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
南熹是被手机铃声震醒的, 身上的酸痛提醒着她昨晚发生了什么,她猜贺景珩应该早就离开了,于是便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摸被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但却什么都没摸到, 于是又转到另一边,这次摸到了。
“喂?”南熹意识还朦胧着, 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含糊不清。
“南姐, 你今天不来了?”刘念今天去的早,以往这个时间点南熹早就到了, 他起初以为是老板有事来的晚,可订单全部被取走之后,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
刘念记得老板是自己一个人住,出于对上司的关心,他打了这个电话。
南熹迷迷糊糊地举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果然, 快要中午了,真是打破她的睡眠记录了, 看来那事儿是真费体力。
“我晚点去。”花店最近的订单不多,刘念自己一个人也完全应付的过来,借此给自己放个小假也没什么, 反正今晚她还是要继续去卖花。
想到这儿南熹又和刘念嘱咐了一句:“昨晚新顾客订的单都送出去了吗?”
“都送出去了。”
“行, 那你准备吃饭吧。”
“南姐......”
刘念这边原本还想再问问玩偶服的人还招不招, 他这边有个推荐人选,谁知电话就被挂了。
他琢磨来琢磨去,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南熹姐突然这么反常,一定是因为昨晚去广场扮玩偶卖花累到了。
“看来这真是个体力活。”刘念这么想着, 觉得自己得为老板做点什么,毕竟南姐平日里带自己不薄,他掏出手机,在本地游戏群里发了一条招聘广告,薪资待遇还有面试地点都写得清清楚楚,消息发出去后,他又拨出去一通电话。
是他刚才准备和南熹说的那个人,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起。
“怎么了,哥们儿?”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吵,夹杂着敲击键盘还有各种脏话的声音。
刘念已经很久不去网吧,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他领悟到了许多事情,人是不能一直只顾眼前不顾未来的。
“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工作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工作啊?”
刘念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即说道:“玩偶。”
那人愣了会儿,然后长长的哦了一声,“你说那个玩偶服的工作啊。”
“不去不去,工资嘛倒是很诱人,只是最近这天儿太热了,我这身体遭不了这罪。”
“你一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受不了的?我们老板还是一个姑娘呢,照样能干。”
“那哥们儿我佩服她,你们老板就是上次送你回家的那个美女?”
“但话说回来,你们老板那妞长的可真够正的,什么时候介绍介绍?”
那人说话越发不着调起来,气的刘念太阳穴突突直跳,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表哥的份上,他才懒得管这种游手好闲的人。
“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要不是大爷拜托我给你找份工作,我才懒得理你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刘念也懒得再跟他好脾气,直接怒怼道。
那人一听坐不住了,刘念甚至都能清晰的听到他快速从凳子上弹跳起来的声音,“你他......”
刘念才不给他破坏自己一天好心情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他表哥那人最会恶人先告状,所以刘念提早录了音,家里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老一辈的那种根深蒂固的陈旧思想害了自己,都说养儿防老,对儿子就是一味的纵容,可他表哥这样的人连养活自己都费劲,谈何养老?
刘念直接将录音发给了大爷,交待的事情他是做了,已经仁至义尽,剩下的他管不了也管不着。
——
南熹原想着挂了电话再睡一会儿,刚准备翻身躺回去,就听到客厅里传来油正煎着什么的声音,眼见这觉是睡不得了,她干脆起身,从衣柜里随意找了一件衣服披上,开门出去了。
那声音是厨房传来的,连带着饭的香味也飘了过来。
原来,他没走。
她动作很轻地走了过去,打算吓吓贺景珩,可谁知道,她的一只脚才踏进厨房,背对着她的人就已经朝她这边转过身。
南熹有些尴尬的将另一只脚也踏了进来,顺便收回了两只张牙舞爪的手臂,然后看着贺景珩干笑了两声。
“睡醒了?”
南熹对他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走了。”
她这话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可不知是否因为刚睡醒的缘故,竟隐隐透着些委屈,再加上南熹的眼尾处还挂着些方才打哈欠时留下的泪珠,更楚楚动人了。
贺景珩心都快要化了。
“你想我走吗?”
南熹倒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才摇着头说:“不想。”
贺景珩笑着朝她走过去,轻轻抱住她,“饿了吗?”
“有点儿。”
“先吃饭吧。”
两人坐下后,贺景珩又起身去拿醋。
南熹看着两人面前的两碗面,心里除了惊喜以外还觉得很有趣,电视里经常演那种霸道总裁早起给心爱的女人的做早点,但大部分都是西餐,南熹曾经也幻想过这种场景,毕竟青春期嘛,看的小说还有电影多了,难免会想象一下这种时刻。
但......
“我还以为会是牛排或者三明治之类的。”
“你喜欢早晨吃这个吗,那我去给你做。”他刚才在冰箱里的冷冻区确实看到了一盒牛排,现在做也还来得及,“很快就好。”他说着就准备起身。
南熹见贺景珩好像把自己的问题当成了答案,甚至迫不及待的要去实践,赶忙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按照电视剧情来说的话。”
“我很喜欢吃面的。”怕他不信,南熹拾起桌上的筷子,夹起面条边往嘴里送,本想着鼓励他几句,谁知这味道,却意外的好吃。
她还以为贺景珩真的只是随便做做。
“你的手艺好好。”南熹真心称赞道。
“是吗?你喜欢就好。”
“加点醋味道会更香。”他说着将盛醋的瓶子放到南熹面前。
一顿饭吃完,南熹结结实实的吃撑了,索性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目光时不时地看向厨房那边正背对着她收拾碗具的贺景珩,心里忍不住佩服他的体力。
她现在可是什么也不想干……好累……
贺景珩收拾完厨房后,走到阳台将昨晚的衣服还有换下的床单从烘干机里拿出来,南熹跑过去帮忙。t
“我帮你。”南熹说着伸手去拽,但却被贺景珩躲开了。
“干嘛?”她说着有些疑问的擡起头看贺景珩。
贺景珩把手里的床单整理好后,才递给南熹一个角,“现在可以了。”
南熹眉头微皱不懂这男人是什么操作,但也不管了,两人将手上的床单抻开摊平然后再对叠,最后要收平的时候,南熹刚要将手上的两个角递到站在自己对面的贺景珩手上,谁知,手上的劲儿才收,一股外力就将她扯了过去。
南熹再反应过来时,已经撞进了贺景珩的怀里,有点痛,南熹有点恼了,她仰起头,眼神不满地看着面前正笑的幸灾乐祸的男人,无语道:“幼稚鬼。”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贺景珩冰冷的外表下还有这么孩子的一面?
“怎么才不算幼稚?”贺景珩笑着问她。
贺景珩有这意味不明的笑,让南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她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贺景珩的问题,手掌攥成拳头抵在下巴上作沉思状,可还没等她出声,贺景珩又再次低沉着声音问:“昨晚你咬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就知道!
因他这话,南熹脑海里自动配对上了昨晚他所说的那幅场景,一想起来,仿佛耳边都是两人昨夜极尽暧昧的喘气声,交织在一起,难分难舍的像是要把彼此揉进对方的身体,好几次,南熹怕自己喊得太大声,忍不住一口咬在了贺景珩的肩膀上。
她运气很好,听到了贺老板颤抖着声音的低吼声。
忍耐着痛和发泄着兴奋的声音穿插在一起,当真是别一番韵味。
男人动情时的叫声真好听,尤其是他,因为克制而低哑的嗓音,像是一颗白色药粒在砂纸上缓缓摩擦,最后磨成粉末,成了魅惑人的迷药。
“是吗?”南熹边说边用手指敲了桥脑袋,装作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某人哄着我咬他呢~”
贺景珩见南熹一副赖皮模样,看向她的目光渐渐灼热起来,他擡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快要十二点。
时间已经很晚了,那不如再晚一点。
“一会儿有事吗?”
南熹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但还是回他:“没有。”
“怎么了吗?”
可贺景珩却没理她,而是将已经叠好的床单缠绕在南熹的身上,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嘛?!”突然的失重感让南熹惊呼出声。
“帮你重新回忆一下......昨晚的事......”
贺景珩的声音就在耳边,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南熹颈肩,气氛渐渐升温,南熹受不住他这撩拨,忍不住躲他,最后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闷声控诉:“你耍流氓!”
贺景珩没再回答她,而是抱着人直接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