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天阙失守
天阙观星台的星砂图然 “簌簌” 坠落。不是之前被混沌气腐蚀的缓慢剥落，是整片星图从中央崩裂 —— 原本明亮的天枢星节点率先暗下去，银白的星纹像被抽走骨髓般失去光泽，紧接着天璇、天玑两星的星芒也快速消退，观星台的温度骤降，连空气都透着股阴寒的混沌气。
“星图塌了！” 青禾的风笛掉在地上，她伸手去抓正在崩解的星砂，指尖却被星纹的残片割得鲜血直流，“阳属性法则…… 法则被吸走了！观星台的阳火都灭了！”
林九刚从海眼方向往天阙赶，还没踏上观星台，就看到漫天星砂碎片往下掉。他心头一紧，星杖往空中一指，剩余的星砂立刻往星图缺口涌去，可刚触到缺口，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走 —— 那是母巢在掠夺天阙的阳属性法则，连星砂的星力都被一并吸走，“祖父道书说，天阙是归墟阳根，阳属性法则一失，星图必塌！母巢这是要断咱们的阳脉！”
话音未落，观星台东侧的山道突然传来弟子的惨叫。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混沌幼虫顺着山道爬上来，不是之前的零星几只，是成片的 “虫潮”—— 幼虫们互相叠着往上爬，所过之处，岩石被啃得坑坑洼洼，连北派弟子插在山道的战旗，都被幼虫啃成了碎布条。
“快用星砂挡！” 林九的星砂立刻织成屏障，挡在山道入口。幼虫撞在屏障上，被星力烧成黑灰，可后面的幼虫源源不断地涌来，屏障很快就被染成黑色，星芒剧烈闪烁，“青禾，用风刃帮我清虫潮！别让它们靠近星图缺口，缺口处法则紊乱，挡不住幼虫！”
青禾立刻捡起风笛，急促的调子响起，风刃像刀片般劈向虫潮。可这次的幼虫比之前更坚韧，风刃只能劈成两半，断虫还能继续爬，“不行！幼虫的壳变硬了！风刃劈不开！” 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看着身边的弟子被幼虫缠上，手臂瞬间肿起黑泡，“李师兄！小心身后！”
那名北派弟子刚想转身，就被三只幼虫扑到背上。他惨叫着去抓，却越抓越多，混沌气顺着伤口往体内钻，很快就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 第一个牺牲的弟子，出现了。
“不能再硬守了！” 林九的星砂屏障裂开一道缝，幼虫从缝里钻进来，他不得不挥起星杖，用星珠砸死幼虫，“天阙的阳属性法则已经被吸走七成，星图没了支撑，迟早全塌！咱们得撤，去地阙灵泉汇合！”
“撤？那天阙怎么办？” 青禾看着观星台中央的星图缺口，缺口处已经开始泛黑，混沌气顺着缺口往地脉钻，“天阙一丢，母巢就能顺着地脉直攻地阙！”
“留得人在，才有机会夺回来！” 林九一把抓住青禾的手腕，将她往观星台的通道拽，“萧战和苏雪在灵泉那边，咱们去汇合，集中力量守灵泉！灵泉是归墟水源，要是被污染，九阙就真完了！”
剩余的弟子们立刻跟上，有北派的守墓人后裔，也有南派的星术弟子，总共只剩八人。他们护着受伤的同伴，顺着通道往地脉方向撤，林九断后，星砂在通道口织成临时屏障，挡住追来的幼虫。
可刚走到通道拐角，一股熟悉的混沌气突然袭来 —— 主谋！
“想走？没那么容易。” 主谋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胸口的玉骨碎片泛着淡金色的光，显然吸收了不少阳属性法则，“天阙是归墟阳根，我好不容易吸走法则，怎么会让你们轻易离开？”
林九立刻将弟子们护在身后，星杖横在身前：“主谋，你别太过分！天阙已经没了阳属性法则，对你没用了，放我们走！”
“没用？” 主谋嗤笑一声，抬手对着通道顶部按去，混沌气凝成的巨石砸下来，堵住了退路，“我要的不是天阙，是你们 —— 归墟钥匙在苏雪手里，你是南派传人，留着你，能逼苏雪交出钥匙！”
他猛地扑上来，混沌能量凝成的拳头直砸林九的胸口。林九用星杖去挡，“铛” 的一声脆响，星杖顶端的星珠突然裂开一道缝，星砂瞬间失控，往四周散开 —— 星杖受损了！
“你的星杖，好像不太好用了。” 主谋抓住机会，另一拳砸向林九的肩膀。林九躲闪不及，被砸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鲜血，左手的青铜戒指突然暗下去，之前能稳定星力的能量，竟减了大半，“青铜戒指的星力，也快耗尽了吧？南派的传承，就这点能耐？”
“别碰林九师兄！” 青禾突然举起风笛，用尽全身力气吹响，风刃裹着她的血脉力，劈向主谋的后背。主谋转身一挥手，混沌气将风刃打散，青禾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通道壁上，吐了口血。
“青禾！” 林九红了眼，他知道不能再拖，星杖虽然受损，但还有星血能用。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抹在星珠上，星珠爆发出最后的强光，星砂重新凝聚，凝成数十支星箭，对着主谋射去，“弟子们，跟我冲！从侧面的地脉支流走！”
弟子们立刻跟上，北派的守墓人后羿用战刀劈开挡路的碎石，南派的星术弟子用残余的星力清掉支流里的幼虫。林九的星箭逼得主谋后退两步，他趁机带着众人冲进支流，星砂在支流入口织成最后的屏障，暂时挡住主谋。
“你们等着！” 主谋的声音从屏障外传来，带着愤怒，“地阙灵泉也守不住！母巢很快就会吞掉灵泉的法则，归墟迟早是我的！”
林九没有回头，带着弟子们顺着支流往地脉深处跑。通道里回荡着主谋的笑声，还有身后幼虫爬动的沙沙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和悲伤，但没人停下脚步 —— 他们知道，必须赶到灵泉，必须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传来熟悉的金红光芒 —— 苏雪！
“林九！你们没事吧？” 苏雪立刻迎上来，金红血丝缠上受伤的弟子，开始净化混沌气，“天阙怎么了？归墟眼能感应到天阙的阳属性法则没了！”
林九靠在岩壁上，星杖从手中滑落，星珠的裂缝更明显了：“天阙…… 丢了。星图塌了，阳属性法则被母巢吸走，弟子们…… 牺牲了五个。”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看着身边仅剩的三名弟子，眼眶泛红，“主谋拦截我们，星杖受损，青铜戒指的能量也快没了。”
萧战也走了过来，看着林九手中的星杖，眉头紧锁：“他娘的这老怪物！专门挑咱们的软肋打！天阙丢了就丢了，别自责，咱们现在得守住灵泉！灵泉的水脉已经开始泛黑，母巢的混沌气顺着地脉往这边钻，再晚一步，灵泉就真被污染了！”
苏雪立刻用归墟眼探查灵泉方向，金红雾气中显形出灵泉的水面已经泛着淡淡的黑纹，阿淼带着水阙弟子在用控水咒挡混沌气，“阿淼他们快撑不住了！林九，你先休息，我和萧战去守灵泉！”
“不行，我跟你们一起去。” 林九捡起星杖，虽然受损，但还能引少量星力，“星杖还能用，我能帮你们引星力净化混沌气。弟子们交给其他弟子照顾，咱们去灵泉，一定要守住！”
三名幸存的弟子立刻点头：“林九师兄，我们也去！能帮上忙！”
林九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众人顺着地脉往灵泉赶，沿途能看到灵泉水脉的黑纹越来越浓，混沌气也越来越重。当他们赶到灵泉石室时，阿淼正带着最后两名水阙弟子，用身体挡在灵泉前，控水咒已经变得很弱，黑纹快漫到他们的脚边。
“我们来了！” 萧战提着战刀冲上去，暗金能量劈向黑纹，混沌之手冻住靠近的混沌气，“阿淼，你歇会儿，换我们来！”
苏雪的金红双剑出鞘，金红血丝缠上灵泉的水脉，开始净化黑纹；林九则用星杖引动少量星力，星砂洒在灵泉表面，配合苏雪的血脉力，将黑纹一点点压下去。
石室里的战斗再次打响，没人说话，只有术法碰撞的声音和混沌气被净化的滋滋声。林九看着手中受损的星杖，星珠的裂缝中，还残留着一丝阳属性法则的气息 —— 他突然明白，主谋吸走天阙的法则，不仅是为了断阳脉，更是为了用阳属性法则加固母巢的本源，防止母巢自爆。
“萧战，苏雪。” 林九突然开口，星力压着黑纹，“主谋吸天阙法则，是为了稳母巢！母巢之前吞了太多星力，本源不稳，阳属性法则能帮母巢稳住，他要让母巢彻底觉醒，不再自爆！”
苏雪的归墟眼立刻看向母巢方向，金红雾气中显形出母巢的膨胀速度果然慢了，表面的裂缝也在愈合，“你说得对！他在帮母巢稳本源！咱们得尽快想办法，不能让母巢彻底觉醒！”
萧战的战刀劈碎一团混沌气，暗金能量往灵泉注入：“现在想办法也晚了，天阙丢了，灵泉能守住就不错了！等咱们稳住灵泉，再找机会去断母巢的法则！”
林九点头，星杖再次引动星力。虽然天阙丢了，星杖受损，但他们还有灵泉，还有彼此，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 守护归墟，直到最后一刻。
石室外面，地脉的震动越来越弱，母巢的本源正在被阳属性法则稳住；石室里面，金红、暗金、银白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守护着归墟最后的水源。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每个人的眼神都很坚定 —— 哪怕只剩最后一人，也要守住灵泉，守住归墟的希望。
而在地脉深处，主谋正站在天阙的星图缺口旁，胸口的玉骨碎片越来越亮。他看着缺口处往地脉钻的混沌气，嘴角勾起冷笑：“灵泉？守得住一时，守不住一世…… 等母巢彻底觉醒，你们就知道，反抗是多么可笑。”
他抬手对着缺口按去，更多的混沌气顺着缺口往地脉钻，目标 —— 灵泉。一场围绕水源的终极守护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