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一厢情愿
墨渊之前已经把程谨之和郑瑶的事告诉了关正，关正的担心也是有原因的。
郑瑶有野心，程谨之也担任要职，谢家都萌生了想自己做皇帝的野心，谁知道程谨之会不会也生出这样的野心。
明日就是决定胜负的日子，此时程谨之想见墨渊，排除真有急事，那就是想害墨渊。
“他还没那个本事能坐那个位置。”
墨渊嘲讽地一笑，摇摇头：“在他心里，情爱已经超越了程家的血海深仇，如果……”
墨渊顿了一下，脑里莫名地闪过了谢七七的身影。
如果为了谢七七，让自己放弃争夺皇位，他会怎么选择呢？
罗冬见墨渊话说了一半就打住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有些莫名其妙，好奇地问道：“大人，如果什么？”
墨渊脑中的思绪有些杂乱，他觉得自己有什么事疏忽了。
这就是他这两天的感觉，他很努力地去想，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关杳杳的摄魂蛊让他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是什么事呢？
“没什么，我去见见程谨之，这时候不能出任何纰漏，否则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墨渊起身，吩咐道：“关正，你去查一下，御林军那边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动静，程谨之如果带走了很多人，那你立刻带人来后山接应我！”
关正点点头，叮嘱道：“那你先带几个暗卫过去，我立刻去查。”
墨渊就匆匆来到了后山。
此时夜深人静，他也没隐藏自己的行踪，才走进后山树林，程谨之就从树后现身了。
他抱了抱拳，诚恳地道：“墨大人，你给我们指条路吧！我们无路可走了！”
墨渊愣了一下，蹙眉道：“发生什么事了？”
程谨之欲哭无泪，轻声道：“我今天才知道，郑瑶一直在悄悄地给皇上下毒，我担心皇上发现后，郑瑶就没命了！”
墨渊看了看他，嘲讽道：“程谨之，你当我是什么人？你觉得编这样的谎能骗过我吗？”
圣武皇疑心重，而且他擅长用毒控制别人，怎么可能不提防别人给自己下毒呢？
还有他身边的莫公公，就是个用毒高手。
墨渊怎么会相信郑瑶能一直偷偷给皇上下毒而不被他们发现。
程谨之苦笑道：“我就知道大人你不会轻易相信我的，可事实的确如此。”
“郑瑶知道皇上吃任何东西都很小心，他是害怕有人给他下毒，郑瑶的毒是下在她的口脂中，这是唯一不会让皇上猜疑的地方。”
“日积月累，皇上吃了她的口脂，慢慢体内就累积了毒素，皇上随时都可能毒发暴毙。”
墨渊都听呆了，他走了几步缓了缓，皱眉道：“这不是正如你们所愿吗？这样郑瑶就能做女皇了，何必来求我给你们指路呢！”
程谨之苦笑：“大人，你就别嘲讽我了。没有你支持，我能调动的兵力有限，我只怕我们是为他人做嫁衣。”
“大人，你之前劝谏我的话，我回去好好想过了，我觉得你没说错，不管是郑瑶还是我，都没坐那个位置的本事。”
“郑瑶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以为的手段根本不堪一击。”
程谨之的确全盘考虑了，郑瑶根本没机会控制墨渊。
本来按郑瑶的计划，她嫁给墨渊，控制住墨渊就能等皇上暴毙后，由墨渊出面控制局面。
可现在墨渊明显是不愿意娶郑瑶，那皇上一旦暴毙，便宜的就是太子和翌王等人。
郑瑶下毒一事根本经不起彻查，一旦彻查，谁会维护郑瑶呢！
“大人，原本郑瑶以为还有时间部署，可皇上已经开始毒发了，他前晚去郑瑶那，郑瑶发现他指甲上已经有一条黑线，这就意味着最多还剩三五日皇上就会毒发暴毙。”
程谨之慌张地道：“郑瑶说她也不知道皇上毒发会这么快，她分析应该是皇上体内本来就有毒素，所以才加速了毒发。”
“墨大人，我们怎么办？现在听你的话，让郑瑶假死脱身还来得及吗？”
墨渊看着程谨之，许久才问道：“她可以假死脱身？你呢？”
程谨之沉声道：“我无法脱身，如果大人不嫌弃，我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等我程家昭雪平冤后，我会和她浪迹天涯。”
墨渊问道：“假死脱身，是你一厢情愿，还是她也同意？”
程谨之就不说话了。
墨渊冷冷一笑，道：“其实郑瑶还没放弃做女皇的梦，对吧！她让你告诉我这些事，只是向我示威，让我看到她的能力，让我为她所用。”
“如果我再不答应，她也会像对皇上一样对我，是吧？郑瑶。”
程谨之莫名其妙，可看到墨渊的视线转向左边，他下意识也跟着看过去，就见一棵树后，走出了一个穿斗篷的女子。
她的身影全笼在斗篷里，看不清面目，但从身材能看出是个女子。
“郑瑶，你怎么来了?”程谨之惊讶地问道。
郑瑶不说话，慢慢走近，但墨渊没让她靠近，而是在她离自己还有十几米时就道：“停。”
“郑瑶，看在程谨之对你一片痴心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回去吧，过了明日你就假死脱身。”
郑瑶没听墨渊的话，还是继续往前，她边走边解自己的斗篷，娇声笑道。
“墨大人……十六号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就不好奇你的新娘长什么样吗？”
“你之前没见过我，一再拒绝我，我不怪你，我相信你见到我，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她的斗篷从身上滑了下去，露出了里面的裙子。
在月光的照射下，裙子似乎瞬间闪闪发亮，随着她每一步行走，那些亮光似无数的星星在舞动。
墨渊只看了一眼，目光就越过她看向了远处。
他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森冷地道：“冥顽不灵，你如果不愿假死，想真死，我成全你！”
墨渊拔出了剑，一剑就刺了过去。
“大人！”
程谨之吓了一跳，本能地就冲向了墨渊，他没拔剑，用自己的身体拦在了郑瑶前面。
墨渊的剑刺到了他的胸膛，程谨之也没让开。
墨渊冷冷地看着程谨之。
程谨之抿了抿唇，苦涩地道：“你刺吧，我欠她的，如果不能两全，就算我偿还她。只求我死后，大人能饶她一命”
墨渊点点头：“行，你既然选择了，我成全你……”
墨渊说着，手上一用力，剑刃就刺穿了程谨之的衣服，刺进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