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存在与能力
月光下，几个高大的身影伫立着——但他们并不像预想中那样气势汹汹。
怪力家族的壮汉衣衫破损，手臂上缠着渗血的绷带；冰家族的成员面色苍白，呼出的寒气比往常更加紊乱，仿佛体内的低温正在失控。
他们看起来……很狼狈。
为首的冰家族男子上前一步，声音沙哑：“我们不是来战斗的。”
他深吸一口气，霜雾在唇边凝结：“我们想要一个答案。”
“能力者的时代在衰退。”另一人低声道，“枪械、科技、契约的束缚……我们曾经的优势正在消失。”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由怪力家族的女子开口：
“我们知道你在火车上没有伤人，哪怕他们想杀你。+卡`卡′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所以？”Alaric冷笑，指尖己经燃起一簇火苗，“你们来试探她的立场？”
冰家族的男人摇头：“我们想知道……你对契约、对能力者的未来，到底怎么想？”
夜风拂过，juliette的耳边忽然回响起五次郎的问题：
“你想要什么？”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清明如镜。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们。”她轻声说，“你们是‘存在先于能力’，还是‘能力先于存在’？”
沉默。
竹叶沙沙作响，溪水潺潺流过卵石。~s′l-x`s~w/.!c-o.m+
终于，怪力家族的男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们不是来讨论哲学的！”
juliette笑了。
“契约也好，能力也好，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变。”她看向每一个人，“你们会一如既往地存在。我不会干涉你们的选择……但我也会有我的选择。”
冰家族的女子突然上前：“如果……我们寻求庇护呢？”
juliette没有立刻回答。
月光洒在她的肩头，勾勒出她单薄却挺拔的轮廓。
“那我只能尽我所能。”她最终说道，“我无法保证任何事。”
访客们面面相觑，有人失望，有人沉思，还有人如释重负。
最终，他们无声地消失在竹林深处。
回程路上，Alaric突然嗤笑一声，踢了踢路边的石子：“出来吧，thermo。”
theo从一棵老松后尴尬地现身，白发在月光下几乎透明：“我只是……呃，担心你们。”
juliette无奈地摇头，Alaric则翻了个白眼：“今晚的观众可真多。”
又走了一段，溪边的岩石上，五次郎和本悟的身影赫然在目。
Alaric夸张地叹气：“要不要把elo?se夫人也叫来开个茶会？”
五次郎无视了他的嘲讽，目光落在juliette身上：“你的回答，很好。”
本悟抱臂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五次郎转向他，声音平静：“我无法代替你做选择。你可以决定自己的存在……但我会留在这里。”
本悟的拳头骤然攥紧，指节发白。他最后看了一眼父亲，转身大步离去，木屐踩碎溪边的薄冰。
次日黎明，晨雾尚未散去，乌丸家的庭院仍沉浸在靛青色的暗影中。
本悟跪坐在道场中央，膝前横放着他的佩刀。刀鞘上的家纹——乌丸一族的雪松与刀——在微弱的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深吸一口气，将刀鞘端正地放在道场中央，随后起身，没有一丝犹豫。
山门前，十余道身影己静候多时。
他们大多是年轻的族人，眼中燃烧着与本悟相似的火焰——对战斗的渴望，对“武士”二字的执念。
没有人说话。
本悟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脸，最终只吐出几个字：
“跟上，或留下。”
他转身迈步，木屐踩碎草叶上的霜。身后，脚步声陆续响起——有人选择追随，有人驻足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