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真相的重量
"三位一体……"他的德语发音带着贵族特有的圆润腔调，"看来传闻是真的。"他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手杖，"但神明的力量……果然没有这么好拿吧？"
他刻意放缓了最后几个词的音节——"尤其是对于一个东方人来说。"
theo的指节发出轻微的爆响，冰晶无声地沿着他的袖口蔓延。但konrad只是优雅地抬手示意，将那名颤抖的凶手往前一推。
"但你大可以看看这位的记忆。"他微微歪头，像个邀请客人品鉴红酒的主人，"里面有你想要的真相。"
julian深吸一口气，伸手按上凶手的太阳穴。
——
破碎的画面涌入：
锈迹斑斑的工厂大门紧闭。^求′书?帮· .无¨错?内·容,
病弱的小女孩蜷缩在漏雨的阁楼里，数着天花板上的霉斑。
口袋里最后几枚硬币换来的一块黑面包，被工头一脚踩进泥里。
怀表的金光在暮色中闪烁，像是一线虚幻的希望——
julian猛地抽回手，脸色苍白如纸。
"这是……冲动作案。"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没有预谋。只是一个饥饿的失业工人……和他等着开饭的家庭。"
Alaric的冷笑像是刀锋刮过玻璃："医生，你是不是读心读糊涂了？felix的仇家可不少。"
"不。"julian抬起脸，"我确认过了……这是偶发事件。"
沉默在雨夜中蔓延。
konrad突然轻笑出声："真有趣。"他的手杖尖挑起凶手的下巴，"所以电家族的前继承人，最后死在了一个……连名字都不值得被记住的蝼蚁手里？"
他的目光扫过Alaric："你说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某种讽刺？"他垂眸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凶手，像在看一只被雨水打湿的蝼蚁。!x\4~5!z?w...c′o￠m/手杖尖轻轻点在凶手颤抖的肩头，电流的蓝光在金属表面一闪而逝。
"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吗，felix？"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切开雨幕。
"你拒绝契约，拒绝秩序，拒绝我们几个世纪来维系平衡的规则——就为了这种可悲的偶然？"手杖突然下压，凶手发出一声痛呼，"一个饿昏头的流浪汉，一把生锈的刀，然后——"
金属杖尖挑起凶手的下巴，逼他首视自己。
"电家族最后的荣光，就变成阴沟里的一滩血。"
konrad松开手杖，任凶手跌回泥水中。他转向Alaric，冰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对方燃烧的怒火。
"你以为这是谋杀？不，这是混沌的必然。"他展开双手，像在展示这座破碎的城市，"没有契约的约束，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饥饿时掠夺，恐惧时杀戮，永远被最原始的欲望驱使。"
一滴雨落在felix的怀表上，冲淡了表盘上的血迹。konrad俯身拾起它，齿轮发出最后的"咔嗒"声。
"felix本可以用契约让这个人跪下忏悔，本可以让他把面包带回家，甚至本可以——"他猛地攥紧怀表，"让他心甘情愿去死。"
表链在他掌心勒出血痕。
"但他选择了仁慈。而仁慈……"konrad松开手，破碎的怀表坠入污水坑，"只配得到一块裹尸布。"
konrad的话音刚落，Alaric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线，白发无风自动。
"你他妈——"
火焰从他指间炸开，不是往常的金红，而是泛着诡异青蓝的冷焰。整条街道的水洼瞬间沸腾，蒸汽如巨兽般腾起。那个凶手尖叫着抱住头，而konrad只是微微后撤半步，手杖顶端迸发出电网般的电弧。
theo猛地横跨一步，双手拍向地面。
冰晶以他为中心爆裂绽开，将沸腾的蒸汽、飞溅的雨水、甚至Alaric的火焰全部凝固在半空——像一场荒诞的立体画。只有konrad的电网仍在滋滋作响，在冰幕上投下蛛网般的影子。
"够了。"theo的声音比冰还冷，"你想把整个柏林警署引过来吗？"
konrad优雅地拂去肩上的冰屑，手杖轻敲地面，冰层应声碎裂。
"无意义的宣泄，Ashford阁下。"他摇头叹息，"烧死十个这样的杂碎，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Alaric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但konrad己经转身走入雨幕。他的声音混着雨声飘回来：
"电家族己经和新党派合作了……我们会终结这种混乱。"脚步停顿，"当然，如果你哪天厌倦了当丧家犬——"
他侧过脸，嘴角勾起：
"——我随时为你留着一把火刑架。"
手杖突然指向julian："至于你，医生……"又转向theo，"还有你，叛徒家的少爷。"轻笑一声，"好好照顾你们捡来的野狗吧。"
人影消失在巷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