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审14
细辛转身看向楼添周，他，是普化？
他的第一世不是因为普同将阵法破了一个角，他逃出来了吗？后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普化会和普同一起转世？
无论如何，普化和普同的事应该上报天机处。
楼添周被她盯得莫名其妙，“你推算完了？那我们先出去再说。”
细辛跟随楼添周回到他的房间，还没等楼添周开口想打探消息，细辛率先开口，“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照顾好你自己和你的家人。”
说完细辛便走了，此事紧急。耽搁不得。
留下楼添周一个人莫名其妙。
细辛来到天机处，将普同的事与天机处汇报，
“细辛天道您说的情况我们天机处已经知晓，现在我们立刻先去看看天灾的情况。”
底下小世界传的杀了原来的天道便会继任成为新天道，这种天道，便称为代理天道。
细辛天道所描述的假天道，就是代理天道。
细辛带着天机处职员回到此方世界，此方世界时间已经过了五年有余。
沐锦欣因为高寒文的绑架，逃跑途中坠楼伤了耳朵，暂时失去了听力，但楼家家大业大，遍寻名医用了两年的时间医治好了沐锦欣。
楼添周自沐锦欣绑架事件后便退伍待在家中，用家里资助的资金开了一家安保公司。
楼孝悌法学本硕博毕业高材生，一手博士论文一手结婚证和自己相识六年，恋爱四年的女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隔年就有了一个乖巧可人的儿子，如今都两岁了。
细辛和天机处的职员找到沐锦欣时，沐锦欣正坐在窗边的画板前专注的握着画笔在画板上绘画着。
细辛和天机处的职员都没有去打扰她。
“确定了，她的身份是天灾无疑，我现在就将她登记在册。”
普同，天灾，归位。
天机处的职员登记完信息，对细辛说，“此事是我们天机处的失职，普同天灾会在天道归位后彻底苏醒。我现在就去普同天灾所管辖的小世界找寻天道，顺便替天道解决代理天道的事。”
等天机处的职员走后，细辛开始找寻楼添周的下落。
楼添周死了，在路上见义勇为救了一个想自杀的人，自己却死了。
细辛找到他的时候，楼添周盖着白布躺在医院的太平间，一个短发男子坐在楼添周的床边。
细辛走过去，短发男子转头看了她一眼，对她笑笑，并没有说话。
“普化，一命换一命，值得吗？。”
普同的梦境里普化一直是灵魂碎成千万片又被粘贴在一起的模样，但第一次将细辛从沉睡中呛醒的那次里，细辛见过他。
普化转过头，坐姿端正，平视前方。
“值得与不值得，事情已经成为定局。”
细辛站在普化旁边，“那如果你能选择，正常轨道上的五个人，和废弃轨道上的一个人，你怎么选择？”
一辆失控的火车，在它行驶的轨道上有五个人，而在另一条废弃的轨道上也有一个人，请问，火车该如何行驶？
“行该行的轨道，走该走的路。”
“不，作为一个灭世的魔头应该回答，都撞死。”
普化又笑了，重新看向细辛，“你应该杀了我。”
普化的回答证明细辛猜对了。
整件事有一个致命的漏洞，天道的推算只能算概率，根据整个世界的走向而推算结果，一旦有任何一个人做出了一个相反的选择，整个事件可能就会有巨大的改变。
前几次推算因为有真真切切的心头血呕出，所以细辛一直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推算。
一个人无论是好是坏，无论怎么走都会走向灭世的结局，那这个人应该是为了毁灭这个世界而存在。
显然，普化不符合条件。
“你为什么一心求死？”
明明一切行为都可以证明普化并非是轻视生命的人。
普化端正坐姿，双手交替放在腿上，目光平视前方，“我有一个妹妹，叫普同，因为我的缘故她四岁还未满就死了，死之前被剥皮削肉剔骨。只要我活着，她就会一直承受着她死前的痛苦。即使她转世为人，她也会每晚入梦时一遍一遍的重温。她的这场劫，因我而起，我死了，她就可以解脱了。”
普化站起身，面向细辛，“我知道自己很冒昧，但我自己杀不死我自己，所以只能拜托你，拜托你杀了我。”
细辛不可能杀他，“冤有头债有主，你没错，有错的才应该收到惩罚。那个假天道死了他给你们的诅咒自然便失效了。”
“真的？”正在普化问出这句话后，空间一阵波动，天机处的职员回来了。
“细辛天道，那代理天道我已经解决好了。”
天机处的职员先对细辛说，而后转身面对着普化，“普化天道，我为我天机处的疏忽给普化天道和普同天灾带来的伤害表示深刻的歉意。”
天机处的职员对着普化伸手一点，“那位代理天道在您和普同天灾身上下的术法已经解除，伤害您的代理天道也已经解决。”
“我？是天道？”
“是的。”天机处的职员将普化的名字记录在册。
普化，天道，归位。
“普化天道，天机处为了保障天道的权益，要取一份天道天灾气运的一缕残魂收录在册，普化天道，我们一起去接普同天灾可好？”
普化点头。
普化其实很懵，自己怎么就成天道了？
两天道赶回楼家，楼家正值夜深人静，楼添周是在外地出的事，消息大概要明天才能传回来。
“哥哥！”小团子不知从什么角落窜出来，一把抱住普化的大腿，“哥哥，抱。”
普化弯腰俯身抱起普同，术法解除后普同恢复了普通三四岁孩童的模样，因为普同死的时候只有三岁，她永远都长不大了，即便她成为了天灾，她的心智永远也只会停留在三岁。
普化抱着普同，对天机处的职员说。“我，想去和我这一世的家人们告个别。”
“普化天道您要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普化抱着普同进入楼家夫妻和楼孝悌的梦里，和她们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