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鬼子向16师团求援
各种口径的机枪声响成一片,无数灼热的子弹狠狠地抽打在城墙墙体、垛口上,溅起无数碎屑,死死压制住任何试图露头还击的鬼子。
硝烟弥漫中,李大本事扯着嗓子大吼:“都给老子听好了!敞开了打!不用节省弹药!王老板说了,所有消耗他全包了!”
战士们一听这话,士气更是高涨,手下打得越发凶猛起来,火力密度瞬间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杀啊——!”
“冲啊——!”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枪炮声,预先运动到冲锋阵地的八路军战士们,以连排为单位,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四面八方跃出掩体,向着城墙发起了迅猛的冲击!
他们利用地形地物,交替掩护,动作迅猛而矫健。
步枪手们一边冲锋一边向着城头可疑位置射击,装备冲锋枪的战士则准备在接近后提供近距离压制火力。
再加上民兵游击队喊杀声震天,气势如虹,那场面仿佛真的要一举踏平武安城!
城头上的相泽少佐被这劈头盖脸的猛烈打击彻底打懵了,耳朵里除了爆炸的轰鸣和子弹尖锐的呼啸声,几乎听不到别的。
巨大的震动让他五脏六腑都跟着翻腾,呛人的硝烟味和尘土味直钻鼻腔。
他死死趴在冰冷的垛口后面,灼热的弹片和跳弹不时从头顶嗖嗖飞过,打得砖石碎末簌簌落下,掉在他的脖颈里。
相泽少佐扯着已经喊得沙哑的嗓子,对着身边同样趴窝的副官和传令兵吼道:
“顶住!必须顶住!射击!快让他们射击!手榴弹!把所有手榴弹都扔下去!阻止他们靠近!”
他抓住一个传令兵的衣领,唾沫星子横飞:
“再去发电报!给h郸发报!就说八路军火力极其凶猛,城墙多处破损,我军伤亡惨重!如果再不派援军来,武安就保不住了!”
在军官战刀的威逼下,鬼子兵冒着几乎不间断的枪林弹雨,从垛口的缝隙或者弹坑边缘探出枪口,盲目地向下射击。
三八式步枪声和歪把子机枪短促的点射声,夹杂在八路军那火炮轰鸣中,显得那么微弱无力。
九二步兵炮刚开了两炮,就被105榴弹炮摧毁,这下鬼子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了。
不时有鬼子的惨叫声突兀地响起,又戛然而止。
有的是被下方精准的神枪手一枪爆头,有的是被密集的机枪弹雨扫中,更有的是被凌空爆炸的迫击炮弹破片撕碎。
一个鬼子军曹刚想组织反击,几发不知从哪飞来的重机枪子弹瞬间将他半个身子打烂,血肉模糊地倒栽下城墙。
不过,八路军的攻势看起来猛烈无比,仿佛下一刻就要突破城防。
但实际上,主要的冲击力量巧妙地控制在城墙火力的有效杀伤范围边缘,在付出极小代价的情况下,将“猛攻”的戏码做足做真,持续给守军施加巨大的心理压力。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h郸的鬼子相信,他们要是再不来,武安就真要被攻破了!
结果也不出所料。
h郸守备部队一名通讯兵拿着刚刚译出的电文,立马跑着送到了值班军官面前。
军官只扫了一眼,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冷汗,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拿着电文冲向联队长的办公室。
“联队长阁下!武安急电!情况万分紧急!”军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双手将电文呈上。
联队长接过电文,快速浏览着上面“上万八路军主力”、“火力极其凶猛”、“伤亡惨重”等触目惊心的字眼,他的眉头越锁越紧,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
他深知武安的战略地位,一旦失守,山西的八路军就能畅通无阻地开进华北平原,上面怪罪下来,他绝对难辞其咎。
“八嘎…”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大脑飞速运转。
他手头虽然有一些兵力,但既要维持h郸城防,又要应对周边地区的游击骚扰,能机动的力量非常有限。
派小股部队去,无异于杯水车薪,白白送死。
焦虑的目光在办公室内扫过,最终定格在华北方面军兵力部署图上,代表第16师团的标记正在h郸城内。
“有了!”他猛地站起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现在城里能拿出足够力量快速驰援的,只有刚刚抵达的第16师团了!”
他立刻对副官下令,语气斩钉截铁:“备车!立刻备车!我要去第16师团司令部,向中岛师团长请求战术指导!”
片刻之后,联队长坐在车内,手里紧紧攥着那份电文纸,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和随处可见的第16师团士兵,心中满是忐忑。
他知道,能否救下武安,甚至保住自己的前程,全看中岛师团长的决断了。
汽车一路疾驰,嘎吱一声停在第16师团司令部的门口。
他几乎是跌撞着冲下车,也顾不上整理军容,攥着那份已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的电文,在卫兵略带诧异的目光中,径直闯入了中岛今朝吾的指挥部。
室内,中岛今朝吾正背对着门口,身体前倾,双手撑在铺满地图的桌案上,一群参谋军官围在四周,正在布置部队开拔事宜。
“师团长阁下!”联队长猛地收脚立正,“冒昧打扰!武安急电!情况万分危急!”
中岛今朝吾缓缓转过身,他那张刻满戾气的脸上,掠过一丝被打断的不悦,眼神冰冷地扫了过来,并未立刻去接电文。
联队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硬着头皮,语速极快地将电文内容核心道出:
“八路军主力上万人,携105榴弹炮,正猛攻武安!相泽少佐报告城墙多处破损,守军伤亡惨重,恳请师团长阁下发兵救援!”
中岛今朝吾的眉头骤然锁紧,一把夺过电文,目光飞速扫过。
“上万八路军?105榴弹炮?”他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脸上的不悦被怀疑和凝重所取代。
他踱回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武安的位置,又划向h郸以及他预定南下的路线。
指挥部内鸦雀无声,只有电台滴滴答答的声响,和远处部队准备开拔的隐约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