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成长的代价
无疾后背贴着无伤站着，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承书身上。
她和身后的无伤，明明没有任何触碰，却让他感到难以言喻的亲密，连空气都弥漫着浓的化不开的甜腻味道。
他是一个误闯入者，莽撞的冲进来，在初夏甜美温柔的风里，他却差点一个趔趄。
无伤看到，哪哪都局促不安的无疾。目光在无疾和承书之间游移：“你们需要我回避吗？”
承书看看无疾，浅浅的笑，“我不需要，无疾呢？”
“我需要！”像是赌气，无疾固执的说。
“我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无伤温和柔软的笑，大步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一个多小时后，当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把小挂锁。
家里只有承书一人，晚霞从四面八方涌进来，把她的脸和身体都染成深玫瑰色，光润欲滴。
这一刻永远定格。
无伤的心暖暖的，软软的。
她这样的女孩，注定会吸引无数人的目光。他爱她，就要接受这点；就要对自己有信心；就要相信她能处理好。
他冲她调皮地眨眨眼，咧着嘴从心里笑出来。
“这个用来干嘛？”承书接过他手里的锁，笑的如午后的清风，悠然明媚。
“我啊，走在路上，看到别人从口袋里掉出来，就马上捡回来，好把你锁上，让你哪里也去不了！”无伤一边调笑，一边变戏法样的拿出小小的钥匙，把锁打开，挂在承书行李箱的搭扣上。
承书眼中波光流动，“无伤！”她近乎呓语。
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她竟然拥有他！
这个她心驰神往了这么多年的飒沓锋锐的少年！她的世界已经足够丰盈，再也没有别的奢求。
“再喊一声！”无伤深深的看着她，“我喜欢你喊我的名字！”
“袁铁树！”
“臭丫头！”
幸福中的人对时间的流逝是无感的。
承书出发这天，无伤不需要吴佩初托付，早早的来报到，送承书去机场。
手续都办好了，承书迟迟不肯进安检。
无伤一只手拥着她，一只手帮她把背包整理好，反复叮嘱保护好自己；不要喝任何人的东西；不要只顾着看书，不看手机短信；每天和他保持联系，他会调整时差等她。
“不要告诉别人你的手机号，不要答应别的男生加你微信。”他霸道的说，“你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承书忍不住嘟起了嘴：“你也不许和蔡雨黛见面。”话一出口，像是不经意吐露了惊天的秘密，她骇然吐出舌头，瞪圆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无伤。
仿佛这样，那句话会顺着她的舌头撤回去。
无伤看到这般可爱的承书，头脑一热，冲动的低头俯身。
承书整个人炸裂了般，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几乎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无论是书里还是电视剧电影里，对初吻的描写都是那么的美好，怎么？！就这么简单直接粗暴吗？是哪里不对吗？她的初吻啊！
她睁大眼睛，天马行空的在分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有些东西开始改变。她想推开他，又贪恋无伤美妙的吻。
对承书的心理活动一概不知的无伤，带着浓烈的欲望和独占欲，缱绻留恋。
吻了很久，无伤放开她，低笑着看她：“那年你在山上哭的那么伤心，不是因为她，是不是因为我？”
“不对，”他用力的摇摇头，放肆狡黠的笑，“是因为她......是因为你认为我喜欢她？”他张大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
救命啊！太丢脸啦！竟然在这种场合让他识破！
承书脸一黑，脚灵活的一转，迥然地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哪里有地洞啊？！我要钻进去！！
无伤笑的都快要抽筋，甜蜜的惊喜让他几近忘乎所以：“你当时其实就喜欢我了，对吧？！”
承书用力甩开他的手，掩面往安全门狂奔。
咦～呦～额！这下，脸丢大发了！
冲进候机厅的承书，大口喘着气。
不由自主抬起手摸着轻微胀痛的嘴唇，眼睁睁无可奈何地，看着那个纯洁无知的小女孩正在离她而去，心理说不出是懊恼惋惜还是开心。
这一路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她不再孤独，他一直和她在一起。
他给她的冲击太大太多，满身都是他好闻的气息和味道，嘴里，呼吸里......全都是，层层包裹着她。
她的头晕晕乎乎的，没办法集中精力想任何事。
大概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她恍惚的想。
无伤拿着他的军官证，也进了候机厅。
过去的三天，他们是当作三年来过，他想尽可能多的和承书待在一起。 哪怕多一秒钟。
远远的，承书呆坐在椅子上，像是陷入了沉思。等他走近了，她仍然没有察觉。
无伤爱恋的抚摸着她的头，在她旁边坐下来。
她吃了一惊，失焦的双眼蒙了一层湿气，“你是怎么进来的？”她的脸瞬间红透，心跳如鼓，连耳根都是红的。
“你走了后，我有种错觉，觉得你会就这么离开我。我有些害怕，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无伤眼中藏着太多的情绪。
承书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他明显的烦躁不安，她有些接不住。
“你会回来的，没错吧？”无伤把她嘴角里的头发轻轻拉出来，别在她耳后。
“当然，我还要上大学呢！”承书理直气壮的说。
“你不会不知道你去的地方也是大学吧？！”无伤有点讽刺的说。
“你是说，我会留在那里上大学吗？”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如果不打算留学，干嘛费这劲，去参加什么项目啊！”
“我爸没有这么说啊！”承书有点急眼。
“他不希望你去军校吧？！”无伤笃定的问。
承书一时半会，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了解过军校吗？”无伤声音幽幽的，“你天性不适合那样的地方，你会被束缚的。你有一颗自由的灵魂。这个太宝贵了！”
承书的心一震，他的话和父亲的话居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