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京城贪官集体破防,排队求割肉!

当天晚上,京城的大街上,就出现了一道蔚为壮观的奇景。·x_x*n′y!d+..c^o\m¢

一辆辆马车,从各个官员府邸的后门,悄悄地驶出。

车上的人,都用黑布蒙着脸,鬼鬼祟祟,做贼一样。

他们的目的地,出奇地一致——廉政募捐司。

很快,募捐司的门口,就排起了长长的马车队伍。

甚至,为了能排在前面,早点捐完回家,还有两个蒙面的官员,因为抢位置,大打出手,在地上滚作一团,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这一幕,堪称大业朝开国以来,最荒诞,也最讽刺的一幕。

廉政募捐司内,灯火通明。

与外面的嘈杂和混乱不同,司内一片井然有序。

慕容修坐在堂上,面无表情。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功德簿”。

一个个平日里在外面人五人六,道貌岸然的大人们,此刻都像犯了错的学生,低着头,排着队,等着“交作业”。

轮到谁了,谁就哭丧着脸,报上自己的姓名、官职,和“募捐”的数额。

然后,指挥着自家的下人,把一箱箱沉甸甸的银子,抬进后面的库房。

那场面,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官员们一边看着自己家的银子被搬空,一边痛哭流涕,捶胸顿足,仿佛被人活生生地割肉一般。,w′b/s·z,.¢o*r/g_

“我的银子啊……我攒了半辈子的银子啊……”

一个户部的主事,看着自家五万两白银被抬进去,哭得差点当场昏过去。

慕容修却是不为所动。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提笔在“功德簿”上,记下一笔。

嘴里,还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调,念叨着,像是在唱喏。

“户部主事,王大人,捐银五万两,悔过之心,诚意可嘉,朝廷记下了。”

“兵部员外郎,李大人,捐银八万两,可见平日里勤俭持家,节衣缩食,为国分忧,值得百官表彰!”

他这番话,听得那些官员们,想死的心都有了。

什么叫悔过之心?

什么叫勤俭持家?

这他妈都是我们贪的血汗钱啊!

你这是在夸我们,还是在骂我们?

可他们还不敢反驳,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还得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慕容修连连作揖。

“慕容大人说的是,为国分忧,是我等本分……”

一晚上下来,功德簿上,就记下了厚厚的好几页。

库房里的银子,也堆成了一座小山。

消息传到国舅府。

梁越气得当场就砸了他最心爱的一方砚台。?d+i!n¢g·d*i′a?n^t¢x′t\.′c!o!m-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气得在书房里暴跳如雷。

“陈平川!你这是敲诈!这是勒索!这是在动摇我大业的国本!”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党羽,被陈平川用这种“合法”的手段,一个个地敲骨吸髓。

这两天,来他府上哭诉的官员,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一个个都跪在他面前,哭着喊着,求国舅爷给他们做主。

可他能怎么办?

陈平川手里有“如朕亲临”的金牌,做的事情,名义上又是为了给国库“募捐”。

他根本抓不到任何把柄!

而且,这一切他自己亲手促成的!

“不行!不能再让他这么搞下去了!”

梁越坐不住了。

再这么下去,他这个派系,就要被陈平川从经济上,给彻底搞垮了!

第二天一早,他便急冲冲地闯进皇宫,直奔御书房,向景帝“哭诉”去了。

御书房内。

景帝正心情大好地,翻看着一本由慕容修连夜呈上来的“功德簿”。

看着上面那一笔笔惊人的数额,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爽!

太爽了!

这些年,国库空虚,他这个皇帝,当得憋屈无比。

想做点什么事,都因为没钱而束手束脚。

现在好了,陈平川这一招,简直是神来之笔!

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这群蛀虫,把吃进去的钱,乖乖地吐了出来!

“陛下!陛下!您要为臣等做主啊

!”

梁越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下了,老泪纵横。

“那陈平川,假借募捐之名,行敲诈勒索之实!搞得现在是人心惶惶,百官不宁啊!”

“他这不是在为国分忧,他这是在动摇国本,是在挖我大业朝的根基啊!”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请陛下,立刻下旨,叫停那个荒唐的‘廉政募捐司’!”

景帝缓缓地放下手里的功德簿。

他看着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梁越,心中冷笑。

动摇国本?

你们这群贪官污吏,把国库都蛀空了的时候,怎么不说动摇国本?

现在让你们把钱吐出来,就成了动摇国本了?

脸呢?

景帝站起身,走到梁越面前,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国舅言重了,快快请起。”

他的态度,和蔼可亲。

然后,他拿起桌上那一摞厚厚的功德簿,放到了梁越的手里。

“国舅啊,朕看到的,不是什么敲诈勒索,而是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呐!”

“你看看,王侍郎,捐了五万两。李主事,捐了八万两。还有燕侍郎,更是深明大义,一下子就捐了二十万两!”

“他们,都是我大业的忠臣啊!”

景帝的语气,充满了“感动”。

“难道在国舅看来,我大业的官员,连这点为国分忧的觉悟,都没有吗?”

“还是说……”

景帝的眼神,陡然一冷,话锋变得犀利起来。

“国舅有更好的办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为国库筹集到如此巨款?”

“陈平川的军令状,可是立在那里的。三月,三百万两。”

“现在,这才过去不到十天,这功德簿上的总额,就已经突破五百万两了!”

“国舅,你告诉朕,朕,是该叫停呢?还是该给陈爱卿,记一个头等大功呢?”

“这……”

梁越被景帝这一番话,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望着那几本沉甸甸的功德簿,又看着景帝那双带笑,却又无比冰冷的眼睛,一张老脸,瞬间毫无血色。

他知道,在这场交锋中,自己又输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财富帝国,被陈平川,用一把“合法”的刀,割得支离破碎。

而他,却毫无办法。

这种无力感,让他几乎要发狂!

陈平川!

我梁越,与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