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求同存异
耳麦里传来蔡队的声音,“列队!”
队员们在短短的停顿后继续赶路,他们需要在太阳升起前赶到指定的地点,等待直升机将他们带回营地。
上了直升机,大家都疲惫的闭上眼睛,三天没有合眼的他们一句话都不想说。
小女孩和她那破败的家,那个肮脏、狭窄、几乎看不到一丝温暖的地方,一直在无伤的脑子里盘旋。他想起了承书曾经的新年愿望是一夜暴富。她想帮助那些连温饱都难以维持的人。
事实上,无伤并没有见过这么贫穷的人,从未真正了解贫穷的模样。在小女孩家几秒种的停留,给他留下了触目惊心的印象。那种贫困,像无声的暴力,逼得每一个人只能低头接受。他想为那个家做点什么,如果承书看到了,她也一定会的。
想到承书,心跳不自觉加快,一股幸福的暖流涌动,他憋了眼军表,这个时间在她那边是晚上,她在干什么?会想他吗?会不会给他发了信息?想到这,他的热血汹涌澎湃,疲惫一扫而空,恨不能立刻回到营地。
此刻的承书,眼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经济数据和市场分析报告。
她参与的项目是一个关于全球市场投资的研究,团队的目标是评估当前国际形势下的投资机会,以及如何平衡风险与回报。这些内容对她而言既有挑战,也充满了吸引力。她每天都在数据中找寻着规律。
项目组的成员来自世界各地,每个人的家庭教育和文化背景都不同。承书在和这些同学的交往中,有趣的发现每个国家学生因为教育体系的差异,认知和价值观都不一样,让她对经济和社会的认知有了更深的反思。
国内无论是家庭,学校,和社会,都教育学生听话诚实勤勉谦逊,好好读书,找个好工作,鼓励孩子去创业的父母或者学校老师鲜有少见。
而在国外,更加偏重在社会上的生存能力。很多企业家在大学就开始做生意,或者干脆没读大学,认知早实践也早。例如在美国,数据显示硅谷创业成功的概率比出车祸的概率还低,不过不创业永远不会创业成功。
jeffiry是典型的美国创业型人才,家住在加州,他和无伤同龄,今年20岁,一边读书一边创业。
承书问他:“如果你创业成功了,还会继续读大学吗?”
“应该不会。在大学里读书会占用我过多的时间,让我不能很好的扩大自己的公司,实现自己的理想。”这是jeffiry的回答。
“失败了呢?”
“哪怕失败了,也是被欣赏和认同的,比一张大学毕业文凭有用很多。”jeffiry轻松的说。
能看出他已经看透这个世界的规则。
山本同学看了看承书:“你们的教育推崇儒家,厌恶风险,缺乏一种冒险精神。”
“日本没有什么原创的产品吧?你们的优势是把产品做精,资源利用最大化。你们的教育过于注重规矩,让人失去个性,只能做跟随者,没有前进的动力。”承书的伶牙俐齿又一次发挥作用。
旁边的希腊同学rim开口道:“中国是农耕文化,讲究的是稳定。和我们的文化不一样。”
承书一笑:“那你们呢?游牧文化?还是海盗文化?”
“不管是哪个,只是他们的文化是流动的。你们是禁止流动的。中国人缺乏对规则的质疑,总是循规蹈矩。”德国同学mark说。
“我们擅长在细分领域精耕细作,仔细打磨,做到更完善更极致,有工匠精神。你们德国不也是这样吗?规规矩矩,按部就班,甚至比我们更墨守成规,陈腐守旧。”承书忽然有种诸葛亮舌战群儒的即视感。
mark耸耸肩,不以为然的笑。
“西方的历史传承和文化基本都是从古希腊来的,然后到古罗马,当然更早的是古埃及。不过我们中国的夏朝文化和古埃及有一部分的渊源。”承书说道。
也许是因为这次激烈的思辨火花的碰撞,项目小组最终从最初的摩擦与分歧中走出,顺利完成任务,并凭借出色的表现赢得了项目一等奖。
回到国内,考取外地的同学已经在打包行李。稳健进了北大医学院,吴大伟考上了公安学校,孔明去了外地读最热门的互联网,家俊则进了北航。
眼见没有几天就要到大学报到,他们四人都想在大学入学前再团聚一次,哪怕只是见一面也好。
四大美女在机场到达区排成一排,等待承书的出现。
承书老远看到站在最前排,连炎热的夏日都压制不住他们风情万种的灵魂的小伙伴们,内心狂喜。
“请问四位帅哥,你们为哪个明星接机?”承书走到他们面前,不动声色的问。
“我们是来接年度世界小姐的,不过看上去她错过了这个航班。正好我们的车还有一个空位,可以搭流浪儿的顶流一脚。”吴大伟一本正经的说。
承书再也忍不住笑,眉眼弯成了月牙:“流浪儿的顶流!洪七公洛?!见了帮主,你们还不快快跪下参拜!”她蓦地想到第一次见到无伤的情景。
几个人嘻嘻哈哈出来,下到地下停车场,才知道原来是孔明开着他爸的车来的。
“承书,你们家门槛都被招生老师踏破了!”家俊说,“你爸跟你说了吗?”
“他哪有空跟我说这个,他只是说,志愿最好他填。”承书坐在副驾上,看着前方熟悉的马路,心里雀跃,“幸亏我早就拜托严老师帮我填的志愿,否则估计真的要和稳健再次成同窗了。”
话一出口,发觉要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