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超能力的末路
“第七发。”他抬头，绿眼睛里凝着冰碴似的理智，“9毫米手枪弹，火焰屏障能使弹道偏移15度，但贯穿伤依然致命。”
三米外，juliette在笔记本上划下一道尖锐的折线。她白大褂的袖口沾了火药碎屑，深棕色的眼睛在煤油灯下近乎漆黑。“步枪呢？”
theo没说话，只是朝eric抬了抬下巴。影家族的青年举起毛瑟步枪，枪托抵肩的瞬间，theo面前的空气陡然扭曲，一道冰墙拔地而起。
枪响。
冰晶炸裂的脆响中，子弹穿透冰层，在theo耳畔掀起一阵寒风。他摸了摸左脸——那里有jet曾经的眼睛——指尖沾上一线血痕。
“7.92毫米，贯穿伤，未减速。”jet的钢笔尖戳破了纸页。
santi倚着苹果树嚼烟草，毒液在他齿间渗出幽蓝的光。“早知道该让冰墙长满毒刺。”西班牙人咧嘴一笑，“至少能给子弹消消毒。”
“不如试试这个。”eric突然从阴影里抛来一个铁罐，德军制式防毒面具的橡胶管像死蛇般耷拉着。~e/z\k!a/n.s`.!c?o?m+santi的表情凝固了。
十分钟后，毒雾笼罩了半个后院。戴面具的eric站在紫黑色雾气里，冲santi比了个挑衅的手势。
“见鬼的现代科技。”santi踢飞一块石子，“我的毒素需要接触黏膜生效，除非……”他忽然盯住juliette，“你能让我分泌接触性神经毒吗？像乌贼那样。”
juliette的睫毛颤了颤——这是她动用能力的征兆。但theo一把按住她的手腕：“你的觉醒程度己经够危险了。”
沉默像毒雾一样蔓延。最后还是eric打破了僵局，他举起一台带铜线圈的古怪仪器：“从慕尼黑大学‘借’来的红外探测仪。要试试吗？”
测试结果让所有人胃部发沉。即便eric将体温降至接近尸体，仪器仍能捕捉到他轮廓模糊的剪影。“像隔着毛玻璃看雪人。”jet轻声说。
theo突然笑起来。他摘掉被子弹擦破的皮手套，掌心凝出一小团火焰：“我们总以为自己活在神话时代。”火光照亮了篱笆外漆黑的旷野，“但那里——”他划出一道火线，映亮远处巡逻车的灯光，“己经是钢铁与硝烟的世界。?微^趣￠小/说·网~ ?更/新′最·快\”
juliette合上笔记本。纸张相击的声响像给某种判决盖了章：“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时间，地点，将会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她顿了顿，“我先和eric去收集情报，然后再做计划。“
煤油灯的光线在墙上的建筑蓝图上跳动，juliette的手指划过粗糙的纸面，停在一处标记着“审讯室”的区域。她的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连续使用读心和认知伪装让她看起来疲惫不堪。
theo递给她一杯热茶，眉头紧锁：“你该休息了。”
juliette摇摇头，嗓音有些沙哑：“没时间了……他们明天就会转移他。”
桌面上散落着几张手绘地图——那是她从几个纳粹军官的记忆里拼凑出来的。santi站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药瓶，eric的影子在墙角微微晃动，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猫。
“身份审核很严，” juliette指着入口处的标记，“门口的守卫每两小时轮换一次，每个人都要对上口令和证件。我没办法同时对这么多人施展认知伪装。”
theo盯着蓝图，突然开口：“红外摄像？”
“嗯。” juliette点头，“他们知道能力者的存在，所以特别装了能检测体温的监控——火家族的高体温、隐身家族的低体温，都会被标记。”
theo的指尖“啪”地窜出一簇小火苗，随即又熄灭。他冷笑一声：“那就让他们的电路失灵。”
eric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冷冻能干扰红外？”
“理论上可以。”theo解释道，“如果我能让局部温度骤降，电路会短路，红外摄像也会暂时失效。”
santi皱眉：“但你要怎么靠近？他们肯定防着火家族的人。”
juliette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声东击西。”
起初，一切顺利。
theo的冷冻让电路噼啪作响，红外监控屏幕闪烁几下，陷入黑暗。eric如幽灵般潜入，无声放倒两名守卫。juliette的认知伪装让他们在走廊里如入无人之境——首到那个戴眼镜的军官突然停下脚步，死死盯着他们。
“……不对。”他低声说，手指按上太阳穴，瞳孔微微扩散——某种精神药物的作用下，他的大脑像被加固的城墙，juliette的能力竟无法穿透。
“能力者！”他猛地拔枪。
警报炸响。
子弹撕裂空气，theo的火焰在弹道上炸开，但高温只能让金属微微偏移，无法完全阻挡。一发子弹擦过他的手臂，灼出血痕。
“该死！”theo咬牙，冰墙在走廊尽头凝结，但下一秒就被冲锋枪扫射粉碎。
juliette的额头渗出冷汗，连续发动能力让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她强撑着再次尝试认知干扰，但那些服用了抗精神类药物的士兵像一堵移动的铜墙，毫无破绽。
“他们研究过我们……”她喘息着，指甲掐进掌心。
士兵们逼近，枪口锁定。
theo一把拽过juliette，将她护在身后，火焰在掌心咆哮——但所有人都知道，血肉之躯挡不住子弹。
就在扳机扣下的瞬间——
juliette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股无形的波动以她为中心炸开，像飓风掠过麦田。所有士兵的动作同时僵住，枪械噼里啪啦掉在地上。他们的眼神涣散了，仿佛突然忘记自己为何站在这里。
“跑……”juliette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她的鼻血滴在theo的袖口，“只有……五分钟……”
theo背起她狂奔。她的体重轻得像片落叶，呼吸却沉重如铅。身后传来eric的哨声——他找到了Alaric的牢房。
拐角处，铁门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