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她疯了?

第438章 她疯了?

这天,他再次将她折磨得半死过去,看着软倒在床榻上的人,他忽然觉得索然无味。e=卡1)卡?小~>1说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一个不会哭、不会痛、不会求饶的玩具,还有什么意思?

他烦躁地扯了扯衣领,一脚踹翻了床边的凳子,头也不回地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让她自己养着,别死了就行。”

死寂的屋子里,终于只剩下秦月娘自己。

她躺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光由明转暗。

她才缓缓地、艰难地撑起身体。

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但那双空洞的眸子里,却亮起了一点幽微的寒光。

夜深人静,一道黑影避开所有巡逻的守卫,如鬼魅般溜出了院子。

乱葬岗。

寒风呼啸,鸦啼凄厉。

秦月娘在一片荒草与新坟间穿行,她顾不得身上的伤,用手拨开杂草,仔细搜寻着。

她不是在找尸骨,而是在找任何可能留下的痕迹。

因为她到底对自己很自信,她相信裴应见没有死。

然而,除了被野狗刨食过的、不知属于哪个野坟里的残骸之外,这里什么都没有。

裴应见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她心头一松。·l¢o·o′k¨s*w+.!c-o′m,

这意味着他很可能按照计划脱身了。

秦月娘不敢在此地久留,悄无声息地潜回京城,摸向与姜飞飞接头的偏僻荒院。

但院门紧锁,里面灰尘覆盖,显然很久没人来过了。

秦月娘的眸色一冷。

看来她受伤被困的这段时间,姜飞飞脱离了她的掌控。

但不要紧,她身上还有她下的毒,她跑不了多远的。

就在她快要回到郡主府的时候,一道阴冷的身影忽然从暗处缓缓滑了出来。

秦月娘登时一凛。

“这么晚了,去哪儿了?”

萧玦脸色阴沉。

“是去看你的那条狗,被野狗吃得还剩几根骨头么?”

秦月娘的身体瞬间紧绷。

然而下一瞬,她缓缓转过身,面对着萧玦,脸上却忽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痴傻的笑容。

“狗……吃了……”她喃喃自语,眼神涣散,仿佛在看萧玦,又仿佛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东西,“他让狗吃了……咯咯……”

她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夜里显得格外尖利刺耳,她一边笑,一边毫无章法地手舞足蹈,像个疯子。

“他死了!他终于死了!主人,他死了哈哈哈哈哈……”

她疯疯癫癫地朝着萧玦扑了过去,好像作势想要抱住他。ˉ?′2?^¢8[?<看·?书x;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萧玦一惊,下意识厌恶地一脚将她踹开。

秦月娘摔在地上,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依旧痴痴地笑着,嘴里胡乱喊着裴应见的名字,时而哭时而笑。

萧玦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以为她是为裴应见的死伤心欲绝,可她这副疯癫的模样又算什么?

她疯了,都是因为那个裴应见?!

怒火与一种说不清的憋闷堵在胸口,让他几欲发狂。

他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回府里,狠狠掼在地上。

“疯了?我便让你疯个够!”

他暴怒地撕扯她的衣物,发泄着无处排解的戾气。

然而,无论他如何折辱,秦月娘都只是痴傻地笑着,嘴里颠三倒四地念叨着那些疯话。

最终,萧玦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松开了手。

他看着地上衣衫不整、却依旧在傻笑的女人,头一次感到了无力。

他可以折磨一个有了心的工具,却对一个疯子无可奈何。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眼神复杂地看了她最后一眼,转身操控轮椅滑了出去,将她一个人锁在了屋子里。

“砰”的一声,门被从外面锁死。

屋内的笑声还在继续,不知多久之后,才慢慢停止。

秦月娘慢慢地从地上坐起,她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那双方才还涣散痴傻的眸子,此刻清明如镜,冷得像淬了冰。

她望向门的方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

风雪渐歇。

官道上积雪半融,泥泞难行。

裴应见由姜飞飞牵着,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

风依旧刺骨,刮在脸上,像被无数细小的冰针扎着。

他看不见,周遭的一切便通过耳朵和皮肤,变得格外清晰。

他能听到姜飞飞平稳的呼吸,能感觉到她牵着自己的那只手,虽然纤细,却稳得像一块石头。

这几日,她的话很少,褪去了伪装,她不再是那个会用手势笨拙表达情绪的“阿哑”。

她只是沉默地赶路,沉默地将干粮和水分到他手里。

不知走了多久,昏沉的天色也看不出时辰。

就在这时,裴应见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

他侧过头,耳朵朝着来路的方向。

风声里,夹杂着一丝极细微的、被刻意压制住的马蹄声。

不止一匹。

而且来人懂得如何利用风声和地形掩盖行踪,若非他眼睛失明,听力过人,几乎无法察觉。

他不动声色,手却下意识地收紧。

几乎是同一时间,牵着他的那只手也猛地一紧。

姜飞飞停下了脚步。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贴着他耳边,“后面有人。”

裴应见没有作声。

姜飞飞拉着他,迅速离开了官道,一头扎进了路旁的密林。

她的动作快得惊人,在崎岖不平的林地里穿行,竟如履平地,同时还能分神照顾着他这个瞎子。

“左三步,有树根。”

“低头。”

“别踩到枯枝。”

她的指令简短、清晰,不带半分情感。

裴应见完全跟随着她的引导,他们几乎没发出一丝声音。

他们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停下,姜飞飞将他按在一块岩石后,自己则像只警觉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攀上一旁的土坡,隐在灌木丛后朝外窥探。

片刻后,她滑了下来,身上甚至没沾染多少尘土。

“是那个面具男的人,一共七个,都骑着马。”

裴应见皱起了眉。

七个骑兵,对付他们两个,其中还有一个是瞎子,简直是手到擒来。

姜飞飞却似乎并不慌张,她拉起裴应见:“往这边走。”

她带着他,没有选择往深山里逃,反而绕了一个圈,朝着另一条更偏僻的小路走去。

那条路通往一处断崖,是条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