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终成恶龙
“如今各处叛乱皆被镇压，倭寇也暂时平定，现在陛下一门心思的想要恢复民生。”曹正淳和陈然骑马骑在前头，夕阳微光将两人影子拉得老长。
陈然道：“能威胁到我大明的也就只剩大金了。”
说起大金国，陈然想到在今年，那里也多出了许多玩家，只是大金国的玩家都十分低调，不像东瀛玩家那样，不是在论坛上自称天下第一，就是和大明玩家发生口水战。
大金的玩家怎么说呢，反正陈然每次逛论坛时，大金的玩家只会和所有玩家都友好交流，要么是萌新问问题，要么是技术交流贴，至于他们大金那边的情况，却什么也没发出来过，也不存在引战什么的。
和平得简直让人怀疑两国玩家是不是建交了。
曹正淳微笑道：“有陈大人在，大金又有何可惧？”
陈然摇头，“这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陈某何德何能配得上曹公的这句话？”
曹正淳闻言，目光望向远处渐沉的夕阳，“陈大人过谦了。大明内忧外患时，哪次不是陈大人屡屡挺身而出，力挽狂澜？至于辽东一线，大金虽暂未大举南下，但其铁骑屡屡扰边，劫掠粮草、掳掠百姓，边关百姓苦不堪言。陛下虽有意休养生息，却也不得不防。”
陈然颔首，“厂公所言极是。我近日翻阅边关谍报，见大金境内屯田练兵、冶铁造器，无一不井井有条。”微微一顿，又接着说：“越是宁静，到时来的风暴就越大。”
曹正淳轻提马缰，趋近半步，笑道：“不说战事了，陈大人，不知您今晚可有空闲？咱家在黄鹤楼略备了些酒菜。”
陈然一笑，他也挺想和曹正淳再走近一点的，于是应道：“曹公有请，我又岂会推辞？”
抵达时，天色已彻底暗下，说是略备酒菜，其实这个楼都被包了下来，厂卫的人将整个楼和四周都戒备，不让任何人靠近。
曹正淳显然是此间常客，轻车熟路地引着陈然登上顶层临窗的雅间。
陈然看见这间雅间，正是当初他和朱朝溪初遇的地方。
物是人非，当时那个被满朝阉党欺压，无依无靠的女帝，现在也独当一面了。
窗外，一弯新月挂上柳梢，楼下河水无声流淌。
陈然看着窗外，一时有些出神。直到曹正淳亲自为他斟上一杯醇酒，他才回过神来。
酒过三巡，菜尝五味，楼内的气氛也越发融洽。曹正淳挥手屏退了左右侍候的小太监，雅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曹正淳夹了一箸菜，似是不经意地提起：“陈大人，近日朝中，神侯与西厂那位，可是走得越发近了。”
陈然放下酒杯，“厂公消息灵通。他二人一在明，一在暗，若真让他们铁板一块，于公于私，都非朝廷之福。”
“谁说不是呢？”曹正淳叹了口气，脸上惯常的笑容淡去几分，“咱家这东厂，如今倒显得像个外人了。陈大人可有良策？”
陈然指尖轻叩桌面，沉吟片刻，低声道：“此二人联盟，利益使然，看似牢固，实则未必无隙可乘。硬碰硬绝非上策，需寻一巧力，嵌入其中，或可令其自生嫌隙。”
“哦？巧力何在？”曹正淳身体微微前倾，显是极感兴趣。
“上官婉儿。”陈然吐出一个人名，“听闻她不日便将入朝，担任宫内女官。”
“对啊，咱家怎么没想到？上官婉儿深得陛下信任，若能将她拉拢过来……”
曹正淳心情大好，连连劝酒。
陈然又饮一杯，望着杯中晃动的琥珀色酒液，却忽然自嘲地笑了笑，轻声感慨道：“想当年，我最不屑的便是这般结党营私、蝇营狗苟之事。未曾想时移世易，如今竟也主动谋划起这些来了。屠龙的勇士，终有一天，自己也会开始长出鳞片吗？”
窗外月色清冷，河水无声东流。这煌煌大明宫阙之下，权力的游戏从未停止，而入局之人，又有几个能真正全身而退？
曹正淳闻言，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再次举杯：“陈大人，你我身处此位，许多事，身不由己。为朝廷计，为陛下计，有些手段，不得不为。请。”
陈然默然片刻，终是举杯与之轻轻一碰。
用过酒后，陈然和曹正淳各自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酒楼。
在快要到府邸时，陈然便让手下人全部散了。
待只剩他一人时，他却绕道至城西的一处僻静小院，换上藏在那里的天意城城主衣服和面具后，陈然便坐在主厅主位上，安静等待。
没一会儿，就见四人来到，此四人分别是江天雄、以及天意城的毒、浪、狂三位杀手统领。
“城主。”
江天雄站在最前，另外三人站在其后，虽表情恭顺，但却一直都在打量着这位新任的城主。
而陈然也在打量着这三人。
毒统领一身紫色长袍，头顶一顶羊骷髅面具，其皮肤清灰，一副用毒过深的模样。若按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吸嗨了的样子。
浪统领是为穿着暴露，长相甜美的“人妖”。
而狂统领则是一位赤裸上身，身体结实，右臂上纹着一个“狂”字，且一眼看上去就很狂妄的男人。
三人的等级都八十级左右。
陈然没有和他们寒暄，也没有自我介绍，他直接命令说：“我要你们三人去为我做一件事。”
毒统领阴恻恻的笑道：“城主尽管吩咐，无论是杀谁，我们都可去。”
狂统领也怪笑着说：“城主尽管放心，老子杀人一拳一个。”
浪统领则掩着嘴咯咯直笑，“是啊，亲爱的城主大人~我们别的不行，但杀人，绝对是最顶尖的。”
陈然不置可否，虽然他们等级低了点，可有时杀手杀人并不是要和对方正面冲突。
只是陈然把他们喊来并不是为了杀人。
“杀人？”陈然轻轻摇头，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紫檀木椅的扶手，“若只需取人性命，天意城下有的是利刃，何须劳动三位统领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