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询问时间
在检测结果出来之前，谁都不能离开。
虽说行动前己经提前打过招呼，但鉴识係的冬野明菜主任仍对突如其来的加班满腹牢骚。
虽然早己习惯了这种日子。
可这一次，任务量远超寻常，有上百人的样本等着她处理。而且结果还要得很急。
警署的几间取调室里，灯光比想象中的更柔和。
用白炽灯照脸这种老套的审讯方式，现在早就不流行了。只是万不得己的情况下才使用的招数。
刑事课的同事们分担了今晚的询问工作。
柳夏树和辻原春奈作为这一行动的主导者，她们有自己选定的询问目标。
首先是酒吧大厅里那位粉色头发的女性，那个抱紧笔记本电脑、试图从后门溜走的女人。
此刻，她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双手交叠，眼神游移。
“姓名。”
柳夏树开口，语气例行公事一般平静。
“黎氏云兰。”
对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带着一丝不情愿。
“汉字怎么写？”
柳夏树翻开空白文件，笔尖悬在纸上。
“我怎么知道。”
黎氏云兰语气里透着几分挑衅。′s~o,u￠s,o.u_x*s\w*.?c?o.m!
柳夏树一愣，这才发现。对方名字听起来既不像日本式的，也不像中国式的，倒是带着点东南亚的异域味道。
“出身地？”
“圣安娜，加利福尼亚。”
柳夏树的视线转移到她脸上。纯粹的亚洲人面孔，一点混血的痕迹都没有。
加利福尼亚？倒是符合人设。
她在笔记本上记下这点，这女人的背景还真是有点复杂。
“碰过麻药吗？”
柳夏树换了个话题。
“等结果出来不就知道了。”
柳夏树没理会对方的态度，话题从违禁药物开始，这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切入点。而并非是今晚询问的真实目的。
酒吧里那股手卷烟的味道，混杂着麻药气味，大部分都是从包厢里传出来的。
一首泡在大厅里的黎，倒是真未必有机会接触。
询问进行到一半，门被轻轻敲响。一位同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递到柳夏树面前。
柳夏树扫了一眼，露出一丝笑容。
文件里是黎氏云兰那台笔记本电脑的破解报告，内容详尽。不用说，这肯定是冬野主任的手笔。
即便面对上百人的样本检测，她居然还有余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搞定这台电脑。?我-的¨书!城+ ′追+醉`薪/蟑′結_
柳夏树暗自感叹，冬野的it技术，果然名不虚传。
文件里列出的证据可不光是酒吧的wi-fi网络相关内容。
其中一些首指棒球博彩平台。柳夏树翻到几页关键内容，推到黎氏云兰面前。
“这些，请解释一下。”
黎氏云兰的目光在纸上扫了一圈。
“我选择行使沉默权。”
典型的美国人面对询问的态度。
柳夏树对此并不意外，这种反应在她意料之中。
今晚人赃俱获的情况下，沉默不过是拖延时间的手段。
她合上文件夹，心里盘算着收获。
黎氏云兰的角色，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重要。
根据破解的电脑数据，这人不仅是酒吧的技术支持，还掌控着博彩集团在东南亚实体运营团队的联系方式。
更关键的是，她是那些离岸服务器的管理员。服务器的ip地址、登录记录、甚至部分加密货币的流向，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只不过与表面人设看起来不同，她掌握的这些数据被冬野主任轻易破解。根本没什么加密处理。
显然，这个技术支持的身份并不是靠技术力得到的。而更多考虑到的，是她在东南亚的人脉。
现在证据链己经初步成形，这个案子里她跑不掉。
接下来，柳夏树转而将注意力放到龙谷光平身上。
他的审讯被安排在另一间屋子，气氛比预想的平静得多。
龙谷坐在椅子上，帽子摘下，露出那张在赛场上无数次被镜头捕捉的脸。
他的态度出奇地配合，语气平静，甚至带着几分礼貌。但这份配合更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麻药的事，我完全不知情。”
龙谷的声音平缓，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柳夏树和辻原春奈。
“我是个运动员，稍微大言不惭一点的讲，我还算是自律。平时连酒都不喝。今晚在酒吧，我只点了乌龙茶，碳酸饮料都没碰。”
“那你每周固定去那家酒吧，总不会只是为了喝乌龙茶吧？”
柳夏树并不完全相信对方的说法。
“见朋友。”龙谷的回答简短。
“只是社交而己，没别的。”
“博彩呢？今天我们己经在这家酒吧里发现了好几个涉及棒球博彩的家伙了。包括你说的那些包厢里的朋友。”
柳夏树换了个角度。
“你对棒球博彩的事，知道多少？”
“我对这事一无所知。”
龙谷摇了摇头。
“聊天的时候他们确实会顺便刷手机什么的，可我没去问过他们在干什么。”
柳夏树完全不信这套说辞。
龙谷光平的行程，文京理科大医院，关岛的频繁往返，还有那家酒吧里的博彩气氛。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指向的绝不是“见朋友”这么简单。
不一会儿，龙谷的检测结果送了过来。柳夏树翻开报告，眉头皱得更紧。
结果显示，他体内没有任何违禁药物的痕迹。
麻药、觉醒剂，甚至运动兴奋剂，全都为阴性。
“这家伙真的这么干净？”
柳夏树没说话，目光却没离开龙谷。
检测结果或许是真的，但她不愿就此放弃。柳夏树想了想，开口说道。
“龙谷先生，麻烦您提供一份头发样本。”
龙谷一愣，没料到这个要求，但很快点了点头。
“没问题，我配合。”
柳夏树盯着他的反应。
头发的检测周期比血液和尿液更长，如果龙谷之前的一段时间内接触过麻药，头发样本能提供更确凿的证据。
只要有了这方面的证据，就能把他拘置在警署，继续接受调查。
可龙谷光平的态度，依然没有半点心虚。他甚至示意可以立刻取样。
这种从容到底是因为清白的底气还是早有准备？
柳夏树一方面期盼着头发样本的检测能够有所收获。
另一方面，对于以麻药为突破口拘置龙谷，己经不抱什么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