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0章 魔怔（二）
“那个警察叫张小乐。是个局长。”
“另外一个年轻人，是粤海花家的。看起来和周书记关系很好。”
宋奇峰说道。
“还有......他们提到很多次赵省。可能是j省的。”
邓驰点点头：“j省的副省长，公安厅厅长赵跃进。据说和周书记关系非常好！”
“秘书长，就这些。我没敢多停留。”
“哦，周书记对房子很满意，王书记建的那栋房子，周书记挺感兴趣。”
“还有，我问过书记，需不需要保姆或者服务员，周书记说不用。”
邓驰微微叹口气：“书记不相信咱们这些人。”
“老宋，找机会多和刘秘书接触接触。”
“秘书长，您不会是要留下来吧？您.....”
宋奇峰试探着问。
邓驰苦笑：“恐怕由不得我！”
“这么强势的书记，唉.....”
宋奇峰颇为同情：“秘书长，要是早点下决心走就好了！”
“是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这是自作自受。不过话说回来，当时王书记也未必会轻易放我走！”
“只能说，总是差点运气！”
邓驰按太阳穴：“迫不得已，就只能下场了。主动一点总比被逼着强。”
宋奇峰道：“书记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的像传闻那样，单挑所有人？太夸张了吧？”
邓驰失笑：“怎么可能！这种话你也信？”
“书记是在试探，分辨。表面上四处树敌，东一下西一下，但却始终占据着主动。”
“看看卞书记和裘书记他们的反应就知道了。”
“我估计，要不了多久，那帮人就会内讧。谁都不想第一个承受周书记的手段。”
“省里的情况差不多！”
宋奇峰想了想，点点头：“主要是周书记没什么把柄。没负担的人胆子大。”
“秘书长，您难道想站周书记？”
邓驰再次苦笑：“我有的选吗？”
“被书记盯上，要么听话，要么第一个被收拾。我这个位置，书记肯定是第一个要抓在手里。”
“除非书记有自己人选。不然的话，我不投诚，就只能背锅，背到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再一脚踢开。”
宋奇峰无话可说。
也没有办法劝。
邓驰说的都是实话。周严从一开始就盯上邓驰。不是邓驰有多突出，只是因为秘书长这个职务。
他和邓驰共事将近十年，私交也很好。很清楚邓驰的能力和眼光。
况且，邓驰说的这些，不需要太高明的眼光，连他都能看的清楚。
“老宋，你约一下贺局，晚上一起坐坐。”
宋奇峰点头答应：“嗯。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要不要叫上房区长？”
市局副局长贺工勉，湘岚区区长房征州，也是他们这个“小团伙”中的重要成员。
在市里，属于混的不上不下，轻易不参与乱七八糟的事，谁都不得罪的逍遥派。
邓驰想了想道：“那就叫上吧。美佳的案子，老房知道的说不定比我多。”
“秘书长，您是要？”
“嗯！争取主动吧！再拖下去，说不定我们连利用价值都没了！”
......
“书记.....”
方同军微微躬着身，脖子前探，脸上满是局促不安。
陈力达被周严带走还没回来。何赞武却突然再次视察樊阳。让方同军又惊又怕。
下午，何赞武和常委分别谈话，让所有人心里更没底。
不是说省委对樊阳的事情已经有决定吗？难道何书记有别的打算？
晚上，再次被单独召见的方同军，忐忑的同时，又有了点不一样的想法。
这样的想法，让他心思更加复杂。
“坐吧！不要紧张！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何赞武放下手里的文件，指指沙发。很和气，甚至还开了个玩笑。
方同军陪着笑，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
“书记，这么晚，您还没休息，要多注意身体......”
“哪里有多晚？”
“才吃过晚饭没多久嘛！”
“不晚不晚.....”
方同军尴尬。
“方市长，你在樊阳工作的时间比较长，还是从基层上来的干部。”
“关于樊阳的两次群体事件，抛开那些偶然因素，你觉得有什么必然因素？”
方同军的汗立刻下来了。
必然因素，就是人为因素。何赞武的问题证明自己的想法.....何书记来，针对的是陈力达。
那单独找自的目的不言自明，让自己“揭发”！
和陈力达搭班子，方同军一向唯陈力达马首是瞻。很多时候，表现的像个传声筒和跟班，为此没少被人明里暗里的讥讽。
方同军却无所谓。
陈家的势力，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何必争一时之长短？
副班长嘛，配合班长，理所应当。
不用担太多责任，好处不少拿。等陈力达高升，说不定还能看在自己勤勉懂事的份上，帮一把。让自己顺利接任书记。
方同军觉得，自己是深谋远虑，和软弱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现在，陈力达失势，何赞武要自己“反戈一击”的话，该怎么选择？
“不要有顾虑，今天的谈话，就当是闲聊。”
何赞武说道。
“书记，樊阳......”
......
“像什么样子！这是常委住宅！不是菜市场！”
洪燕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忿忿不平道。
和卞少峰多年夫妻，洪燕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公如此谨慎甚至紧张。
连秘书和家里用了多年的保姆都信不过，竟然让自己偷偷去门口观察情况。
一个年轻的市委书记而已。有后台又怎么样？
建宁这地方，水深着呢！有背景也未必能玩的转！
洪燕觉得卞少峰过于小心。
“和姐夫说说.....”
“行了！别跟着瞎掺和！警告你，别什么事都和你姐说！”
卞少峰呵斥道：“方省长也有一堆麻烦。这事不简单。”
洪燕撇撇嘴。
“看到什么了？”
卞少峰问道。
“还能有什么？！各种车子呗！前前后后，起码有七八辆车子！”
“一起的还是分开的？”
“分开的！周书记的那个秘书，出来过三次！”
“哦，对了！我看到公安局古局长的车子，应该是去裘书记那儿了。”
“古宝华？他这时候找裘书记......”
卞少峰眉头皱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