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得罪错了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磊的错觉。
好像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刹那，就在他身旁的姜清衍略感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并未理解到这其中是什么意思的他，还当自己是终于有句话，说到了姜清衍的心坎上，这才总算引来了对方今天对自己的第一次侧目。
雨丝在昏黄路灯下织成细密的网，将整条街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谢言川从身后走近，黑色风衣被风吹起一角：“是这里吗？”
姜晚柠从口袋里取出那枚花纹繁复的玉章，搁置在掌心中端摩。
“嗯，是当时陈老信上所说的位置。”
“墨香斋，每周四晚八点，持章入内。”姜晚柠的声音很轻：“不会有错。”
谢言川瞥了一眼手表，七点五十分。他环顾四周，雨夜的老街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几家店铺还亮着灯。
“我查过，这家店已经开了二十多年，店主姓陈，六十五岁，背景干净得可疑。”谢言川低声道，“但陈家的水太深，万事小心。”
姜晚柠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那枚玉章。
眼下好像是他们距离真相最近的时刻。
“时间到了。”谢言川轻声道。
姜晚柠深吸一口气，收起雨伞，推开了墨香斋的玻璃门。
门铃清脆作响，店内弥漫着一股陈年墨香和旧纸张的特有气味。
四面墙上挂满字画，玻璃柜台里陈列着各式文房四宝和古玩。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柜台后，戴着老花镜仔细修补一本古籍。
“随便看，需要什么叫我。”老人头也不抬地说。
姜晚柠与谢言川交换了一个眼神，缓步走到柜台前。她将玉章轻轻放在玻璃台面上。
“老先生，我想鉴定一下这枚印章。”
老人动作顿住了。他缓缓抬头，目光掠过姜晚柠的脸，落在玉章上。那一瞬间，姜晚柠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拿起玉章，对着灯光仔细查看，手指在那道细微划痕上停留片刻。
“普通的玉章，市场价不会太高。”老人语气平淡，“如果愿意出手，我可以给个公道价。”
姜晚柠的心沉了下去。难道找错地方了？父亲留下的线索有误？
正当她犹豫时，谢言川忽然开口：“玉石无价，情义更无价。章虽普通，承载的承诺却不普通。”
老人眯起眼睛，打量谢言川良久，忽然笑了：“年轻人说得对。请随我到里间细谈。”
他按下柜台下的某个隐蔽按钮，身后书架悄然移开，露出一条向下的楼梯。姜晚柠惊讶地看向谢言川，他微微点头，示意她跟上。
地下室与地上的古旧风格截然不同，四面是冰冷的金属墙壁，中央摆放着高科技设备和大屏幕，俨然一个小型指挥中心。
“我是陈七，负责陈家外线情报。”老人自我介绍，语气不再温和，而是干脆利落，“这枚玉章是陈沧树先生的信物，我们约定过，除非万不得已，不会启动这个联络方式。”
姜晚柠心中一紧。
陈七叹了口气，“没想到时过境迁，陈先生他终究还是……”
屏幕亮起，显示出一张复杂的家族图谱。姜晚柠认出那是陈氏家族的结构图，但比公开资料详细得多，标注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关系和备注。
“陈氏表面上是光鲜的跨国企业，实则内部已经分裂。”陈七解释道，“以陈老爷子长子陈建雄为首的一派，正在通过各种非法手段转移资产、洗钱、甚至涉嫌跨国犯罪。而另一方以老爷子幼女陈静瑜为首，试图阻止却势单力薄。”
“他最初只是调查一桩土地纠纷，无意中发现了陈建雄的犯罪证据。”陈七调出几份加密文件，“当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已经深入漩涡中心。于是他找到我们——忠于陈老爷子原本理念的老部下，决定联手清理门户。”
姜晚柠握紧拳头：“所以当初苏伯父的车祸...”
“极有可能是灭口。”陈七面色凝重，“我们原本计划在下个月公开所有证据，但突发的状况打乱了一切。关键证据不知所踪，没有它，我们无法扳倒陈建雄。”
室内陷入沉默，只有设备运转的低微嗡鸣。姜晚柠感到一阵眩晕，真相的重量超乎她的想象。
“我需要做什么？”她终于问道，声音比想象中坚定。
陈七审视着她：“这很危险。陈建雄的人无处不在，已经有多位试图调查此事的人‘意外’身亡。你父亲最不希望的就是你卷入危险。”
“我已经在了。”姜晚柠直视着他的眼睛，“而且我相信，父亲留下玉章，就是希望我继续他未完成的事。”
谢言川向前一步，站在姜晚柠身侧：“我会保护她。”
陈七看着两人，终于缓缓点头：“那么，首先需要找到你父亲藏起来的关键证据。我们认为，他把它藏在了一个只有你知道的地方。”
姜晚柠怔住了：“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你父亲曾说过，如果有一天他出事，最重要的东西会留给他最信任的人。”陈七提醒道，“仔细想想，他有没有给过你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提到过什么地点？”
姜晚柠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与父亲最后的几次见面。那时父亲总是心事重重，但确实给过她一件生日礼物——一条普通的银质项链，吊坠是个小巧的八角形盒子，说是可以放一张小照片。
她突然睁大眼睛：“有一条项链...父亲说那是护身符，要我随时戴着。”
“现在在哪？”谢言川急切地问。
“在我公寓的保险箱里。”姜晚柠感到心跳加速，“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礼物...”
突然，警报声尖锐响起，红色警示灯旋转闪烁。
“有人闯入监控区域！”陈七迅速操作控制台，调出外部监控画面。
三辆黑色suv无声地停在古玩店外，数个黑衣人影正迅速包围建筑。
“他们找到这里了！”陈七脸色骤变，“不可能，这个地点是绝对保密的！”
谢言川眼神锐利地扫过四周：“有后路吗？”
“有，跟我来！”陈七按下另一个按钮，墙面滑开露出一条狭窄通道，“这条密道通往三个街区外的安全屋。记住地址：清河路17号b座201。那里有你们需要的一切。”
“你呢？”姜晚柠急切地问。
“我拖住他们，给你们争取时间。”陈七递给她一个u盘，“这是基本资料和联络方式。现在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