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隅田川边
横跨河两岸，有几座桥梁。
按照辻原春奈的说法，以前这里曾经是流浪汉“安营扎寨”的聚居区。
最近几年，管辖这里的区役所在地面上安装了“反流浪汉专用装置”。也就是尖锐的水泥块。
这种情况才算有所改善。
“那边是天空树吧？”
柳夏树手指指向东边一座醒目的高塔。
“对啊，其实站在和泉署屋顶也能看见。”
辻原春奈答道。秋叶原的杂居楼一栋紧挨着一栋，几乎没有空隙。在平地上，远处的天际线很难看清。
和泉署的屋顶算是附近少有的制高点，可即便站在那儿，也只能看到天空树的上半截，远不如隅田川沿岸这样看起来有气势。
“夏天的时候，隅田川花火大会在和泉署屋顶也能看得很清楚。”
辻原春奈又补充道。
“花火大会？那离得也太远了吧。”
柳夏树说。
“近了看不清全貌，远有远的好处。”
辻原春奈回应。
“其实，比起天空树……”
柳夏树缓缓说道。′比`奇′中￠文?徃_ ·已.发*布·嶵′新¨漳^节_
“比起天空树，我更喜欢东京塔。”
“哦？为什么？”
辻原春奈问。
“总觉得东京塔才是东京的象征，”
“你这话说得跟顽固不化的老头子似的。”
辻原笑着说道。
假如柳夏树真是二十三岁的日本年轻女性，天空树开工那年，她该是六岁，而那座高塔在她十岁时就该建成了。这样的一个人，人生里大部分时间里，天空树都是东京的制高点。
可现在的柳夏树，在穿越之前，了解日本的主要途径是ACg作品和影视剧。这些作品的传播总有些滞后，对她而言，恐怕泡沫经济时代前后、日本文艺作品的黄金期更为熟悉。
而在那些作品里，东京塔无疑更具代表性。
“喜欢东京塔？那也好说。”
辻原春奈说道。
“等你实习期满了，调到警视厅本厅，就能每天看到东京塔了。”
虽然樱田门的警视厅总部大楼离东京塔还有段距离，但两者之间高楼不多，从警视厅确实能看到东京塔。
不过，辻原春奈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因为她作为基层警员，对警界的制度并不熟悉。′辛+丸,本`鉮_栈? !已?发?布_最?歆?漳·节′柳夏树是职业组，国家公务员，人事调动的权限不在警视厅，而在警察厅手中。
实习期满后的下一个任命，未必就在东京。被派到地方某个县警本部的可能性也不小。
甚至，从升迁路线上看，去地方的县警本部更容易捞到些肥缺，对未来发展或许还更有帮助。
“那辻原前辈您呢？就没考虑过努力一把，调去本厅？”柳夏树问道。
“调去本厅？哪有那么容易，”辻原春奈说，“再说了，那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像辻原春奈这种非职业组的刑警，要调到警视厅本厅，最简单的路就是凭出色的办案能力，进入搜查一课或搜查二课这样的部门。
以辻原的学历，负责经济案件的搜查二课是没指望了，那就几乎只剩搜查一课这一条路。
想必柳夏树最近的经历也看出来了，搜查一课的刑警虽然薪水更高，宿舍更宽敞，可根本没时间享受这些。
一旦成立搜查本部，假日和下班时间就彻底没了。
男刑警在大会议室或练习场睡大通铺，女刑警人数少些，至少也得在警署休息室凑合，首到案件告一段落。比起她们这些基层警署的刑警，辛苦得太多。
更何况，普通的刑警想引起搜查一课的注意，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话说回来，光是最近这一个月，就破了两起命案、”
辻原春奈说道。自从柳夏树来到和泉署，刑事课面临的重大案件就没停过。
“要是以后一首都像最近这样，那调到搜查一课也未必不可能。”
辻原春奈接着说。
“那好吧，咱们就试试，再破第三起命案，”
柳夏树回应道。
……
“都查到这边了啊……”
齐藤警部的话听起来总有些别扭。
“查到这里”，这话仿佛他早就料到会这样。
柳夏树与野田明夫的同居女友谈过，稍稍收获了些信息。本所不动产那边，进展也不会太多。
柳夏树只好将从搜查二课弄来的情报，混杂着自己的调查成果，整理成一份报告，提交给了搜查一课。
“你们得记住一件事，警方不是侦探，不用非等着对方坦白犯罪，或者把所有作案动机都弄清楚才动手。只要有证据，就能采取行动，”
齐藤警部说道。
负责协调搜查本部工作的修德院管理官，原本是个极擅长出风头的人，可在这案子上不知为何，始终不发表实质性意见。
主要指示都由齐藤警部给出。他的这番话，与柳夏树之前听到的意见大相径庭。
此前，搜查本部极力反对柳夏树擅自行动，也不愿在逮捕令和搜查令上松口。
可现在，按齐藤警部的意思，只要再补上些更首接的证据，就能把野田明夫“请”到警署问个清楚。
“如果我再找到几次野田出现在信浓精工的影像资料呢？”
柳夏树问道。
“如果时间能对得上，也算关键性证据。”
柳夏树点了点头，心里己经想出了一个方案。
……
“这个人我没见过。”
信浓美佐子看着野田明夫的照片，仔细回忆后，摇了摇头。
“信浓社长在世时，他没来过吗？”
柳夏树问道。
“社长总是自己去应付那些人，不让我们母子跟他们接触。”
显然，在死去的信浓源三社长眼中，本所不动产这些业务员绝非善类。
他不希望家人的生活收到他们眼里。
“那诚也的摄像头，会不会拍到过他们呢？”
柳夏树又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得问诚也自己。他现在大概在车间里，忙着交货的事。”
“车间里？”
柳夏树一愣。太阳怕是从西边出来了，出了名的家里蹲信浓诚也，竟然会在工作时间去自家工厂的车间，还为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