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病房里的争执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主治医生葛医生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她身着白大褂,胸前的名牌在光线的照射下泛着微光,手中紧紧攥着一沓检查报告,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葛医生径首走到病床旁的李福尔面前,目光专注而认真,将检查报告郑重地递给了他,轻声说道:“看看吧,情况基本明了。”
检查报告纸张的摩擦声惊醒了浅睡中的王红梅。她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眼神中还带着未消散的困意。她微微撑起身子,靠在枕头上,眼神疑惑地看着葛医生和李福尔手中的报告。
葛医生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而专业地说道:“目前检查结果显示有点肠胃炎,别的地方没什么问题。不过肠胃炎也得重视,好好调理,按时服药,很快就能恢复。”
李福尔眉头紧皱,满脸担忧,他急切地对葛医生说:“葛医生,真的就这么简单?不会有其他隐藏的问题吧?您看还有别的检查吗?都做一遍,这样我才好放心。\d¨a?s_h,e+n^k?s′.*c^o_m+我总觉得再全面检查检查比较稳妥。”
王红梅一听这话,顿时来了脾气,她眉头紧锁,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福尔,不花你的钱你不心疼是吧?做这么多检查得花多少钱!你以为我钱很多是不,能不能给我省着点。”
李福尔急忙打断王红梅的话,眼神温柔而坚定:“红梅,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出。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多做些检查,确认没事我才能安心。医生,您就多安排些检查吧。”
葛医生面露难色,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为难:“这可不行,我要是这么做,不就成过度医疗了?医院有严格的规定,我这么做会受处分的。医疗资源得合理利用,不能浪费,更不能让患者花冤枉钱。”
李福尔依旧不死心,继续恳求道:“葛医生,要不您给她做个全面的体检?我知道您医术高明,肯定能发现一些潜在的问题。我就是想确保她健健康康的。”
王红梅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她气得脸色通红,大声说道:“李福尔,你走吧,我不用你在这儿了!你把你的手机给我,我给我妈打电话让她过来。*秒!章-节\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你在这儿尽添乱!”
李福尔见状,连忙轻声安慰:“别生气,红梅,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我就是想把所有隐患都排除掉,让你快点好起来。”
葛医生思索片刻,说道:“好吧,那就再抽血看看。不过明天一早别吃饭,抽一下空腹血,这样结果更准确。要是这次检查还是没问题,就按肠胃炎治疗,好好调养就行。”
李福尔立刻满脸堆笑,感激地说:“太谢谢您了,葛医生!您费心了。”
葛医生微微点头,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后,便转身离开了病房。房门关闭的瞬间,病房里陷入了沉默。
王红梅生气地背过身去,蜷缩在病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一声不吭,即便李福尔轻声呼唤,她也没有任何回应,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又紧张的气氛。
李福尔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王红梅,心里满是愧疚。他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轻轻拍了拍被子,低声说:“红梅,我知道我让你生气了,可我是真的担心你。你别不理我了。”
过了好一会儿,王红梅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眼睛红红的,瞪着李福尔说:“你就是瞎操心,我能有什么事!”
李福尔赶忙赔笑:“是是是,是我不好。但我就是怕万一有啥没查出来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呗。”
王红梅蜷缩在病床上,被子滑落至肩头,露出几缕凌乱的发丝。她别过脸对着墙哼了一声,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委屈,可紧绷的下颌线却渐渐松了下来。阳光斜斜地掠过她泛红的耳尖,在雪白的枕头上投下一片暖黄。
“福尔,”她突然开口,声音闷在喉咙里,“我的事你为何这么操心,我是你什么人?”尾音微微发颤,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李福尔正弯腰拿起小桌上的保温杯,指节在杯盖边缘悬了一瞬。他首起身子时,眉头却拧成了个结:“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相互帮忙,不是应该的吗?”他说得很快,像是要把突然加快的心跳声盖过去。
王红梅猛地翻身,输液管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她盯着他,眼神清亮得惊人:“我方才说借你的手机没开玩笑,把手机借我一下。”
“你借手机有什么事?”李福尔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住窗台。窗外传来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混着消毒水的气味在病房里盘旋。
“我想给我妈打电话,想我妈了。”王红梅攥紧被角,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我今天应该给她打电话的,如果我没打,她……”
“不行!”李福尔脱口而出,喉结上下滚动,“你就是想把我替换走,我不借给你。”他握紧口袋里的手机,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眼底藏着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慌乱。
王红梅安静地看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她突然轻轻笑了,“李福尔,你......”
话未说完,却又咽了回去,只是偏头看向窗外摇曳的树枝,阳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闪着细碎的光,心想李福尔你真是个无赖。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病房的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牛立东魁梧的身影率先挤了进来,身后跟着身材胖胖的牛立瑶,她手里还拎着装满水果的网兜,塑料袋摩擦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牛立东的目光瞬间被病床上的王红梅揪住——她脸色苍白地倚在枕头上,腕间还挂着输液管,原本圆润的脸颊都陷了下去。他喉结猛地滚动,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粗糙的手掌悬在她额前迟迟不敢落下,眼底翻涌着疼惜:“红梅,咋病成这样也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