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高大叔被误认
李福尔刚抬手要推门,心说“先进去通个气儿”,哪料身后高大叔猴儿似的一猫腰,竟从他腋下“嗖”地钻了出去!
“吱呀——”病房门猛地大敞,王红梅正给夏丹父亲掖被角,冷不丁瞧见门口闯进个身穿病号服的大汉,吓得手中手机差点落地:“大叔!您这……怎么来了?”
高大叔来到她身边首喘气,却咧嘴笑道:“听耳朵说你在这儿,我哪能不来瞧瞧?”
说罢还晃了晃手里攥着的俩苹果,倒像走亲戚似的。王红梅慌忙搬来椅子,又嗔怪地瞪了李福尔一眼:“您身体还没好利索呢!”
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粘稠起来,夏长顺剧烈的咳嗽震得输液架嗡嗡作响,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夏丹冲过去要按呼叫铃,却被父亲枯树枝般的手死死攥住手腕,老人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首首盯着高大叔:“振辉?真……真是你?”
这声喊像把生锈的刀,劈开二十多年的光阴。¨x*s\c_m?s_w·.?c^o·m+
夏丹踉跄着后退,后腰重重撞在李福尔胸口,要不是牛立冬眼疾手快扶住她,差点摔在地上。
高大叔突然咧嘴笑了,苹果“咚”地砸在夏长顺枕边:“大兄弟,你生病了?吃个苹果就好了。”他的声音带着不合时宜的轻快。
“伯父,您刚才说振辉?难道高大叔就是高振辉?”李福尔突然挤到床边,非常激动的说道,“是高辉集团的长子——高振辉?”他的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袖口蹭过床头柜,碰倒了半杯温水。
夏长顺剧烈起伏的胸膛突然凝滞,一只手颤抖着摸向苹果,指节却在即将触到果皮时猛地缩回。
他别过脸去,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咕哝:“不可能的,他己经死了,是我眼花认错了……”监护仪的心跳曲线剧烈波动,像条垂死挣扎的鱼。
“爸!”夏丹按住父亲剧烈抽搐的肩膀,眼泪滴在老人嶙峋的手背上,“医生说要保持平静,您忘了吗?”她转头怒视李福尔,却发现对方正盯着高大叔。
李福尔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首首地盯着高大叔,仿佛要把他看穿。?0÷`?0^·{小??说_t网| o°免÷费??3阅|±[读<高大叔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憨厚地笑着。
消毒水气味突然变得刺鼻,病房门被推开的声响惊得心电监护仪发出短促的蜂鸣。
王启铭踏着锃亮的皮鞋疾步而入,身后魏道奇带着黑衣保镖像堵移动的铁墙,将走廊的光线都截断了大半。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夏长顺床头。
“夏总,你这是怎么了?”他伸手要扶却又僵在半空,昂贵的定制西装蹭过金属床栏,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夏长顺凹陷的眼窝里浮起层水雾,喉结艰难地滚动:“王总,你怎么来了?”窗外的风突然卷起窗帘,将两人的影子扭曲着投在白墙上,像两尊对峙的古旧雕塑。
“我听福尔说的。”王启铭转身对李福尔颔首致意,唇角勾起的弧度却不达眼底。
当他转回头时,夏长顺脖颈青筋暴起:“王总,我们公司快倒闭的时候你不管,现在倒来猫哭耗子!”点滴瓶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摇晃,透明液体在玻璃瓶里翻涌成旋涡。
“夏总,”王启铭摘下眼镜擦拭镜片,露出镜片后冷冽的目光,“要不是我注资,你们公司三个月就该在破产清算书上盖章了。”
话音未落,夏长顺突然剧烈咳嗽,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强撑着指向角落:“算了...你来了,恩怨就一笔勾销。王总,你看看那个人。”
顺着颤抖的手指望去,王启铭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高大叔正歪着脑袋啃苹果,汁水顺着下巴滴在洗得发白的病号服上,见状还憨憨地举起苹果:“来看望大兄弟啊!”
“振辉!”王启铭猛地踢翻脚边的凳子,西装下摆扫过床头柜,保温杯“哐当”砸在地上。他扑到高大叔面前,抓住对方肩膀的力道大得惊人:“别装疯卖傻了!二十多年前你去哪儿了?”
高大叔歪头笑着,露出歪斜的牙齿,却在王启铭发红的眼眶里看到了自己扭曲的倒影。
李福尔悄悄退到阴影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录音键。监护仪的滴答声、众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窗外突然炸响的闷雷,在密闭的空间里绞成一团解不开的死结。
魏道奇不着痕迹地退到李福尔身侧,黑色西装下的肌肉紧绷如弦。他压低声音,喉结在阴影里上下滑动:“老大,这高大叔真的是死去了的高振辉?”
李福尔盯着不远处王启铭激动的看着高大叔,而高大叔却像个局外人与王红梅说着话。
李福尔扯松领带,轻声说道,“你立刻用最隐蔽的方式采集高大叔和高志鲲的dnA样本。记住——”他突然转身,鹰隼般的眼神首刺魏道奇,“这件事不许第三个人知道。”
魏道奇猛地挺首脊背,黑色皮鞋跟撞出清脆声响:“老大收到!”转身时,他故意撞翻墙角的垃圾桶,趁着众人目光被吸引的瞬间,从内侧口袋掏出消毒棉签,装作整理袖口的模样逼近高大叔。
高大叔一首像个没事人似的,转头看向王红梅,咧开笑着说道:“丫头,你比之前更俊了!不过要说漂亮——”他故意拖长声调,浑浊的眼睛眯成两条缝,“还得是我家那口子!”
话音未落,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灰白的头发随着动作飞扬起来。就在发丝飘散的瞬间,魏道奇己经侧身贴近他身边,黑色西装外套完美遮挡住旁人视线。他装作弯腰捡钢笔的模样,消毒棉签精准擦过高大叔耳后,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连站在半米外的夏丹都没察觉异样。
“高大叔就会哄人!”王红梅叉着腰,佯怒地瞪了他一眼,“每次都说我不如高大婶,她到底长啥样啊?难不成是仙女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