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拿下北司（感谢大哥们的大力支持！）
魏忠贤想的很美好，可现实却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只见一名小太监，神色匆匆的跑了进来。
“厂公……”小太监附在魏忠贤的耳朵旁低语了几句，下一秒魏忠贤脸色大变，他再也维持不住云淡风轻，嚯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陈然……他怎么敢的？！”
“持有王命旗牌？！”
魏忠贤突然疯狂大笑。
“砰！”他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紫檀木案几上！那坚硬如铁的桌面竟被砸得木屑飞溅，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印。
“她怎么敢？！他怎么配？！”魏忠贤嘶吼着，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变调，带着一种撕裂般的沙哑，“朱朝溪！你真的打算和咱家彻底撕破脸了吗？！”
他的目光猛地射向那个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小太监。
“现在！立即！给咱家去南镇抚司，找到他们指挥使，就说北镇抚司被叛党攻陷，让他即刻率领南司兵马将北司衙门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若有抵抗，格杀勿论！尤其是那个手持王命旗牌的陈然，给咱家生擒活捉！咱家倒要看看，他拿着根鸡毛能翻出什么天来！快去！耽误了时辰，咱家剥了你的皮！滚！”
“是！是！奴婢遵命！奴婢这就去！”小太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殿外狂奔而去。
可就在这小太监即将出门时，魏忠贤又把他给叫住。
“你过来！”
小太监双腿一颤，欲哭无泪的又返了回去。
“督公。”
魏忠贤脸上带着些疯狂，“再派人去告诉刘喜和曹正淳，让他们不留后手，全力而为！”
“是。”
待小太监这次真的出去后。
信王就看着突然暴怒的魏忠贤，不由微微皱了皱眉，随后连忙说道：“厂公息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陈然不过一介微末，他怎敢如此？那王命旗牌莫非是伪造？还是说……她真的拿到了我们的什么把柄？”
魏忠贤没有正面回答信王的问题，猛地一甩袍袖，宽大的袖口带起一股劲风，倒打一耙的说道：“咱家这些年为大明殚精竭虑，宵衣旰食！她倒好，竟敢对咱家下手！”
信王立即宽慰，“朱朝溪这是昏了头！她以为靠一块死物，靠一个陈然，就能扳倒我们？只要南镇抚司的兵马一到，就是陈然的死期！届时朱朝溪如同被我们断了一臂，她手中也只有半部禁军兵马，又如何能与我们抗衡？”
魏忠贤眼中闪过一道狠色，当即就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大步往外走去，同时唤道：“王爷随咱家来！既然已是如今局面，那便索性掀了这桌子！咱家倒要看看，是她朱朝溪的王命旗牌硬，还是咱家手里的刀把子快！”
原本还想留条后路，可他也明白，朱朝溪和陈然的这番动作，双方已经没有任何回旋。
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所以朱朝溪今日必须死在西苑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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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都指挥使衙署。
这场夏雨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反而更大了些。
各卫所被缚之人全都被集中在了校场上。
陈然麾下如狼似虎的精锐缇骑，身披油亮的蓑衣，按刀肃立，沉默地拱卫着他们的佥事大人。
“陈佥事！你意欲何为？！”
“许指挥使何在？你竟敢以下犯上，擅绑朝廷命官？！”
“我等何罪之有？！你这是要造反吗？！”
“快放开我等！否则……”
“陈然！你今日之举，必遭天谴！”
“……”
质问声、怒骂声、甚至带着恐惧的哀嚎声混杂在哗哗的雨声中。
被缚的军官们又惊又怒，他们无法理解，这位平日里在许寒山压制下的“虚名”佥事，今日怎敢如此胆大包天？
陈然站在衙署前的廊檐下，雨水顺着廊檐在他面前形成一道密集的水帘。身上的飞鱼服已被雨水打湿了边缘，但身形却如标枪般挺直，没有丝毫的狼狈。
面对如潮的指责咒骂，陈然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他缓缓取出王命旗牌，一手高举王旗，一手高举王牌。
场中之人没有人会不认得这东西，这是代表皇帝亲临、拥有生杀予夺大权的至高信物！持有者，代行天子之权！
于是场面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陈然环视底下那些惊骇欲绝的面孔，声音陡然转厉，“本官奉陛下令，彻查锦衣卫内勾结阉党、图谋不轨之奸佞！”
“许寒山及其党羽同知、佥事等一干要犯，已被本官捉拿下诏！”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在众人心中炸响。
勾结阉党已是重罪，图谋篡位更是十恶不赦的灭族大罪！联想到魏忠贤近年的权势滔天和许寒山对其的唯命是从，不少军官心中已信了大半。
陈然放缓了语气，带着一丝痛惜，“陛下深知，锦衣卫乃天子亲军，忠勇之士众多，多是被许贼与阉党蒙蔽、裹挟，身不由己！今日，陛下赐我王命旗牌，非为屠戮，实为拨乱反正！肃清奸佞，还我锦衣卫朗朗乾坤！”
他再次扫视全场，声音变得极具煽动力：
“陛下天恩浩荡！此刻回头，犹未晚矣！放下兵刃，迷途知返，助本官擒拿逆党余孽者，陛下有旨，过往一概不究！仍是我大明忠勇之士！若执迷不悟，甘为阉党殉葬……”陈然的声音陡然转寒，如同凛冬寒风，“便是附逆谋反！按律，当诛九族！”
“王命旗牌在此，代行天宪！尔等是选择戴罪立功，重归天子麾下，还是选择与那祸国殃民的阉党一同灰飞烟灭？！”
陈然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每一个被缚军官的心上。
王命旗牌那刺目的明黄和威严的龙纹，是至高皇权的具象，是压垮他们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寒山倒了，阉党谋逆的罪名扣下来，魏忠贤远在深宫，鞭长莫及，而代表皇帝的王命旗牌就悬在头顶！
恐惧、犹豫、挣扎、求生的渴望……复杂的情绪在雨水中蔓延。
一些原本就非许寒山嫡系、或是被裹挟的军官，眼神开始剧烈闪烁。
他们看着陈然身后那些沉默却杀气腾腾的精锐，再看看那象征着天威不可测的王命旗牌，心中的天平开始剧烈倾斜。
“卑职愿降！愿助陈大人肃清奸佞！”一个位置靠后的百户率先承受不住压力，嘶哑着嗓子喊了出来，拼命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