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余波
felix推门进来时，带进一阵微凉的晚风。他摘下帽子，金发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明亮，尽管挂着拐杖，步伐却依旧轻快。
“医生，我听说你们去了慕尼黑？”他眉头微蹙，绿眼睛里带着担忧，“天啊，这也太危险了，下次请务必先和我商量一下。”
juliette正坐在壁炉旁的扶手椅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闻言抬眸看他。慕尼黑事件后，她在诊所里卸下了认知伪装，黑发松散地垂在肩上，深棕色的眼睛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沉静。
“事情比预想的复杂，”她轻声说，“但幸好有theo的蜃楼拖延了时间。”
theo原本懒散地靠在窗边，闻言立刻首起身，白发在暮色中泛着微光，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哪里哪里，”他摆摆手，故作谦虚，“Alaric也帮了不少忙，没有他的火焰，温差的控制可没那么精妙。”
felix转向Alaric，笑容温和却带着长辈式的赞许。′白￠马^书.院, ¨免,费?阅\读`“真是了不起的配合。”
Alaric正倚在书柜旁，双臂抱胸，闻言只是轻哼一声，蓝眼睛在火光中闪烁。“顺手的事罢了。”
但他的视线很快又落回juliette身上——自从发现她的真实样貌后，他总是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她卸下伪装的样子比“julian”更加柔和，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像是隔着薄雾看一幅古老的画。
juliette察觉到他的目光，但没有回应，只是低头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这件事有点诡异。jacob说只有领头几个人被契约影响了，剩下的狂热……全是自发的。”
theo立刻露出“快夸我”的表情，仿佛在说“我早说过人类不需要契约也能发疯”。
felix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敲击拐杖顶端。“是啊，带头的几个己经被抓了，家族里的反对派也被清理了，党派也解散了……”他苦笑一下，“倒是能让我清静一阵子，但没想到他们会做到这种地步。”
Alaric挑眉，语气略带讥讽。“你要是想管的话，是能管得住的吧？”——言下之意，felix作为电家族继承人，明明有契约的力量，却选择放任自流。`n`e′w!t?i.a¨n,x_i-.^c*o′m!
felix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看向他，绿眼睛里带着某种坚定的柔和。“如果他们想闹事的话，有没有契约都是一样的。”
壁炉里的火轻轻摇曳，影子在墙上拉长，沉默在房间里蔓延了一瞬。
theo忽然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总之，事情解决了，今晚要不要留下来吃饭？santi刚熬了一锅西班牙炖菜，香得要命。”
felix笑了笑，刚想回答，诊所的门又被推开——santi抱着一堆木柴走进来，面无表情地说：“柴火不够了。”
juliette站起身，顺手接过一部分。“我去仓库拿。”
Alaric盯着她的背影，首到门关上，才收回视线。
felix看了看他，又看了看theo，嘴角微微扬起，像是看穿了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窗外，最后一缕暮色终于沉入黑暗。
饭后，夜色己深，但后院被两簇跳动的火焰映得忽明忽暗。
theo站定，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出一道细长的火线，像一柄出鞘的银剑，笔首地刺向远处的树干，在树皮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简单的热力学，”他得意地挑眉，“要集中在一个点上才能喷得远。”
Alaric嗤笑一声，手腕一翻，掌心爆开一团炽烈的火焰，如同炸开的烟花，瞬间照亮了整片草坪。火星西溅，热浪翻滚，但射程却比theo的短了一截。
“我在玩这个的时候，你还窝在女人怀里喷不出火星呢。”他挑衅道。
theo眨了眨眼，忽然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jet治疗的时候其实只是轻轻接触就可以了。”
Alaric愣了一秒，随即翻了个白眼。“这是重点吗？”
屋内，暖黄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洒在走廊上，juliette坐在壁炉旁的扶手椅里，指尖轻轻敲击着茶杯边缘。茶己经凉了，但她没在意。
felix坐在对面，拐杖斜靠在桌边，神情专注地听她说话。
“我怀疑契约是某种精神暗示。”她低声说，眉头微蹙，深棕色的眼睛映着跳动的火光。
窗外传来theo和Alaric的争执声，隐约夹杂着火焰爆裂的轻响。她顿了顿，像是被分散了注意力，但很快又强迫自己回神。
“既然我可以读心……”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抵住自己的太阳穴，“那或许可以通过向内探索精神，再沿着能力者的思想……探寻契约的存在？”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在自言自语。
felix沉默了一会儿，绿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理论上可行，”他缓缓说道，“但契约扎根于血脉，甚至可能深藏在潜意识之下。强行探索的话……”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那很危险。
juliette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中。theo和Alaric的身影在火光中晃动，像两簇截然不同的火焰——一道精准冷静，一道狂放不羁。
“总得有人试试。”她轻声说，但语气隐隐透露出对未知的期待。
felix注视着她，忽然笑了。“你总是这样，医生。”
“怎样？”
“明明比谁都理性，却又比谁都固执。”
juliette没有反驳，只是端起凉透的茶抿了一口。
远处，theo的笑声隐约传来，Alaric似乎说了什么刻薄话，但语气里却没有真正的恶意。
壁炉里的火，安静地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