶则儿,共享盛世,一生一世!”

一席发自内心的愿望,令关心则不禁泪光闪闪。

”山赋…”

再多言语,不及他霸气揽她入怀。两人相依一起,胜过千言万语。

而此时,无声胜有声…

岛上悠闲一段日子,关心则在江山赋安抚下,走出了困境。

想念家人的关心则回到长安,一家人聚在一起比过节还热闹。

周氏抱着心肝宝贝,不肯撒手,”则儿这一去,并是近半载…阿娘日思夜想的。这回了长安,再是不要离开。”

锦娘笑对关心则道:”美食街的东家,减脂铺的食客,大伙都惦记着你呢。”

阿满开口便是埋怨,”阿妹不管铺子,独自无花岛逍遥自在…可知阿哥,阿娘,阿叶三人忙得够呛?”

阿叶听他埋怨,头一回兑人道:”二姐心情不好,散散心而已,阿哥不许说二姐。”

关心则笑道:”是则儿不好,辛苦了大家。”

大家畅聊一番,听说关心则准备去一趟蛮夏。

周氏道:”毕竟蛮皇是你父,见他一面也是应该,若是如皇上所想,能让蛮皇打消争斗念头,并是最好的事了。”

阿珠道:”有阿珠陪则儿一起,大家尽管放心。”

关心则听你一言我一语,心事重重,眉头微锁,”去蛮夏之前…则儿想去见一见太后。”

不管怎么说,时冉是亲生母亲的事实抹不去。

有些心里话,她想当面说。

关心则独自一人来冷宫,走来冷宫的每一步,都如在刀尖上行走。

心情更不用说,如一团乱麻…

她至今也想不明白,亲生母亲为何如此狠心,将她弃了十几年不顾。

权位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不要亲生女儿?

关心则站立门外,抬头看向冷宫字匾,一如往常萧条凄凉。

她踏进冷宫门,深吸了一口气。

环顾四周,枯井,杂草,破屋,裂墙…仍是千年不变的老样子。

关心则一步一步走向冷宫的窗口,曾经窗台上厚厚一层的灰尘及那满窗的蛛丝网,竟是被人清理得干净。

时冉被棠陌照料得好,样子倒不像想象中那般吓人,反是有那么一点精神。

许是心灵感应,时冉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了关心则注视她的那双眸子。

直到此时,还无人告知她,亲女儿找到了。

”太后,民女关心则来见您了!”

一声太后,陌生无比,冷淡至极。关心则压制了波涛汹涌的内心。

时冉一丝诧异,不明白关心则为何来见。

她到了窗前,道着言不由衷的话,”关姑娘好心来看本太后,本太后不胜感激!”

关心则看着时冉,冷冷地问,”太后可还记得,十七年前的事?”

”十七年前?”时冉听了这句,似从关心则目光里捕捉到了什么,不由瞳孔一缩,”你是……”

”十七年前的雨夜,太后吩咐锦娘把自己的亲骨肉交付冷卫,冷卫遵太后之令,将女婴丢弃在了郊外东南方向的草丛里。”

关心则仿佛在诉说与己无关之事,那么的平静。

平静得让人一丝心疼…

时冉听着听着,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女婴右耳垂有一颗小红痣…只是后来长大,慢慢地不见。”

关心则盯着亲生母亲,痛恨问一句,”她命不该绝,现如今已十七…太后可有后悔过?”

”你…你,你是本太后的亲女儿?是不是?…你来讨债来了?

母亲该死…母亲对不起你…我的可怜儿!”

时冉眼中蓄泪哭一声,颤抖着向窗外伸出一只手,想要摸关心则的脸,却被躲开。

关心则硬着心肠,不接受她的示好,冷笑道:”太后也配母亲二字?”

这一句很刺心,刺痛了时冉,时冉倚靠在窗口,凄苦笑,”时冉不配做母亲…时冉不配…不配…”

关心则仰头,咽下眼中泪,”关心则来见太后,不过是见一面,罢了!”

”苍天啊!时冉当年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啊!”

时冉一声哀嚎,痛彻心扉,回音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