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发疯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本县主一点都不好奇。”

见他笑容僵在脸上,我瞬间舒服了不少:“陛下请让让,莫要挡着本县主的路了。”

反正四下无人,我就是要装得嚣张跋扈一点,让他觉得我并不是什么善茬。

正准备从他身边经过,却被他猛地拉住手腕,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挣脱不开了。

我笑了:“贵国陛下就是这样礼待他人的吗?”

凌衡渊:“朕与县主彼此彼此。”

我使劲想挣脱开他,若是这边有人经过看到这一幕,那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凌衡渊见我使劲挣扎的样子,脸上笑容更甚了:“你在害怕什么?”

“我劝你放手。”

凌衡渊步步紧逼:“朕怎么从前不知晓你害怕的样子这么好看?现在是在害怕摄政王看到?还是害怕你的国师大人看到?”

他现在很不对劲,完全不对劲。

我一边挣扎一边往后退:“你、你、你真是疯了。”

凌衡渊听后,冷笑道:“朕是疯了,朕做梦都在想你,宫中早已备好了你的大衫霞披,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穿上是什么样子,在想你我二人一同接受众臣朝拜的场景,还在想你嫁给我以后举案齐眉的日子,我每日都要想疯了!”

“凌衡渊!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陈悦己,我是北阴县主陈安屏,你莫要将我当成谁的替身!”

“悦己!”

凌衡渊这一声唤得我有些恍惚,他眼眶很红,就这样死死地盯着我。

我不敢同他对视:“我说了,你认错人了。”

凌衡渊钳着我的下巴逼着我直视他:“我是疯了,不是瞎了。悦己的样子、动作、语气、神情,我都在脑中描绘了无数遍,怎会认错?悦己现在就站在我面前,我又怎会如悦己所说去找一个替身呢?”

我正在极力回想自己到底哪里掉了马甲。

凌衡渊还在继续说着:“悦己回来了为何不与我相认?那些事是不是悦己做的都不重要了,我只要悦己回来。还是说悦己真的喜欢上那个摄政王了?你、你不能喜欢他,你说过一心一意只会效忠朕的,你怎么能……怎么能喜欢其他人呢?我现在就带你回南阳,我们现在就立刻启程回去,你不能在这待着……”

“啪”!

也不知我哪来的力气,趁凌衡渊不注意挣脱开他的手,给了一巴掌。

声音很响,我的手掌心也有些疼。

凌衡渊顶着一张被我打红的脸,眼中布满血丝:“打够了吗?打够了就跟我回去。”

“你冷静一点!我是陈安屏,是北阴的策士,也是北阴唯一的县主,真不是你口中的陈悦己。”

凌衡渊:“不,你就是。”

我还想再给他来一巴掌,却被他拦住:“悦己打得多了,手也会疼。若是打完这巴掌,悦己就能跟我回去,那我乐意至极。”

随即他便松开我的手,一副任我处置的样子。

我是真觉得他不疯,我都要疯了。

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我是真觉得陛下挺可悲的。”

凌衡渊:“什么意思?”

“她好好活着的时候不好好对待,死了却装作一副深情的样子,难道不令人感到可悲?”

凌衡渊:“她没死!”

“是!她是没死,只是躺在某处地方剩着一口气,但是所有人都觉得她没救了。而你,对着一个只是像她的人表述你心里那些,无法宣之于口,无法告知于人的疯狂爱意。或者说,根本称不上爱。你扪心自问,是你的占有欲占了上头,还是你压根就不甘心,不甘心她就这么死了,不甘心她到死了心里还是别人。”

凌衡渊突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不,不是的……我就是爱她,我非她不可,她心里也定然有我的!你只是在骗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么喜欢骗我……唔……”

我扯下头上的发簪,趁他不注意往他的左肩上就是一刺:“或许我想,陛下需要冷静一下。”

见他吃痛,我继续说道:“现在请陛下想一下,如果我真是陈悦己,她心里真有你,还会像现在一样,能狠心伤害陛下吗?”

我把手一松,倒是没把发簪拔出来,怕溅出血。扎得不深,但也不浅,让他吃吃苦头还是可以的,免得什么时候都敢来纠缠我。

凌衡渊右手抓着刺入左肩的发簪,已是满手的鲜血,只不过他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狂躁疯狂了。

我见状便开口道:“南阳北阴两国还需要友好邦交,贵国陛下应当是个聪明人,今晚之事,希望贵国陛下能妥善处理。若是无事,本县主便先行告退。”

我鞠了一礼便走了。

他没拦我,或许是因为我刚才的那番话太有冲击力了,他没有反应过来。

随便他在原地怎么想,我说得很清楚了,只希望他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别成天疯疯癫癫就想着找替身。

对,我还是笃定凌衡渊没有认出我,只是觉得我与“陈悦己”有些地方较为相似,又受到了刺激,才会如此。

即使认出我了又怎样,反正换了张皮,他再怎么说我也不承认,还是拿我没办法。

我稍微整理了一番衣裙,让自己看着没那么狼狈,幸好方才没溅到血,不然真可惜了这套裙子。

回到宴席上,发现氛围很是轻快,台上已经弹着小曲跳着舞了,还有人一一上前为小皇帝呈上了自己的礼物。

江予辰见我回来,感觉到不对劲:“你身上怎的一股血腥味?有刺客?”

我摆摆手:“宫中戒备森严,哪来这么多刺客?”

江予辰:“那你的发簪呢?”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发簪还在凌衡渊那:“许是走在路上不小心弄丢了,待晚些我再去找找。”

“阿屏。”

江予辰突然这样叫我,让我有些不习惯。

“怎、怎么了?”

江予辰:“你有事瞒着我。”

是肯定,不是疑问。

“没有。”

江予辰:“方才你走后,南阳皇帝也立马起身离席,你在路上遇到了他。”

“……”

江予辰:“你们不止遇到了,还起了争执,似乎还……打了一架,目前看来,你没有吃亏。”

我打着哈哈:“国师大人送的簪子不错,不过我与南阳皇帝并未打架,只是他见我头上的发簪好看,便想用重金买下。他给的实在太多了,我就给他了。”

这些话我自己都不信。

江予辰看着我,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我说了,阿屏莫要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