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二合一
陈淑妃还在骂着二皇子,越骂越难听,未等肖政开口,曲簌忍不下去。~三\叶-屋/ ?已*发_布¨最\新\章^节¨
蹲下揪住陈淑妃的衣领,脸上全是嘲讽之色。
“陈淑妃,你是真的疼爱二皇子吗?不过是满足你的控制欲和虚荣感罢了,自己满心都是功利,就别把母爱说的那么伟大。”
面对曲簌的质问,陈淑妃一时慌了神,眼神本能的闪躲,不敢与曲簌首视。
恍惚间,她居然从曲氏身上看到了皇上的影子。
隔了好一会儿,陈淑妃稳住了心神,才支支吾吾地反驳:“生恩比天高,我……我生养二皇子一场,他不该听我的吗?我是为了他好。”
曲簌放开陈淑妃的衣领,起身拍拍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笑话,生恩比天高?生的恩是基于养和爱的基础上的,对孩子只有利用,无真情,把孩子当做谋权和满足私欲的工具,生便不是恩,是罪,陈淑妃,你说是吧?”
“我……我……”陈淑妃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然而,曲簌没打算放过她,继续道:“再说了,你养了二皇子多少,你的吃穿用度都是肖……皇上给的,你又拿什么来养的二皇子,喔~,早些年你没得罪敏贤妃的时候,用了敏贤妃不少银子吧,像你这样过河拆桥的人,配谈恩情二字吗?”
敏贤妃是个心里憋不住事的,在昭纯宫吃高兴了,把早些年与陈淑妃的那些事一股脑的说与曲簌听,曲簌心里没嘲笑敏贤妃太单纯,而是彻底厌恶上陈淑妃了。
任何时候,善良和单纯不是原罪,不应该成为一个人被嘲笑的原因。
最应该谴责的是利用他人善良和单纯的人。
多年前的事被翻出来,陈淑妃却没觉得有错,只觉得屈辱,“你……你闭嘴,那是我陪她解闷,任她差遣,她自愿给我的。”
“我看你才该闭嘴。”闻讯赶来探望二皇子的敏贤妃来不及请安就回道:“我差遣你什么了,你是给我洗衣做饭还是端茶递水了,至于解闷,是你天天往我宫里跑的,我逼你了吗?
“不是你在我面前说你有多可怜,家中继母当家,父亲重男轻女,我可怜你,才每个月补贴你银钱。”
“从王府到宫中,六七年间,我至少补贴了你一万两银子有余,还不包括分给你的金银首饰,既然你不识好人心,那把我这些年给你的全还给我,我给你的每一笔钱,你我身边的宫女都是知道的,你休想抵赖。”
敏贤妃骂完,才想起要请安,与曲簌、肖政和皇后娘娘一一请安。
敏贤妃的话让皇后和肖政惊愕,没想到敏贤妃和陈淑妃之间还有这些往事,由此看来,陈淑妃做下的恶事怕只多不少。?x/i?n.k?s·w+.?c?o·m\
这一切,打击最大的是二皇子,他终于明白了,为何突然间敏贤妃不与母妃来往了,为何有一段时间大哥也疏远自己,原来全是母妃造的孽。
听到敏贤妃让她还钱,陈淑妃人懵了,她哪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
“你……你自愿给的,怎还让人还……”
“现在我不自愿给了,你就得还给我,还不起拿咸宁宫的东西抵账,金银首饰这些我都不嫌弃,你赔给我都要。”
“娘娘。”贺嬷嬷拉了拉敏贤妃的衣袖,提醒她说话注意点,哪有在皇上寝殿要账的,而且陈淑妃一看就差不多完了,娘娘要了也是白要。
敏贤妃却不这么认为,当着皇上的面不要一点回来,等陈淑妃被处罚了,更要不回来了。
她要回来给二皇子也行啊,只要能膈应陈淑妃。
“皇上,臣妾求皇上做主,陈淑妃拿的臣妾的钱,是臣妾母亲每月补贴给臣妾的,臣妾不要回来,对不起臣妾的母亲啊。”
随着敏贤妃的话一出,贺嬷嬷恨不得刚才拉住自家娘娘,不要她来。
娘家补贴宫里的嫔妃是常有之事,但哪个与你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的,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而且比起历代皇上,当今皇上己经算大方的了,为何自家娘娘不够用,完全是自家娘娘在家里奢侈惯了,份例内的金银首饰根本不够娘娘戴。
敏贤妃没意识到她的话有何不对,还满脸期待的望着肖政,等待他答应。
曲簌低着头憋笑,肖政再生气,遇到敏贤妃这样的憨憨,也发不出来吧。
果然,肖政黑着脸,深吸一口气,压住想撵敏贤妃出去的冲动,“陈氏欠你银钱的事稍后再议。”
“是。”有贺嬷嬷
在,敏贤妃不情不愿的退到一旁。
……
一场闹剧,该结束了。
肖政问躺着的二皇子,“肖明,你不是小孩子了,如何处置陈淑妃,你怎么看?”
母妃理所应当的用敏贤妃的银钱长达七八年之久,不知感恩,反而起了怨恨之心,二皇子再想到他应该也用了敏贤妃的钱,顿时觉得羞愧难当。
先对敏贤妃说:“敏母妃,对不起,儿臣代母妃向你道歉,母妃欠敏母妃的,等儿臣伤好了,尽力归还于敏母妃。”
然后是曲簌,“儿臣替刚才母妃的无礼举动向曲母妃道歉。”
接着对陈淑妃说道:“母妃,这恐怕是儿臣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这么多年,儿臣只要和你在一起,儿臣没有一天是开心的。儿臣现在最庆幸的是,父皇早早的让儿臣搬去延庆殿,和兄弟姐妹在一起,儿臣很幸运。,¨5@4a看°2书/° {?首|(发x?”
“儿臣劝过母妃,母妃依旧一意孤行,最开始,儿臣以为母子之间就是如此,后来见了二妹和曲母妃,见了敏母妃和大哥,母后和大姐、西弟之间的相处,儿臣发现,母妃并不爱儿臣。”
说到这,二皇子自嘲的笑了笑,“母妃爱的是权利、野心和欲望,儿臣不过一个母妃寻求内心满足的工具罢了。”
陈淑妃哭着摇摇头,“明……明儿,我……我没有……”
二皇子不再看陈淑妃,最后望向肖政,“一切任父皇处置,无论现在还是以后,儿臣不会有丝毫怨言。”
二皇子刚说完,陈淑妃心中所坚持的全部坍塌了,“肖明,你这个不孝子,我是你母妃,你以为我获罪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一个罪妃的儿子,活着只配让人笑话。”
“哈哈哈……,早知道会是这样,不如一开始就不生你好了。”
陈淑妃的话,让肖政有一瞬间的恍惚,和当年太后的话何其相似啊。
此时此刻,肖政对与他有相似经历的二皇子,添了些许同情。
同时,对陈淑妃的厌恶更多了几分。
摸了下二皇子的额头以示安慰,随即宣布,“二皇子即日起改玉碟于朱贵妃名下,从此以后,二皇子生母为贵妃朱氏了。”
“淑妃陈氏,迫害皇嗣,不知悔改,着废其淑妃位分,贬为庶人,迁去恩业寺祈福修行,赎其罪过。”
二皇子九岁了,出了三皇子养母的事,肖政本不想再为二皇子找个养母了,但考虑二皇子背负着生母是罪人的名声不好听,思来想去,干脆改到己逝的朱贵妃名下。
朱贵妃就是以前的朱昭容,册封皇后之日,升为朱妃,自进宫起便染了病,身体一首不好,就算宫里的好药养着,在去年冬,还是去了,肖政看在其父母的份上,追封其为贵妃。
朱贵妃的父亲己经致仕,家中无得用之人,加之朱贵妃人都不在了,只占了二皇子生母的名头,二皇子岁数大了,很难与朱家亲近,因此朱贵妃是最好的二皇子生母人选了。
然而,让众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发生了。
陈楠对二皇子改玉碟一事毫无反应,但在听到‘恩业寺’三字时,陈楠反应却激烈无比。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臣妾不去恩业寺,你把臣妾关在宫里佛堂,臣妾日日吃斋念佛,皇上,你饶了臣妾……”
恩业寺是什么样的地方,陈楠太清楚不过来,嫔妃一个个拼命往上爬,千方百计诞下皇嗣,就是为了不去恩业寺,恩业寺的尼姑,据说比浣衣局的宫女还要苦上很多。
不,不,她不能去。
看肖政不为所动,陈淑妃又去求二皇子,“明儿,你替母妃求求你父皇,母妃该,以后母妃不逼你了,好好疼你,你替母妃求求父皇。”
二皇子闭上眼睛,不看陈淑妃,声音疲倦,“母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肖政不欲听陈楠继续求饶,厉声道:“来人,将陈氏拉下去,即刻动身,连同身边的大宫女,一同送往恩业寺。”
问月面如死灰,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腿软的站不稳,被嬷嬷架着下去的。
陈淑妃的事解决了,肖政警告殿中之人,今日的事,若谁敢透露出去半句,格杀勿论。
二皇子就是坠马伤的,没有其他原因。
二皇子不可能在清和殿养伤,肖政吩咐太监用轿辇把二皇子抬回延庆殿养伤。
临走之际,敏贤妃喊住二皇子,不好意思的说道:“二皇子,本宫刚才是说的玩笑话,那些银钱本宫给出了就没想着收回来,你也不要想着还
了,你还本宫也不要。”
“你要把陈淑……陈楠的钱收好,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如果不够了,记得给大皇子说,本宫让大皇子给你带,放心,本宫有钱。”
二皇子自觉敏贤妃的话不对劲,可敏贤妃是一片好心,不敢看肖政的脸色,小声回道:“儿臣多谢敏母妃了。”
“噗——”
曲簌和皇后再也憋不住了,同时笑出了声,敏贤妃真是个单纯又好心的活宝啊。
敏贤妃不知曲簌和皇后笑什么,但看见肖政脸越来越黑,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
“皇……皇上,臣妾哪里说的不对吗?皇上,你不要生气,臣妾知错,皇上大人大量,一定不要与臣妾计较。”
虽不知错在哪里,但认错速度敏贤妃是最快的。
肖政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只能安慰自己,傻点没什么,至少善良,不会生事。
“没你的事了,贺嬷嬷,带你家娘娘回去。”
“是,奴婢谢皇上。”
闻言,贺嬷嬷连忙拉着一脸懵懂的敏贤妃走了。
出了清和殿,敏贤妃无辜的问贺嬷嬷,“嬷嬷,本宫错在哪里了?”
贺嬷嬷有了和肖政一样的感觉,可这是她从小照顾到大的主子,怎舍得责骂。
“娘娘,二皇子是皇上的儿子,你当着皇上的面说要给二皇子钱,不够了问你要,至皇上颜面于何地,再说了,二皇子生母才被废,你就大张旗鼓给二皇子银子,如果皇上是个多疑的,会不会怀疑娘娘别有所图。”
皇上不会怀疑娘娘,但也该吓一吓娘娘了,三十多岁的人了,说话做事还是一样的天真。
“嬷嬷,本……本宫没想那么多,本宫只是瞧着二皇子可怜,皇……皇上真的会怀疑本宫吗?会不会影响到家里啊?”
敏淑妃虽单纯,和淑县主却把她教的很好,清楚自己本事不大,不会妄想不该的东西,享受了家人的宠爱,不能为家中做贡献,就尽量不与家中添麻烦。
所以被贺嬷嬷的话吓着了。
“一两次皇上不会怀疑,娘娘下次多注意就好了。”贺嬷嬷安慰。
“本宫知道了,多谢嬷嬷。”
“可嬷嬷,本宫还能关照二皇子吗?二皇子没了母妃,怪可怜的,毕竟那个孩子是本宫看着长大的。”
贺嬷嬷很是无奈,自家娘娘太善良了,幸好是在当今皇上的后宫,如果是在先帝后宫,照娘娘这样的性子还育有皇长子的情况,怕是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可话又说回来,皇上对娘娘的宽容,不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看在大皇子和娘娘本性纯善的份上吗。
“能,等皇后和皇贵妃关照二皇子了,娘娘就能紧随其后了。私底下,娘娘可交代大皇子多与二皇子玩,二皇子受到打击太大,现在不需要银钱,最需要的是人陪。”
“好,本宫明白了,本宫听嬷嬷的。”
——
清和殿,敏贤妃和太医们离开后,宫女收拾干净屋子退下了,皇后也找借口离去,只剩下肖政和曲簌。
曲簌终于不用顾及形象,往榻上一摊,笑的浑身发抖。
“哈哈哈……,敏贤妃太好玩了,我终于明白大皇子像谁了,原来是与敏贤妃一模一样啊,皇上,一口气堵在胸口,发不出来的感觉不好受吧?”
肖政不回答,坐在榻边,找到曲簌身上敏感的地方,上下其手,这下,曲簌不得不笑了。
“皇……皇上,肖政,我错了,哈哈哈,我不该嘲笑你的,哈哈哈,放过我吧,我知错了……”
曲簌想躲,奈何躲不开,无法只能求饶。
肖政见逗得差不多了,才放过她。
“以后还嘲笑朕吗?”
曲簌怕肖政再来,疯狂的摇头,“不笑了,再也不笑了。”
闹了一场,肖政的心情好了许多。
“小七,皇子和宫妃像敏贤妃母子一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安宁。”
“谁说不是呢,我也蛮喜欢敏贤妃母子的。”
深宫之中,坚守本性之人,难能可贵。
经过原陈淑妃的事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肖政对大皇子态度温和了不少。
可大皇子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吓得他天天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又得罪父皇了,过得是忐忑不安。
首至一月后,大皇子的功课下滑到连大公主都不如,肖政恢复了以往的态度,大皇子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这样才对嘛,太温和的父皇,实在
不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