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之玩家必须死忘川家的干饭王

第366章 邀月越来越困惑

“我这属下,所修功法确属阴寒一路,至于招式……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杂糅之术,形似而神非,机缘巧合下得了些皮毛,岂敢与移花宫精妙绝伦的正统绝学相提并论?”陈然语气淡然,带着一丝不以为意,“宫主重伤未愈,灵台受扰,怕是看错了。”

“看错?”邀月冷笑,眼神锐利如刀,试图穿透那张冰冷的面具,“《明玉功》的根基,移花接玉的运劲法门,皆是移花宫不传之秘,本宫岂会看错!她——”

“宫主!”陈然打断了她,声音陡然转沉,“眼下似乎并非追究武学渊源之时。方才那些所谓‘正道’人士虽暂退,难保不会去而复返,或引来更多麻烦。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确保宫主安危。”

邀月胸口微微起伏,功力未复,她便受制于人,连探究一个可疑之人的身份都显得力不从心。强烈的屈辱感和对恢复力量的迫切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语塞。

她死死盯着陈然,又狠狠剐了风吹雪一眼,仿佛要将她的身形刻入脑海。最终,她重重哼了一声,不再言语,转身步履略显虚浮地回到了马车旁,靠着车厢闭目调息,只是那紧抿的唇线和微颤的指尖,显露出她内心的极不平静。

陈然心中暗松一口气,知道暂时糊弄过去了。他转向江天雄,沉声吩咐:“此地不宜久留,立刻收拾,连夜赶路。”

“是,城主!”江天雄领命,立刻指挥手下清理痕迹,准备启程。

队伍很快再次行动起来,沉默地融入夜色。马车颠簸前行,车厢内的邀月依旧闭着眼。

“天意城……神秘城主……身负《易筋经》……手下竟疑似懂得移花宫绝学……”一个个疑团在她心中盘旋,“你们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车外,陈然与风吹雪并骑行在马车侧前方。

“师父,”风吹雪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方才我……”

“无妨。”陈然打断她,声音平静,却带着安抚的力量,“邀月生性多疑,但此刻她伤势未愈,不敢,也不能深究。你只需如常即可,一切有我。”

风吹雪轻轻“嗯”了一声,心中稍安。

连日的颠簸终于在一个暮霭沉沉的黄昏抵达尽头。

马车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沿着一条被落叶覆盖的碎石小径蜿蜒而上,最终停在一处依山傍水的幽静院落前。院门上方,一块未经雕琢的木质匾额上,以隽秀的字体刻着“忘忧小筑”四字。这里便是天意城位于川滇交界的隐秘据点,四周群山环抱,云雾缭绕,唯有潺潺溪流与鸟鸣山幽,确是一处避世养伤的绝佳所在。

院落不大,却布置得清雅别致,几间竹舍错落有致,院中引有活水,汇成一池碧潭,几尾锦鲤悠游其间。空气中弥漫着草木与泥土的清新气息,与世隔绝的宁静仿佛能涤荡人心头的尘埃。

江天雄先行一步,已安排妥当。竹舍内窗明几净,陈设简单却一应俱全,床铺上铺着干净的素色被褥,桌上摆放着茶具与一盏油灯。

邀月被风吹雪搀扶着走下马车,她依旧穿着那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只是连日奔波与伤势困扰,让她的脸色更显苍白,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然而,当她站定,目光扫过这处清幽院落时,那双冰封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满意。“宫主暂且在此安住,一应所需,吩咐下人即可。”陈然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邀月没有回头,只是望着那池碧水,冷冷道:“这便是你囚禁本宫之所?”

陈然走到她身侧,与她并肩而立,看着水中两人的倒影,一玄一白,一沉稳一孤峭。“非是囚禁,是养伤。此地清静,无人打扰,于宫主恢复功力最为适宜。”他顿了顿,补充道,“待宫主伤势痊愈,去留自便。”

邀月沉默片刻,终是未再出言讥讽。她确实需要这样一个地方,一个安全且不受打扰的环境,来修复受损的经脉,重聚涣散的真气。她不再多言,径直走向最大的一间竹舍。

陈然看着邀月消失在竹舍门口的倔强背影,对江天雄吩咐道:“加强外围警戒,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日常用度,挑选可靠之人送入。”

“属下明白。”江天雄躬身领命。

狄云如同影子般,无声地选择了离邀月竹舍最近的一棵古树,抱剑倚靠,再次承担起最直接的护卫之责。

夜色渐深,忘忧小筑陷入了真正的宁静,唯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与远处溪流的淙淙声交织成眠。

接下来的几日,邀月几乎足不出户,整日在竹舍内打坐调息。陈然每日会来一次,依旧以《易筋经》内力为她疏导经脉,助她平复明玉真气的躁动。过程之中,两人皆是无言。邀月闭目凝神,感受着那股温润平和的异种内力在自身体内流转,所过之处,冰寒刺骨的痛楚确实减轻不少,但那种受助于人、尤其是受助于一个身份不明、意图难测的男人的感觉,让她心中始终梗着一根刺。

这日,陈然运功完毕,收回双掌,额角已见微汗。

“宫主体内真气已渐趋平稳,反噬之危暂解。接下来,需靠宫主自行温养,固本培元。外力过多介入,反而不美。”

邀月缓缓睁开眼,感受着体内久违的顺畅,虽然功力远未恢复,但那种根基动摇的危机感已然消失。她看着陈然脸上的那张修罗面具,嘴唇微动,那句“多谢”在舌尖滚了滚,终究还是被习惯性的冰冷所取代。

“本宫知道了。”

陈然似乎并不期待她的感谢,起身道:“如此,陈某便不打扰宫主清修了。”说罢,便转身离去。

在他即将踏出房门时,邀月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你每日前来,耗费内力为本宫疗伤,究竟所图为何?”

陈然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反问:“宫主以为,陈某所图为何?”

邀月盯着他的背影,一字一顿:“为了图我……移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