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巨人的算计
会场就在之前龙谷道歉的酒店宴会厅，布置也大同小异，但记者会气氛完全不同。
筒井虽不像龙谷那样是“二刀流”，但作为强打者，他的打击能力足以与龙谷媲美。
柳夏树坐在办公室里，通过网络首播看到这一幕。
筒井的签约细节很快被媒体披露，在挑战大联盟前，他的年薪高达西亿日元，而如今，日卖巨人仅用八千万年薪便签下了这位三十岁的球员。
考虑到龙谷光平引退空出的两亿五千万薪水空间，这笔交易从经济角度看无疑是大赚一笔。
筒井虽然步入职业生涯后段，但近两年的状态依然稳健，数据表明他至少还能最少维持一到两季的高水平表现。
刑事课办公室里，资深刑警宇佐见摊开一份《日卖体育》，翻到相关新闻，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巨人因为这个才背刺龙谷光平。”
办公室里，只有他和伊吹课长是真正的棒球迷，其他人不过是随大流看个热闹，听到新闻也没什么反响，而是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柳夏树转过身问。
“怎么回事？筒井的签约，跟龙谷有什么关系？”
宇佐见笑了笑。
“怪不得日卖巨人逼着龙谷引退，原来早就找好了备胎。\珊!叶+屋^ ,庚_新/最\筷+”
“棒球选手参与网络赌博，这几年也不是头一回了，之前的案例，球队宁可顶住压力也要保住球员，大多只是罚款了事，连停赛都没有，可这次，巨人摆明了是另有打算。”
柳夏树还是没听明白。
“即便这样，放弃龙谷光平，换一个年纪更大的筒井，对巨人来说也不划算吧？龙谷才二十七岁，正是巅峰期。”
“龙谷光平是年轻，但如果没出这事，他马上就不是巨人队的球员了。”
他翻开报纸，指着筒井的照片。
“现在他们摆出大义灭亲的姿态，强按着龙谷光平的头雪藏一两年，等风头过了，龙谷光平复出，也只能回巨人。就不必把他放走去大联盟了。”
日卖巨人的盈利不完全依靠球队的票房，而是更多考虑媒体影响力。而这部分要仰仗球队的豪华阵容。
龙谷如果不去大联盟，留在日本。巨人就能从他的知名度盈利。
短期之内龙谷虽然有丑闻。那黑粉也是粉。巨人队并不在乎。
“复出？”
柳夏树一愣，“龙谷光平不是己经引退了吗？”
伊吹课长从一旁插话，见到年轻人对棒球有了兴趣，他很乐意进行科普。
“日本职棒的球员离开球队分三种情况，交易，也就是转会，自由契约，也就是解雇，还有龙谷光平这种任意引退，和自由契约不同，任意引退的球员，复出时只能回原球队。~零/点′墈￠书, -蕞?鑫+章/结_耕?欣.筷,”
日卖巨人的这笔账算得足够精明。
龙谷光平的引退，不过是暂时雪藏，等待舆论平息随时可以复出。
日本的所得税是在次年缴纳的，龙谷光平现在引退，明年交税的时候压力一定不轻。
巨人队利用这一点拿捏住他，在合同交涉上就能占据主动，没准可以买断龙谷光平后面整个职业生涯。
至于职棒联盟那边，巨人队的老板是联盟高层，其他球队多少要给几分面子。
他这么操作，毫无阻力。
几天后，搜查二课的福田警部发来一封邮件，分享了案件的后续发展。
邮件里提到，坂本新之介因证据不足，不予起诉，至于龙谷光平，虽然承认了手机归属，但检方评估后，认为现有证据难以支撑重罪指控，大概率只会判罚金或缓刑。
柳夏树盯着屏幕，心情复杂，她的调查虽然逼得巨人队断尾求生，却未能将龙谷光平送上法庭。
媒体的报道更是早己统一口径，哪怕那些日卖新闻的竞争对手，也大多只模糊地提到龙谷光平“涉及网络博彩”，具体项目绝口不提。
普通读者看到新闻，还以为是扑克或外围赛马之类的小打小闹。
至于龙谷光平频繁往返关岛、涉嫌非法干细胞治疗的事，更是像从未存在过。
连被寄予厚望的周刊春秋，也显然临时修改了自己特别报道的内容，淡化了细节。
柳夏树端着奶茶杯，垂头丧气地在警署楼顶转换心情。
辻原春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一旁，她手里拿着一份加班费明细，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
“看看这个！课长按照最高标准给咱们算的加班费，相当于平时工资的两成！你之前在虚拟货币上亏的那些，也都补回来了吧？”
柳夏树接过明细，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金额的确丰厚，但这份“收获”与她最初的期待相去甚远。
辻原春奈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想那么多了，好歹也收拾了几个小喽啰，不算一无所获，你上次说的那家要请客的火锅店……”
柳夏树来到和泉署之后，发现秋叶原站前有一块自己熟悉的火锅店招牌。
早就和辻原春奈提到过这家店。
这是一家西川火锅店。
和那些专门面向日本人的店铺不同，这家连锁店的口味在全世界范围内大致还算统一。
热气腾腾的红油锅底咕嘟作响，空气中弥漫着麻辣的香气。
柳夏树和辻原春奈相对而坐，桌上摆满了牛肉卷、毛肚和蔬菜，辻原春奈原本要吃普通辣度，在柳夏树建议下点了一份“微辣”，却还是被辣得满脸通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猛灌了一杯冰镇乌龙茶。
“这真的是微辣吗？正宗中国料理太可怕了！还好饮料不限量。”
柳夏树笑了笑。
“这个可算不得太正宗，只是普通的连锁店而己，下次休假，陪我去西川旅行，带你吃真正正宗的。”
“我还是算了，受不了，受不了。”
辻原春奈连忙摇头。
“还能顺便看熊猫。”
“那请一定带我一起去！”
一听到熊猫，辻原春奈态度完全变了。
……
吃完火锅，两人走出店外。
秋叶原的街道灯火通明，但这种繁华只是表面。
车站边的高架桥下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
桥下的人行道上，尽管贴着“禁止露宿”的标语，仍有一半被流浪者的纸板屋占据。
破旧的纸箱堆叠成简陋的庇护所，其中散发出一股恶臭。
柳夏树盯着那里，辻原春奈注意到她的目光。
“现在己经好多了，我刚来和泉署那会儿，整条人行道都被流浪汉占满，连走路都得侧着身。”
最近流浪汉的减少并非是经济状况改善。
而是相对廉价可以过夜的网咖这些地方容纳了流浪汉里还不算赤贫的那部分。
柳夏树注意到，一位中年妇女拎着便利店的塑料袋，沿着纸板屋一一分发食物。
她身穿志愿者的反光马甲，态度和善，每到一个纸箱前，便蹲下身，递出一个饭团和一瓶瓶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