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冯秀梅心寒
她望着两名警服笔挺的警察即将跨出大门,突然提高声调:“请等一等!”
“警察同志,我还有话说,这钱是我该赔给儿媳妇王红梅的,他们不是敲诈!”
年轻警员的战术靴在玄关处顿住,年长警察转身时,金属肩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冯女士,您在报警回执上按过手印,现在要撤案?”
“确定!”冯秀梅神坚定的看着他们,“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不该占用公共资源。”
“开什么玩笑!”赵逸枫猛地推开她,来到警察跟前,“王立国夫妻来这,开口就要一百万精神损失费,这不是敲诈是什么?你是不是被洗脑了?”
冯秀梅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雕花桌角。她别过脸避开赵逸枫喷火的眼神,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是我亏欠红梅,这钱该给。”她深吸一口气,对着警察微微颔首,珍珠项链随着动作轻颤,“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后续不会再报警了。”
年长警察将记录本塞进牛皮文件袋,帽檐下的目光扫过两人:“报假警是违法行为,下次…”话音未落,厚重的铜门己经发出沉闷的闭合声。.萝?拉-小¨说/ -首/发^
“疯了!全疯了!”赵逸枫扯松定制领带,气愤的说道,“那一百万够做很多事了!没了这笔钱,你以后怎么生活?”
冯秀梅抚过被撞疼的后腰,轻声说道:“不是还有你吗?之前在游艇上说的‘养你一辈子’,还算数吗?”她转身时,水晶吊灯的光落在眼角细纹里。
赵逸枫盯着她耳后的钻石耳钉,突然想起那是他们上次约会时买下的。他抓起西装外套甩在臂弯,鳄鱼皮鞋尖碾过地毯上的酒渍:“行,我养。”
喉咙发紧的叹息混着雪茄余味散开,“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话音消散在门口,只留下冯秀梅和高姐两人站在空旷的客厅,吊灯的光在她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道割裂现实的伤口。
冯秀梅看着赵逸枫决绝的离开,知道这场黄昏恋的美梦,早己被高笙离撕开的伤疤染成了血色。
而马媛媛的控诉,不仅撕碎了她对高笙离的幻想,更将高笙离隐藏多时的丑恶,彻底暴露在这黑夜里。+p?i?n_g+f,a¢n¢b_o~o.k!.~c_o^m,
冯秀梅坐了下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烫金请柬——那是她和赵逸枫婚礼的邀请函。高姐拿着抹布站在三步开外,银色卷发在暖黄灯光下微微发亮:“夫人,这100万您真打算给王红梅吗?”
水晶吊灯在冯秀梅脸上投下细碎阴影,她脸色苍白,反问道:“你说呢?”
“我不知道。”高姐迟疑着开始收拾东西,“毕竟王先生他们闹得太难看,这钱...”
“把客厅收拾一下,去睡吧。”冯秀梅突然起身,丝质睡袍扫过波斯地毯,“我也累了。”她转身时,脖颈处的珍珠项链晃出冷光,恍惚像极了二十多年前姐姐婚礼上那条。
冯秀梅反锁卧室门,檀木衣柜最底层,泛黄的相册边角己卷起毛边。翻开扉页,穿着碎花裙的两个少女倚在老槐树下,左边的姐姐扎着红头绳,右边的自己咬着冰棍笑得灿烂。
泪水砸在照片上,晕开姐姐温柔的眉眼:“大姐,你说怎么办?”她颤抖着指尖抚过姐姐的脸,“当年你走得急,把笙离托付给我...可他现在...”
冯秀梅猛地想起方才赵逸枫摔门而去的模样。他涨红着脸嘶吼“100万为什么要给王红梅”,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全然不见求婚时单膝跪地的深情。梳妆台上,鸽子蛋钻戒在闪着冷光,突然就比不上照片里姐姐用红线绑的草戒指。
她抱着相册低声啜泣,婚礼倒计时牌上鲜红的“20天”刺得眼睛生疼,冯秀梅忽然分不清,这些天执着要嫁的,究竟是真心爱她的男人,还是自己亲手编织的幻梦……
安海市雅居栎墅小区
壁灯在走廊投下暖黄光晕,牛立冬攥着水杯的手心沁出汗,指甲几乎掐进杯壁。白天时王红梅说她与李福尔在一起是为了演戏的画面挥之不去,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敲响那扇雕花的木门。
门内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王红梅打开门时,丝绸睡裙的肩带滑落半寸,露出纤细锁骨。她警惕地挡在门缝后:“大哥,你找我有事吗?”
牛立冬喉结滚动,压低声音凑近:“红梅,我知道你和李福尔说在一起了是在演戏。”他刻意加重“演戏”二字,目光在她脸上游移。
王红梅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啪”地按住门框。灯光在她身后投下冷冽阴影,衬得眼尾的泪光愈发锋利:“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误会!”牛立冬慌忙后退半步,古龙水味扑面而来,“我就是觉得,你和他那种油嘴滑舌的人...哪有和我在一起合适?”他扯开领口两颗纽扣,露出精心健身的胸膛,“红梅我是真的喜欢你。”
“做梦!”王红梅冷笑出声,耳环随动作轻晃,“我和爸妈说演戏只是借口,你还当真了?”她抓起门边的羊绒披肩甩在肩上,气愤的说道:“我和李福尔是真心的。”
“不可能!”牛立冬突然伸手抓住她手腕,低声说道:“你明明白天说了...”
话音戛然而止——王红梅眼底燃起的怒火让他瞬间清醒。
王红梅甩开他的手,气鼓鼓的说道 :“大哥,请你自重。”
他松开手,喉间发出破碎的叹息:“红梅,我是真的喜欢你。”他向前半步,却在她后退的动作中僵住,“别这么快拒绝我,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够了!”王红梅猛地关上门,震得墙上的油画微微晃动。隔着门板,牛立冬听见她刻意抬高的声音:“大哥,你这样以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夜风卷着梧桐叶掠过别墅露台,牛立冬失魂落魄地走在碎石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