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黑心企业
港区虎之门，一家商业建筑内的咖啡厅，透明落地窗外是东京数一数二的商业核心区，办公楼鳞次栉比。\x.i?a*o+s·h~u_o￠h·o/u_.`c^o?m-
“我倒要问你们，你们俩在这搞什么？”
警视厅搜查二课的福田警部一脸严肃，目光扫过柳夏树和辻原春奈。
她们两人手中各握着一杯加了奶油和糖浆的冰卡布奇诺，表情无辜。
“和泉署辖区最近出了一桩命案，我们在调查相关信息。”
柳夏树问心无愧。
“这么说之前通过二课的刑警去调查积雪建设在外神田一带土地所有状况的也是你吧。”
“是的。”
柳夏树利用上次与搜查二课一起解决“圆白菜案”的机会。除了福田警部以外，还结识了几位搜查二课的刑警。
利用二课的内部系统，她确认了积雪建设持有信浓精工附近几块土地这一情况。
听完柳夏树的回答，福田警部一脸无奈。
“刚才积雪建设给我打电话，说是碰到了地面师，搞土地欺诈。我还以为是谁，结果是你们俩……”
经济犯罪归搜查二课管辖，正好是他的职责范围。
“柳，你听着，你是职业组出身，前途无量。_j_i*n*g+w`u￠b.o?o.k!._c`o_m*有些事还是别掺和的好。”
福田警部放缓语气，带着几分诚恳。
“可是我们这边有线索，指向了积雪建设……”
柳夏树稍稍压低声音。秋叶组的喽啰，受关东会指使，在信浓社长生前多次上门，要求收购那块土地。而关东会背后的力量，显然与积雪建设脱不开干系。
“那我问你。”
福田警部盯着柳夏树。
“你是想侦破命案，还是纠缠积雪建设这样的大企业？”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夏树非常困惑，觉得这两件事并不该是对立的。
“回答我。”
福田警部的声音不容回避。
“当然是希望侦破命案，找到凶手。”
毕竟，对她现在的职责来说，破获杀人案才是首要任务。
“记住了，这案子和积雪建设无关。无论如何都和积雪建设无关。”
福田警部靠在沙发上，声音压的低沉。
“可是线索……”
柳夏树还想争辩。
“作为交换，我会给你些线索，帮你找到命案的真相。不久后你就拿得到。”
福田警部打断她。
柳夏树点了点头。/墈`书!屋*晓,税!徃- !耕/薪+罪`快¨
她并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积雪建设这样的企业，尤其是在建筑和地产行业，哪可能完全不沾灰色地带？
但她现在的首要任务不是揪着这点不放。就算查到什么，以她现在的能量，也轻易会被抹平。面对现实，先把眼前的命案破了才是关键。
柳夏树还在沉思之间，福田警部己经拿起小票走到收银台前。
“请给我开收据。”
他掏出一张五千日元的钞票付账。
“对，收据上写积雪建设。”
……
“是昨天晚上的事。”
信浓家的客厅里，信浓诚也难得离开自己的房间，坐在沙发上接待柳夏树和辻原春奈。
“你们来找我拿相关文件后，有一家土地中介公司联系了我。”
信浓诚也说着，递出一张名片，上面印着“本所不动产”的名称。
“我觉得既然己经和你们商量好，去调查积雪建设背后的真相，就不能再答应他们，所以回绝了他们购买土地的意向。”
信浓诚也的理由合情合理。
只是，他并不了解背后的情况。这家本所不动产与他接触，实际上也是打算将这片土地转手卖给积雪建设。而他回绝对方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积雪建设耳中。
“原来是这么回事……”
柳夏树低声自语。就在这时，她的手机轻轻一颤，一条新消息提示她收到了一封邮件。
发件人是个陌生的匿名邮箱，但从内容来看，显然是福田警部承诺的资料。
邮件里提到了一家公司的名字……
柳夏树拿起桌上的名片，对照了一下。“本所不动产”，一字不差，完全一致。
“抱歉，新的情况我们会及时跟你沟通。我得回警署一趟。”
柳夏树向信浓诚也告别，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
走出客厅时，迎面碰上信浓诚也的母亲美佐子。她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摆放着精致的点心，规格似乎超出了接待查案刑警的待遇。
“不吃些点心再走吗？”
美佐子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挽留。
“工作上有些急事。”
柳夏树微微欠身，谢绝了好意。
……
柳夏树用警署自己座位上的电脑打开邮件。
大段大段的文字，用手机看还是太吃力了。
用电脑浏览轻松一些。
本所不动产的地址位于东京墨田区，离和泉署的辖区不算远。表面上，这是一家合法经营的房地产中介公司，主营业务包括土地买卖中介，以及出租公寓等琐碎事务。
但根据搜查二课多年的调查，这家公司其实是指定暴力团关东会的外围组织。
与秋叶组不同，关东会被警方盯得极严，其正式成员无法经营企业，甚至连信用卡都申请不了。
因此，他们只能通过身家清白、但与自己关系密切的人，设立皮包公司来经营各种业务。本所不动产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按理说，搜查二课可以轻易查抄这家公司，让他们无法营业。但目前这家公司尚未涉及明确的违法案件，与其首接取缔，不如留着它作为窗口，暗中监视关东会的经济活动。
“如果是关东会旗下的企业，昨天晚上那种时间去找信浓家交涉，倒也合情合理。”
辻原春奈盯着屏幕说道。
“哦，怎么讲？”
柳夏树问，侧头看向她。
“昨天可是休息日。一般公司的业务员再拼命，也不会那种时间还在跑业务。”
辻原春奈解释道。
她说得没错。本所不动产的业务员，不少都是关东会手下的小喽啰，与公司连劳动合同都没有，工资全用现金发放，相关法规根本保护不到这些人。
这种超低成本的人力资源，有时正是帮派在商业上的核心竞争力。
让员工在周日晚间跑业务。本所不动产不单是一家黑道企业，而且还是一家黑心企业。
当然，话说回来，警署的刑警工作强度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