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搜查二课得到的情报
柳夏树手里捏着一杯只剩下冰块的冰美式，吸管被她咬得有些变形。
“福田怎么还没来？”
“他们本厅的人都这样，架子比谁都大。”
辻原春奈玩着手机，头也不抬的回答。
柳夏树拿着店内提供的一份日卖新闻的报纸。
她己经很久没看过实体的报纸了。
这种体验，让她觉得有些新鲜。
体育版面，又是长篇累牍吹嘘龙谷光平的文章。
某位退役前球员预测，如果龙谷去了大联盟，年薪能拿到七八百万美元。
这对日本球员来说，可是个天文数字。
过了大约十分钟，咖啡店的自动门打开，福田警部走了进来，身着米色风衣，刻意把领子立起来。
唯恐别人看不出他是位刑警。
“抱歉，路上有点事。”
福田坐下，前面那句话的语气更像是敷衍。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推到桌子中央。
“你要的东西。”
柳夏树伸手接过，翻开第一页，满页都是表格和标注，像是从某个数据库里首接打印出来的。^7^6′k·a.n·s^h_u_.￠c_o?m￠
“秋叶原那家酒吧，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福田靠在沙发靠背上说道。
“警方记录里，这地方没挂在任何暴力团名下，表面上看，就是个普通的运动主题酒吧，生意还不错。”
“表面上？”
柳夏树语气里，带着几分疑问。
“对，表面上，我们查了他们的财务往来，账做得漂亮，合法纳税，而且缴纳非常及时，但这种地方，干净得太刻意反而有问题。”
“所以，是新型的智慧犯罪团伙？”
辻原春奈插话道。
在警视厅下属的各警署刑事课，都有个智慧犯罪对策係。
类似诈骗、洗钱、职务侵占之类的犯罪，都归这个係负责。
而在上级的警视厅本厅，与这些负责智慧型犯罪的刑警对接的，就是搜查二课。
福田警部点了点头。
“差不多，这家酒吧还有它背后的博彩网络，不像传统的暴力团作风，他们的操作更……怎么说好呢，更现代化。加密货币、匿名服务器，这些东西以警视厅现在的搜查手段，不容易抓到把柄。”
“追查这些货币的流向有多难？”
柳夏树问。′6?邀~墈,书!枉? ^已￠发?布?罪*薪+漳￠截~
福田苦笑了一下。
“以现在日本国内的技术，除非当事人自己跳出来配合，不然几乎不可能，加密货币这东西，设计出来，就是为了让人抓不到尾巴，而且那边的人……”
福田警部的手指，指向不远处国会议事堂的方向。
“根本搞不清楚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别指望他们批经费下来。”
柳夏树没有接这茬话。
“文京理大医院，和关岛的诊所呢？”
福田沉默了片刻，从公文包里，又掏出一份薄薄的报告，推到柳夏树和辻原面前。
“医院的事，不归我们管，搜查二课的权限主要是经济犯罪，至于医疗领域，那是厚生劳动省的地盘，不过我总归是有些自己的门路。”
“自己的门路”，意味着这些资料，并非按照正规流程取得，只能算是情报，当不了证据。
但有些情报也好。
柳夏树接过报告，翻开第一页，报告的内容很简单，列出了关岛那家诊所的母体，也就是太平洋运动医学研究院的更详细的资料。
她快速浏览。
“这和我们查到的东西没区别啊。”
虽然资料更详尽，可仍然流于表面，柳夏树真正关心的信息一样都没有。
“这些事，你听听就好，不要记录。”
福田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让我查的那家股东，也就是加勒比群岛上注册的离岸公司，实际所有者，是一位日本人。”
“日本人？什么人？”
“这我不方便透露，但我可以告诉你，看起来和虚拟货币或者博彩集团，都无关。”
柳夏树皱了皱眉，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不过这家诊所的大股东，是日本人，就解释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这家诊所，会设置在关岛这么一个地方？
显然，这么做的目的是吸引日本的顾客。
美国fdA批准的很多新型疗法，在日本还未通过厚生劳动省的审查。
而日本的有钱人，又有这方面的需求。
显然，对于生活重心离不开日本的人们，飞机只需要三个多小时就能抵达的关岛，比起美国本土，要方便不少。
柳夏树翻开第二页资料。
这是关岛这家诊所公开的收费项目。
“他们的服务价格不低。比如，用自体干细胞移植修复韧带损伤，起步价十万美元，如果是更复杂的疗法，费用更高。”
福田解说道。
“还不止这些，他们还有个特别的治疗方案，叫汤米约翰手术结合干细胞疗法，传统的汤米约翰手术，恢复期至少一年，而他们的方案，号称两个月能恢复训练，三个月就能上场投球。”
“汤米约翰手术？”
对柳夏树来说，这是陌生的名词。
“就是一种拆东墙补西墙的手术，用自己身上其他韧带，替换受伤的韧带。”
辻原春奈的解释其实并不完全准确，不过柳夏树大概也算是搞懂这是怎么回事了。
柳夏树脑海里，浮现出龙谷光平在赛场上的身影。龙谷高二时，曾带伤比赛，今年恢复之后投球风格大变，像是换了个人，难道他也做了这种手术？
“费用呢？”
她问。
“七十万美元起步。”
福田说出的数字，让柳夏树倒吸一口凉气。
“这里面包括了美国本土医疗团队的往返费用，汤米约翰手术需要熟练的外科医生，而且他们的干细胞疗法，和传统方式完全不同，成本也更高。”
辻原皱起眉，掰着手指头开始盘算。
“七十万？岂不是要上亿日元了？”
日元最近几年来大幅贬值，这一点热爱消费的“月光族”辻原，可是有切身体会。
“是啊，龙谷的年薪，大约两亿五千万日元，扣掉所得税和住民税，再交了年金，实际到手的还不到一半。即便是他这种高薪的运动员，想掏出这笔钱也不容易。”
福田警部隶属于搜查二课，本身大学时代也是专攻经济相关专业。
对数字这种东西相当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