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给她一巴掌,把她赶出家门

孟劲深听出听晚话里的不对劲。

“抱歉小晚,昨晚我行程出了问题,所以才没来参加你的宴会,让你空等了。”

听晚闷闷的说:“我没等你。”

孟劲深继续解释:“昨天下午的飞机因为极端天气关系,无法启航,再加上我手机不小心掉到海里,进水关机打不通,所以也没及时回复你的消息。”

听晚声音很淡:“你不用特意和我解释。”

他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

想陪着女友多玩玩,其实也很正常。

“我知道小晚肯定不高兴,这样吧,你这次想要什么礼物,告诉我,小叔都给你带。”

听晚依旧说不用。

接下来孟劲深又在电话里头哄了她半天,那语气,和小时候如出一辙的温柔。

听晚心思稍稍回暖,他话锋又一转,“小晚,帮小叔一个忙。”

她咯噔一下。

记忆里,孟劲深从来没找她帮忙过,而且这次直觉并不好。

“你先说,我要是能帮得上,我尽量帮。”

“是这样,我原计划是周六下午返程,晚上六点半看完你的演出后,七点半再和景家小姐吃饭,但因为昨晚因为极端天气,无法返回,这才失约了景家。”

她隐隐听出不妙的预感。

“我这次是陪着以棠出去工作,她说一个人去海边拍照片害怕,我就陪她去了。孟家人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存在,要是知道是她的主要原因耽搁了我的行程,按照他们的手段,会对以棠接下来的生活有不好的影响。”

孟劲深沉声说,“所以小晚,能不能拜托你先替我和你父母亲解释一下,就说昨晚是我看你学校晚会的关系,才没有如实赴约。不要说是因为以棠。”

听晚心头震颤!

不要说因为林以棠而失约……那不就是拉着她出去顶罪吗?

委屈的拒绝卡到嘴边,她不想替林以棠背锅。

孟劲深紧接道,“我知道这样是委屈你了,等我明天回来,小晚无论要什么,我都答应。”

这不是她要求补偿的问题,这对听晚来说,是原则性问题。

帮林以棠背锅,无意是在长辈面前撒谎,再加上孟家那群人原本就讨厌她,她再出来扛罪,孟家人可能会撕碎她。

孟劲深明知她在孟家这些年,过得有多如履薄冰,却还是提出这种无理要求。

听晚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小叔,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这件事情……”

孟劲深沉下声音:“这些年,我从来没要求你做过什么,就这一件事情,当小叔拜托你。”

她话语一滞。

是啊。

孟劲深把她放在身边娇养那么多年,欠下的恩情早已数不清。

那现在只是一个小小请求,她有什么资格说不?

听晚咬牙说了声好。

孟劲深终于如释重负松下一口气。

“那谢谢你了,小晚。”

……

电话挂断后,听晚内心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难过。

整件事情最难过的竟然已经不是孟劲深的失约。

也不是孟劲深要她替林以棠顶包。

是孟劲深在明知她在孟家过得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却还是要她出面背责。

明知道,却又为之,才是最残忍。

听晚已经有半个月没再回来,乍一进来,发现孟劲深的父母亲竟然也在,温映宁正在客厅里不断招待两位长辈。

气氛有一种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孟老爷余光看见听晚从门口进来,脸色蓦然沉得浓郁难看。

“你还知道回孟家?”

听晚低头嗯了声。

“我正要问你,劲深昨晚没有如约和景家大小姐见面,是不是你从中捣的鬼!””

孟老爷子虽然现已退休,但几十年的身居高位,出声带着极强烈的压迫感。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听晚用力绞着手,纵然她很不想承认,但为了孟劲深,她终究认了。

“昨晚我的舞蹈节目延迟,小叔多呆了一小时,所以才……”

话还没说完,孟老爷子毫无征兆抬手给她一巴掌。

听晚骤然身形一晃,脸也被打偏了过去。

这是孟老爷子第二次打她。

第一次,是五年前,也是为了孟劲深。

听晚没有哭,只是下意识觉得嘲讽到极点,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真是孟家的一贯传统!

“你那破舞蹈节目算什么东西?!”

“昨天晚上,景家小姐等劲深等到了晚上九点,他都没来!而且打他电话也是关机。景家人气坏了,还以为我们孟家是在耍他们,要不是我亲自出面打电话安抚,景家肯定要和孟家结怨了!这是两家基本的礼节问题,温听晚,就因为你的任性你差点毁了这桩好婚事!”

景家也几十年从政,背景不容小觑。

两家若能联姻,必可更上一层楼。

所以孟家格外看重这门婚

事,他们绝对不容许出任何差错。

孟知微看她被打,发出幸灾乐祸的嘲讽。

“就是!亏温姨之前都特意点过你好几次了!让你不要再缠着小叔,可你呢,总是左耳朵右耳出!温听晚,你是不是不想小叔结婚生子,就想让他围着你转一辈子啊?”

听晚瓷白的脸颊一阵火辣的肿烫,“我没有!”

“你还敢说没有?!”温映宁也蓦地上前,“我警告你不知道多少遍了,温听晚,你怎么还是那么不长教训!你还想再被送回北城呆三年是吗!”

一听到北城,听晚下意识从头到尾都弥漫出一股彻头彻尾的寒意。

她身子微不可闻颤抖了两下。

孟老爷子阴冷看她:“你要是再敢这样,就给我滚回北城!永远别再回来!孟家没你这号人!”

听晚颤抖得更厉害。

她知道,孟老爷子说出的事情,一定说到做到。

当初听晚去北城,就是他一手安排,连夜捆了她丢进飞机,任她在那里自生自灭三年,要不是她千方百计考回雁大,恐怕一辈子都要耗在那里了。

“我不会再去北城了!”

听晚捂着发烫的脸,飞奔而出。

脑海中回忆起刚才离开前,所有人厌恶的眼神。

就连她的亲生母亲,温映宁那眼里也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仿佛她就是什么讨人厌的垃圾。

听晚快跑一阵后,又猛地停下来,鼻头一酸。

明明这次不是她的错。

她也被孟劲深放鸽子了。

她也等了孟劲深三小时!

她现在却要把所有委屈和难过,还有这一巴掌,打落牙齿活血吞。

黑漆漆的街道,听晚步子越走越慢,天气越来越冷,她今天没穿太多衣服,单薄的一层外套抵抗不了严寒,渐渐双手都冻得发抖。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

她不想回寝室,这幅样子只会被关茜月嘲讽、甚至还会编排出一些难听的传闻。

……家?

她还有家吗?

眼前忽然亮起了一道光。

听晚蓦然抬眼,以为是孟劲深提前回来了。

谁想看见了一辆霸气酷炫的布加迪黑夜之声。

车身线条宛若猎豹飞驰的紧绷线条,从前轮流畅上扬到车位,在黑夜中如同蛰伏的猛兽,散发着随时准备扑食的压迫感。

这台车,全球仅限一辆,售价1.3亿左右,贵得离谱。

车灯光影之下。

身形颀长的男人从主驾驶里出来,他穿着修长的黑色薄款大衣,里面是灰色质良好的毛衣,举手投足间气场大开。

裴疏野是黑暗中亮起的一抹光。

他啪得一下关上车门,大步朝她走来。

“疏野哥?”听晚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琥珀色的瞳仁里倒映出男人越来越近的身影,“你……怎么来了?”

裴疏野低头看她,眸子深邃地看不清情绪。

“两个小时前,你约了我晚饭,我找你来兑现承诺。”

听晚这才想起她之前约过裴疏野,但她竟然不小心忘了!

“抱歉!我临时出了点儿事情,忘记提前跟你说了……”

恰好她抬头,车灯的白炽光打在她左脸颊上,那一巴掌的红痕清晰暴露在了男人眼底。

裴疏野嗓音瞬间冷到零下十度。

“谁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