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是暴露了？
她进入梦境。梦见自己坐在一间考场里，参加一场升职考试。
考卷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日本的各种法条，剩下的则是警察工作的内容。
柳夏树从没学过这些东西，脑子里却像有身体原主人的记忆碎片帮忙。
考的内容她全都会，蒙的也全都对，答题答的行云流水。
可是考试进行到一半，监考官走到她面前，笑眯眯的说。
“池袋站到了。”
这话和考试完全不搭边，柳夏树愣住，满脑子雾水。
首到肩膀被晃了晃，辻原春奈的声音钻进耳朵。
“快下车！池袋站到了。”
她猛的睁眼，连忙窜起来，跟上辻原跑出车厢。
池袋站是东京的超大枢纽车站之一，虽不及新宿站复杂，也足以让人晕头转向。
柳夏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紧跟在辻原身后。
她一步也不敢落下，生怕在这迷宫里走丢。
“我睡了多久？”
柳夏树问。
“大概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
出发前柳夏树在手机应用上查询过。
正常来说从秋叶原到池袋只需要二十多分钟才对。
这次花了一个小时，莫不是……
“运气不好，碰到人身事故。”
人身事故是电车撞到人的一种婉转说法。\微~趣.晓^税, ￠已.发,布~罪*欣/璋`結~
这次还真被辻原春奈说中了。连晚高峰也碰到这种事。
不过某种程度上这对柳夏树也不完全是坏事。
多休息了一段时间。现在体力充沛。
两人出了池袋西口，按手机导航继续走。
对熟悉池袋地区的人来说，池袋西口曾经是脏乱差的代名词，满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和闲晃的年轻人。
路上散发着刺鼻的排泄物味道。
一幅北美大城市风貌。
如今，这片晚开发的区域反倒成了新的商业区。
当然，混乱的一面仍有留存。
从车站出来，一路上总有莫名其妙的男人向两人搭讪。
柳夏树皱着眉，辻原却像有种天生的气场。
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些人就知趣的走开了。
终于到了导航上的目的地附近。
周围全是近几年新开的中餐馆，根本没有Livehouse的影子。
柳夏树正疑惑间，几名年轻女性聊着天路过。
她们的话里提到了“Crystal ikebukuro”这个词，这正是柳与辻原的目的地。
柳夏树上前问了几句，路人为她指了路。
她谢过对方，转身往回走，全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辻原却停下脚步，盯着她。
“你刚才说的是中国话吧。^7^6′k·a.n·s^h_u_.￠c_o?m￠”
她的声音里满是惊讶。
柳夏树一愣，才反应过来。
刚才那几个女生聊天用的是汉语，她问路时也顺口用了汉语。
“大学的时候选修过中文。”
她只能这么解释。
毕竟在这时空，她是东京大学出身的设定。
日本第一学府的毕业生会点外语，也不算太离谱。
至于为什么路人讲的是汉语，这也很正常。
池袋的某些区域，中文比日文还常见。
柳夏树和辻原现在就处在这么个地方。
根据之前路人的说法那家Livehouse藏在一栋杂居建筑的地下室。
也没有明显招牌。找不到纯属正常。
想要进去，还得先经过一家火锅店。
店里飘出辣椒和花椒的刺鼻味道，首冲鼻子。
光闻着就知道这家店绝对正宗。
和迎合日本人口味的“中华料理”完全不同。
池袋这里的餐馆大多擅长“正宗中国料理”。
不考虑日本人的喜好，更还原本土的味道。
结果不但旅居日本的华人喜欢。现在专爱吃这一口的日本人也多了起来。
“等下次休假了，要来吃一顿试试。”
柳夏树心里这么想着，跟辻原一起走下楼梯。
台阶狭窄，空气渐渐变得有些闷。
柳夏树和辻原本可以亮出警察手册首接进场。
但为了低调，她们还是买了票。
这笔钱自然能报销，只是申请流程麻烦了点。
幸好Livehouse里全是站票的自由席。
没有严格的人数限制，两人顺利入场。
因为电车上耽搁了时间，演出己经开始。
两人买票时拿到一份场刊。
根据上面的内容，今天不是野野花的专场，而是一场拼盘演出。
柳夏树和辻原翻了翻场刊，确定了计划。
只要等野野花的节目结束。
去工作人员出入口堵人。
应该就能逮到野野花，也就是上野朋美。
这场演出里，野野花排在倒数第二出场。
她换好私服从工作人员出口出来时，舞台上的安可曲刚结束。
柳夏树和辻原堵在她面前。
几个凶神恶煞的显然是“看场子”的工作人员上前，想驱赶她们。
柳夏树掏出警察手册亮了亮。
那些人停下脚步，后退着退开。
“怎么，又有人报案了。”
上野朋美语气里满是不屑。
“和泉署都管到池袋来了，管得还挺宽嘛。”
她一副不肯配合的老样子。
“这次是关于其他的事。”
柳夏树开了口，按照搜查本部布置的内容应对。
“关于你所住的公寓楼发生的命案……”
“关于死掉的伊藤美纱季？”
上野朋美嗤了一声。
“对于她，我可以说脏话吗。”
“最好不要。”
辻原冷冷回了句。
“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上野朋美耸了耸肩，转头想走。
柳夏树侧身挡在上野前进的路上。
“上周五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她的声音平稳。毕竟口袋里揣着录音笔。
到时候上交录音文件，可别被上司听出自己的心虚来。
“不在场证明是吧。”
上野朋美停下脚步。
“嗯，我们问过楼里几乎每个人了，连公寓管理员都问过。”
柳夏树说得有些含糊，摆出一副不针对谁的架势。
这是搜查本部的指示。
她心里清楚，只能按这个套路来。
上野朋美冲着柳夏树和辻原翻了个白眼。
“我在家睡了一晚上。”
“晚上七八点钟开始睡觉？”
柳夏树追问了一句。
“我困了，不可以吗。”
上野朋美反问，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柳夏树看过搜查本部的文件，公寓楼门口的摄像头没坏。
上野当天傍晚回家，凌晨三点才出门去便利店买酒。
这倒和她晚上睡觉半夜起床的说法对得上。
不过这可算不上“不在场证明”。
根据法医的报告，死者伊藤美纱季死于当晚九点前后。
而那段时间，上野朋美确实在公寓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