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秘事惊变

第401章 秘事惊变

回来了!赵调轻轻吐出一口气。°t新e′完/?本¥@@神¢站[#> >/更2.新|最!£?全??:

帐內此刻隱约可见外面渗进来的晨光,天已然亮了。

他缓缓收功,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招妖幡!

没想另外一个世界,乌鸦求他帮忙取得的东西竟然是招妖幡!

这乃是女媧的至宝,收藏於行宫的金葫芦內,此物神通广大,能够召命天下妖族。

当日紂王在女媧宫进香时,因垂涎女媧娘娘圣像的美貌,在粉墙题诗猥褻女媧,引得女媧大怒。

女媧本想直接惩处紂王,但因算出紂王尚有二十八年气运,不好出手,便唤彩云童儿取出盛放招妖幡的金葫芦。

她叫童子將此葫置在丹之下揭去芦盖,然后手指施法,葫芦中有一道白光,其大如线,高四五丈有余,白光之上,悬出一道灵幡,光分五彩,瑞映千条,便是这招妖幡。

招妖幡出不一时,就见悲风讽讽,惨雾迷漫,阴云四合,风过数阵,天下群妖俱到行宫来听候法旨。

女媧从群妖中挑选出轩辕坟三妖,即千年狐狸精、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命她们隱去妖形,託身宫院,惑乱君心,待武王伐紂时协助成功,但不可残害眾生。

不过当时却也有些妖类没听號命,乃为截教弟子。

截教弟子虽大部分为妖族出身,但他们自翊通天正宗门下,以披毛戴角、湿生卵化出身为耻,算入仙道,不受女媧和招妖幡的策动。

也就是说,招妖幡的神通作用是未入仙道、仍被视作妖怪的的妖族。

但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踏入仙途之后,已然不能再称之为妖,招妖幡召的是那些妖精妖怪,可以隨心所欲召尽天下妖物,功能强大,神力惊天。

赵调神色复杂,怎么都没想到竟是此件法宝。

可这件法宝身为女媧的至宝之一,为何竟然残破成了那副样子?

赵调回想起在另外世界看见的此物形象,金葫芦落魄遥过,外表坑坑洼洼,散出的白气稀薄惨澹,勉强聚光成线,高才不过几尺。

托著的招妖幡也是比封神中描述小了数倍,而且破破烂烂,就像经歷过一场大战,被刀箭摧残,被战火焚烧,艰难挺过战爭立於夕阳下千疮百孔的破旗子一般。

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叫这件威力巨大法宝变成如此模样?

而这件法宝为何会落入那个世界?法宝的主人女媧娘娘又哪里去了?

赵不由陷入沉思,三清转世,诸仙大多没有消息,如今女媧娘娘的法宝也流落在外,甚至破损如斯,对方应该也出了些事故。|5?43^看d书| ¨|?已!-¢发?布?u最_新£章??节

可究竟这些神仙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此种景象出现?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心魔劫数的那个世界,那个世界究竟和这个世界什么关係?本来还以为没太多联繫,但此刻看却有些不对。

不仅女媧至宝出现在那个世界,而且飞来塔第一层所供奉的佛像分明就是西方准提道人,除了髮式有所改变,其余全和封神描述一般无二,手中拿著的那枝小树就是七宝妙树。

但乌鸦却说这像乃为佛法开创者中的归葬古佛,明明就是准提,怎么会叫归葬?看来准提身上也发生了什么难言之事才对。

最重要的还是那个世界,那个世界到底在哪里?是在浩瀚星空距离此处不远之地,还是根本就在自己身边,乃为一个和此世平行的地方?

可似乎又都有些不对,那一世既为真实世界,为何自已每次过去,时间却几乎未有变动?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都谜雾重重,叫人心中费解,仿佛一只无形之手遮天蒙蔽,根本看不清背后的真相。

赵侗沉思良久,帐內晨光愈发盛大起来,他刚想起身,却忽然体內幻阴真气异动。

这真气每次都会在道法普升,自己进入劫境之內后將自己拉回,然后直接升级。

此番也不例外,这真气只是於十二重楼第七层內向上轻轻一跃,就进入到第八层朱雀翼中,然后丝毫不被法力察觉,紧紧贴於上方,继续蛰伏不动。

赵调摇了摇头,这幻阴真气愈发变得奇异了,以往还需要自己修炼运转,行走周天並托靠神足经不停积累。

可自从进入十二重楼之境后,便渐渐的能够自己运行修炼,直至眼下,已然根本都不用他管,完全是自行每时每刻修习个不停。

並且最为神奇的是,此功並不与道法產生任何纠葛,就算和自己所学的其它武学內功也慢慢分离开来,已然算独来独往,另闢了一条路径。

赵调待幻阴真气在体內稳定,方才走下榻去,接著出帐门朝外观看,只见朝阳东升,

晨曦耀眼,一片金灿灿光芒已是洒满大地·

西方,崑崙山往西无尽之处,大小诸国之间战火纷飞。

半数为崑崙诸宫率领,半数则为香巴拉佛国主导,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尸横各处。

两家根本没有半分停战之意,也无丝毫讲和之心,似是不灭除对方永不罢休东京,皇城之內,福寧宫前。/x?i`n_k′a!n-s′h!u?w,u..*c^o,m_

赵煦坐在台阶之上,脸色惨白如纸,看著天空之上。

这日休沐,没有临朝,他从日出泛起鱼肚白,朝曦满天一直坐到正午,又从正午坐到了岁阳西下傍晚时分。

其间没有吃什么东西,也没有喝一口水,也没批阅奏摺,只是呆呆地坐著。

旁边谭稹跟著站了一天,此刻实在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天色已然晚了,用些膳食吧。”

赵煦转头瞅他一眼,嘆气道:“说了不用你陪朕,你偏要在此,你自家去吃些东西好了。”

谭稹苦道:“卑奴並不飢饿,也不劳累,只是心中惦记陛下,看陛下坐了一整天,內里实在是惶恐不安。”

赵煦闻言沉默半响,忽然微微一笑,伸手指向天上:“你看一看这天与以往有何不同?”

“啊,有何不同?”谭稹抬头顺著赵煦手指方向望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夜色浮现,玉兔升起,群星闪烁。

“卑奴,卑奴看——”谭稹用力揉了揉眼晴,望向夜空,好半天才道:“陛下,卑奴笨拙愚钝,实在没看出这天和以往有什么不一样啊赵煦道:“並非是你愚钝,是你不知星象,以往也没观察过这天,所以看不出什么变化,去叫太史局太史令过来吧。”

谭稹闻言忙道:“卑奴领命,卑奴这就去传陛下旨意,让钱太史入宫。”

赵煦微微点头,继续观看上方天空。

小半个时辰之后,就看一个鬍鬚白,身穿官服的老者在小宦官的领路下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正是太史令钱颂。

他到近前行礼道:“陛下,微臣在金水河畔饮酒观星,家人寻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赵煦道:“本来休沐之日,却又唤你进宫,何罪之有。”

苏颂道:“多谢陛下体谅,陛下叫微臣来是— 赵煦笑道:“你既然在金水河边观看星辰,可有所发现?”

苏颂闻言脸色微微变化,低下头道:“这个,微臣,微臣———“”

赵煦道:“但说无妨。”

苏颂额头汗水流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臣,臣实在不敢说啊。”

赵煦垂目看他,片刻才道:“说吧,朕恕你无罪。”

苏颂抬起衣袖抹了一把额头,肩膀颤抖道:“臣,臣观看星相,进行推衍,居然推衍,推衍出来了灭世之兆—这一定是臣喝多了,看错了,看错了。”

“灭世之兆吗—”

赵调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丝椰输,

“臣,臣看星辰散落无力,运行章法隱见错乱,光芒发出刀兵之意,甚至现出贼光闪闪,几颗重要大星位置移动,不少匿星完全消失不见,乃为天下毁灭之势,微臣以星术推衍,乃是末世来临之兆头啊,臣,臣八成是推错了—”钱颂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赵煦笑笑,道:“爱卿怎会推错呢。”

“啊?”钱颂闻言不由表情呆滯,嘴巴张开,身体如筛糠一般抖动起来。

“陛下———”旁边谭稹这时大惊失色,慌忙跪倒,以头伏地,动都不敢动上一下。

赵煦看著钱颂,脸上出现复杂表情,轻轻杯了杯手,丟掉一根拿了一天的草棍,意味深长地道:“钱爱卿,你就没看出这灭世之兆是缘何而来吗?”

钱颂声音颤慄地道:“陛下,臣,臣还没推到那一步,就被家人寻找,跟隨內侍入宫来了。”

赵煦点了点头:“便在这里继续推一下吧。”

说完,他瞅向谭稹:“取桌椅还有纸笔星盘等物,给钱爱卿使用。”

谭稹应了一声是,从地上爬起来往宫中跑去,片刻后几个小宦官搬抬案凳,摆放阶前,又把推星的一应器具捧来,请钱颂入座。

钱颂此刻心神摇动,举止失据,一下没有坐稳,险些摔倒地上,急忙和赵煦告罪。

赵煦摆了摆手:“无妨,爱卿开始进行吧。”

钱颂谢恩,然后大力吸了几口气息,镇定心神,坐在桌后开始推起周天星相。

隨著时间一点点过去,他脸上的仓皇神色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震惊不解,还有深深的迷惑惘然。

直至午夜时分,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赵煦,语气十分古怪地道:“陛下,这,这———“”

赵煦道:“如何?”

钱颂道:“臣已经推衍至最后,可是这星象结果,结果———”

“结果怎样?”赵煦道。

钱颂从桌后站起身来,躬身道:“陛下,这灭世之兆的缘由-似乎是,是来自天外啊。”

“来自天外—”赵煦闻言举首看向夜空:“天外何物灭世?”

钱颂道:“微臣推至中途,便已出此种结果,初时以为是巨大星辰坠落,砸来这方世上,又想天水天火降临,天狗吞日之类玄奥之说,但最后却发现尽皆不是,而是有不可名状之物来临,对世上大不利,倒阴阳,坏五行,绝灭地水火风,摧毁此世。”

“不可名状之物?”赵煦想了片刻:“不是仙神?”

钱颂摇头,回想起刚才推衍的结果,脸上茫然之色更重,还夹杂著一些胆颤心惊:“陛下,並非仙佛神,如是神仙星相会有所展示,就不知是何等之物,无法言说表述,微臣並不识得———是以用不可名状来形容。”

赵煦道:“確认一定便会灭世吗?”

钱颂闻言扑倒在地:“臣,臣推出便是这等结果,臣十有八九还是推错了。”

赵煦摇头:“怎会推错,与朕所看一样,天降诸般恶物,意欲灭此世界,短则当下,

长也不过几载,此清平之世当摧毁灭绝了。”

钱颂大惊道:“陛下,那这,这—”

赵煦缓缓从阶上站起身体:“虽说星相所显,但自古以来也並非没有更改命数之事,

小则人命,大则天命,哪里就好固定了便再不会改变。”

说完之后,他忽然身上衣袂隨夜风鼓起,再次开口声音渐高,变得悠远空荡:“哪怕就算不会改变,没人曾经改变过,朕也会叫它改一改的!”

接著就看赵煦身上忽然绽放出无量白光,压过明月星辰,又如亮星一般闪烁不定,然后一拳往上空打去。

他出拳不停,每一拳都在空中形成一架白虹之桥,跨越东西,连打了三十二拳,空中出现了三十二座虹桥。

隨后他脸上现出一抹古怪神色,种种情绪剎那交织在一起,两颊泛起病態的嫣红,第三十三拳打出。

这一拳没有惊天动地之响,但却仿佛能够消融一切事物,就算星月也不例外,就算空气都能融化,贯穿了夜空,直往云层之中去了—

嵩山,北麓,大宋皇陵。

永熙陵前,长长耳朵、四蹄雪白的驴子趴在太宗墓碑旁,嘴里不知嚼著什么吃食,眼望东北方向的夜空。

“好傢伙,痴儿啊,你胆敢將这三十三拳硬练至此等程度,只怕离死也不远了———“

驴子露出大吃一惊的擬人表情,嘴中的东西都忘记咽下,“里啪啦”掉了一地。

这时另外一个粗重的声音响起:“那事只怕近了,你还不回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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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驴子大晃脑袋:“天塌了有高个顶著,就算灭世也都是一起死,我有何可看的?”

“你”粗重声音气道:“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我真是耻与你为伍!”

“你懂什么,你一头驴还懂忠孝仁义了?”驴子闻言也不恼,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往嵩山之中行去。

“你干什么去?”粗重声音问道。

“去看看山上那只母大虫,真若灭世了,恐就再难看到了。”驴子晞嘘道。

“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好色之徒,还不赶快把身体还於我,我要回往华山,死也要死在华山。”粗重声音怒道。

“別做梦了,都要灭世了,怎还会还给你。”驴子似人般笑了两声,蹄下加速,飞快地往山內奔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