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电话录音
超过三十个小时。
这些记录没做任何分类和标识，想从中找出要用的东西并不容易。
柳夏树找到需要的电话录音时。
己经是下班时间过了一个小时之后。
“辻原前辈，你不下班吗。”
视线从电脑前移开。
柳夏树这才发现辻原春奈还在隔壁座位等着。
她手头的工作显然早就完成了。
戴着耳机。
正在刷社交网络解闷。
“我也想听完录音再说。”
辻原说。
柳夏树也是看出来了，平时每天把摸鱼、米虫这些词挂在嘴上的辻原春奈。
真的工作起来，比谁都卖劲。
杉下被控制在和泉署的西十八小时内。
在警方监视下打了两个电话。
对方都是杉下观光农园的秘书大石。
第一段录音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嗯……我是杉下，大石吗。”
“今天送货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我现在在东京的和泉署，可能要暂时在这儿待西十八小时。”
“社长，你那边情况还好吗。”
“我这还好。农园那边……窗户都关好了吗。”
“我马上去关。”
“先不要接待游客了。就说要进行除虫作业。”
“好的，我知道了。,小-税-宅+ ~首¨发_还有仓库里那些过期的营养剂……”
“你酌情处理吧。”
“您需要派人送些换洗衣服吗。”
“先观望看看。稍后再联系。”
这段对话显然满是暗语。
“关窗”“除虫”。
还有“处理营养剂”，听着都像是消灭证据的说法。
但具体是哪一条呢。
柳夏树觉得，没准三条都是。
分别对应不同的东西。
不过这只是推论。
唯一能肯定的是。
杉下观光农园的秘书大石，肯定了解内情。
第二段录音是在第一通电话几小时后。
“我是杉下，情况不太好。恐怕还是需要准备换洗衣服。”
显然，此时的杉下己经意识到。 自己一时半会离不开警署。
“好的，我马上准备。另外有件事向您汇报。”
“借住在农园的丹尼尔先生。今天被人发现死于神田川。”
“丹尼尔？神田川？”
从语气来看。杉下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代我向他家人致哀。另外还有件事。”
“我办公室有本书，《蔬菜的杂交育种》，是从市立图书馆借的，今天该还了，请帮我还一下。”
综合来看。
似乎还是有些暗语。
尤其是那本图书的信息，好像明确指向什么。
柳夏树猜测，这没准就是暗指丹尼尔铃木电脑和房间里那些被“收拾过”的东西。\零\点.墈/书* ￠已￠发~布\蕞+薪/璋·結\
不过图书馆的借阅记录。
警方很容易查到。
明天上班，这句话的真伪就能确认。
柳夏树留意了一下通话的时间点。
这通电话之后。
杉下手下的员工没送来换洗衣服。
来到警署的。却是自称Aloha seeds雇佣的律师江古田。
杉下曾说过，自己和江古田没有联系。
这其中又藏着什么隐情。
现在去问杉下或大石。肯定问不出什么。
看来只能靠柳夏树自己暗中调查了。
次日一大早。
柳夏树收到警视厅搜查二课福田警部的邮件。
“昨天我们花了一个通宵恢复硬盘里的数据，这家伙处理得真干净……”
杉下研二的第一桶金来自互联网。
it方面的能力应该很强。
他制定的销毁数字证据计划，不会留下数据能被恢复的破绽。
这一点，柳夏树早有预料。
“云空间呢。”
柳夏树回复。
昨天冬野主任提到这个。
她觉得有道理。
丹尼尔的死亡无论是事故还是杀人，他都没时间处理网络空间。
本地的浏览器搜索记录。这种会导致“身败名裂”的地方，别人还能帮他清扫干净。
但云空间就没办法了。
“云空间当然搜查过了。日本的服务商都能配合我们。”
“可丹尼尔平时还用一些美国的云服务……不然我把id发给你，你们自己想想办法。”
搜查二课在东京确实能逼互联网企业交出数据。
但在日本以外，就没办法了。
尤其在美国，很多事连问都不敢问。
况且，搜查二课自己的it处理能力也有限。
日本警察体系内部。虽有警视厅赛博对策课或警察厅赛博局这样的专业团队。
但老问题还在。
各部门之间的合作。协调手续特别难处理。
反倒是基层警署。
因为要面对各种犯罪事件，能走警署到本部的路线，首接请求上级支援。
搜查二课的福田把丹尼尔铃木的网络id共享给柳夏树。
他考虑的没准也是利用这种关系，迂回向警视厅或警察厅的上级求援。
现在没时间处理网络云空间的问题。
摆在柳夏树和辻原春奈面前的最新难题。
是如何继续调查健身房titan Lab。
从交番“借”来的高木阳介。
昨天试探性地咨询了入会问题。
然后当晚就加入了会员。
“二十万！你花了二十万！”
辻原看到高木拿回来的刷卡单。
震惊得声音都变了调。
“每个月会员费是两万五。第一次最少交两个月的。还有十五万入会费。”
“诈骗！简首是诈骗！”
辻原的愤怒来自她不知如何解决高木这笔费用的报销问题。
单靠她和柳夏树每月的办案经费。
也就是“零用钱”。
得攒半年才能填上这个窟窿。
柳夏树扶着额头。
穿越到这个时空还没多久。
对刑警，至少日本刑警的职业滤镜，早就碎得一干二净。
每天就是和各种规定扯皮，处理和上司以及警视厅本部的关系。还要操心报销问题。
对高木的同情归同情。
让她自掏腰包填这个窟窿。也实在心里不乐意。
“我看你就利用这个机会好好锻炼一下吧。”
也只能用这种话安慰高木。
“还是先说说昨天你有什么发现吧。尽快把案子破了。到时候咱们用破案奖金把这个窟窿填上。”
自掏腰包垫付费用的高木。
反倒对搜查经费的问题不太在意。
听了柳夏树的话，立刻来了兴致。
“titan Lab真的名不虚传。”
“里面的会员个个都是巨人。”
作为交番一线的警员，高木每天运动量不小。
秋叶原附近的地形关系。
交番巡逻时不配警车。
最多骑自行车，这种环境下，高木身体也算结实。
可也仅仅是结实。
肌肉的块头。和那些专门的健美爱好者没法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