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30
他话音才落下,便擡手拦腰勾住她。陶安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发现自己退无可退。
眼前人的眸子幽暗深邃,蕴藏着某种欲望。
陶安别开眼,视线落在他背后的墙面上, “我要洗澡了。”
叶绪燃低笑, “不给。”说完,腾出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拇指轻按着,清亮的眸直逼着她。
而后,微压下上身,凑过去吻她。
在情//事上,她从来都是拘谨而青涩的,主导权往往在叶绪燃身上。
比如现在。他激烈地亲吻甚至是咬着她的唇舌,两臂紧紧扣着她细软的腰,修长的手指沿着瘦薄的脊背上去,微一用力,内衣的搭扣便开了。
两人都是一怔,他的眸已经完全暗了,嗓音喑哑,带着浓重的情//欲。可即使是这样的时候,他还是停下来,薄唇翕动, “可以吗”
陶安睁大一双蒙着水雾的眸去看他,眼底闪过片刻的犹豫。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直接,坦诚地告诉她,他想要,而她,愿不愿意给。
他让她无处可逃,却也忽然……不想再逃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
於是她悄悄踮起脚,将唇很轻地贴上他的下巴。
下一刻,她的唇便教人擒住。
如此热烈而深刻的吻,此生以来,头一次。
呼吸被夺走,她的脸微微泛着红,两眼微眯,藏了些许水光,令她看起来妩媚而性感。叶绪燃呼吸一沈,手上用力,将她抱起放在洗手台上。她触到泛着凉意的台面,整个人不禁一缩。
他察觉到了,啄着她纤细的颈,一路绵延而下,压低了声音诱哄, “很快就好了。”
“……”陶安脸涨得通红,两条腿被他捞起放在他腰上。最近天热了,她只穿了一条裙子,这么一来,白嫩细瘦的腿便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低叹一声,解开她背后的长裙扣子,长指微挑,那柔软轻薄的长裙便被他轻而易举地扯落。修长宽大的手覆上她的柔软,唇舌随之落下。
陶安之前被他弄得快要窒息,现在虚虚一看,他还衣着端正整齐,自己早就一//丝//不//挂//了,不由有些气闷。
叶绪燃挑眉低笑, “那你帮我”
“……滚开。”
“你说真的我走了”他存心逗她,低头去舔咬她通红柔软的耳垂。
这人就是个流氓,在这种时候尤其不要脸。
陶安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索性闭上眼唇,不动也不说。
她不知道自己这模样落入叶绪燃眼里却更令他更为愉悦,他浅笑一声,很快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也除去。擡手掐在她的细腰上,在进入的瞬间吻住她的唇,辗转吮吸唇舌深处的甜蜜。
她攀在他肩上,指甲不自觉深陷入他的皮肤。
“叶绪燃……”
“恩,安安……”
他把她抱起来,缓步走出盥洗室。疼痛和快感如同潮水一般将陶安包围,她几乎要承受不住。头深深埋在他的颈侧,眼角不觉沁出一些泪水。
耳边都是他粗重的喘息,在这样暧昧而纵情的夜里,陶安突然低低呜咽起来。
眼泪一下子就止不住了。
他以为她是难受,连忙将她放在外面的床上,无措地吻去她的眼泪,低声哄慰。陶安用力摇头,白净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凑近他耳边低声说: “你给我时间……我试试,好不好”
他顿住很久,黑眸沈沈地锁住她。
陶安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唇角勾着细细的微笑。
“你说真的”他反应过来,不让她躲了,额头抵上她的额。
陶安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他的吻即刻落下,流连在她的眉眼间,良久,他撑起上身,灼灼地凝视着她,沈声道: “不许后悔,我真的信了。”
一字一句,格外郑重。
月光悄悄漫进来,房间里的灯不知何时暗了。
他不知疲倦地一次次索取,陶安安静而乖顺地承受着,喉间终於逸出柔媚纤细的呻//吟。
不知过了多久,陶安用最后的力气擡起手推他的胸膛,止住他又一轮进攻,嗓音软得像能掐出水来, “不要了……唔,难受……我想洗澡。”
他笑起来,三十出头的人了,此刻却像个得到糖果笑得格外满足的孩子一般,眼角眉梢都上扬着,眸底亮亮的,闪着细碎的光。
他在她脸颊上用力而响亮地亲了一下, “好。”
陶安被他抱着去洗澡,温热的水流漫过身体,他的手一直没松开过她。她靠在他身上,逐渐陷入黑甜乡。
三年来,她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踏实,连梦都是暖的。
叶绪燃第二天就飞德国出差了,陶安一觉睡到中午起来,看着空空的床铺,懵了半晌,甚至怀疑昨晚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可是……密布的吻痕和身体的酸软都在提醒她,这不是梦。
手机下压着一张字条,她抽出来,怔怔看了半天,而后唇角轻扬。
——特此打个报告,出差一周,望上级批准。另:记得想我,回来验收成果。
得寸进尺的家夥……
她擡手覆在眼睛上,遮住了涌入眼里的阳光。
可那唇边的笑意,却是怎么都遮不住了。
***
杂志社那里,与裘罗公司的洽谈进行得很顺利,策划方案在修改了几处后终於敲定,接下来就只需要双方见面签合同了。
签约这天,叶绪燃正好回国,陶安昨晚在视频里磨不过他,答应他去接机。说起来,叶绪燃那人也忒奇怪,明明在国外忙得要死,却在每天晚上准时发来视频请求。
两人隔着屏幕,其实也没什么能说的。大多是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她偶尔看书入神了,甚至都会忘记自己还和他连着线……然后他就会阴测测地笑,说: “这位女同志态度不对啊,看来需要我回来好好指导一下。”
真的越来越没脸没皮!
可现在眼看着时间都要过了,裘罗那方的签约负责人却还未来,日光一点点消散,天尽头的馀晖正在褪去。
陶安蹙起眉,示意程蓝再去联系一次。
后者应声出去,没一会儿便进来了,低声道: “april,他们到了。”
她话音刚落,门便被人推开了。
顶着一头红发的男人率先走进来,身后跟着他的经纪人。陶安有些诧异,她没想到裘罗会亲自过来一趟。
“抱歉,路上堵车。”裘罗的经纪人陈续,对陶安颔首致歉。
陶安露出一个微笑, “没事。”
这儿是个私人会所,之所以选在这里,还是因为裘罗身份特殊的关系。裘罗虽是摄影圈的名摄影师,但娱乐媒体特别喜欢报道他,估计和他那张脸脱不了干系。连带着他的经纪人都要躲着狗仔,生怕被娱记揪出点什么。
毕竟,裘罗的背景并不真如网络资料所言那样干净。
甚至有传闻说他是个gay,这个秘辛更让八卦杂志的娱记趋之若鹜。
裘罗在陶安对面坐下,摘了脸上的墨镜,露出那双漂亮勾人的琥珀色眼睛。
合同很快签完,陶安伸出手与他相握, “很期待与你的合作。”
“我也很期待。”他掀唇,琥珀的眸闪过一丝光。
陈续在旁说道: “今天迟到真是不好意思了,这样吧,今晚我们做东,陶主编是否愿意赏脸一块吃个饭”
陶安沈吟,目光掠过裘罗,顿了顿,道: “当然,我很乐意。”
这家会所也供应中西餐,等上菜的间隙,陶安拿着手机走到包厢外,翻出叶绪燃的号码。
占线。
再打,仍然不通。
她咬着唇放下手机,发了则短信过去,说临时有事,不能去接机。
只是如此,心下还是有些愧疚,毕竟是约定好了的事儿。
罢了。陶安按灭屏幕,返身进了包厢。
陈续是个巧舌如簧能说会道的主儿,有他在,即便陶安和裘罗都不是话多的人,席间也未见冷场。
陶安酒量不好,浅酌两杯后就不再碰了。
中途陈续接了个电话出去了,陶安看了眼合上的包厢门,神色闪过一丝犹疑。裘罗敏锐地捕捉到,擡眼看来, “有什么想问的”
他如此直接,陶安便也不再拘泥,坦诚道: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你突然答应合作。”
裘罗向后一靠,手里把玩着小巧精致的酒杯,唇角掠过一丝浅笑。
程蓝懂得察言观色,见状,也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包厢里一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april,我想你应该知道原因了。”他眯着眼,漫不经心地说。
陶安目光一顿,脊背微微僵直,而后才答: “我更希望由你自己来说。”
“好,那我告诉你,”他耸耸肩,浑不在意,说得极为轻巧, “erica说的是真的。”
陶安抿住唇,是真的。
她蓦地想起erica的话——
“裘罗啊,背景倒真是不简单。”
“他背后的人,至今都没人能挖出来。台面上摆着的那些,都是幌子。”
“april,看着那双眼睛,你真的不会想到谁”
“他是棠昔同父异母的弟弟。”
裘罗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墙面上,那里挂着一幅水墨画,琥珀色的眼底深深浅浅,令人看不透。
真是双漂亮的眼睛。
“那么,是因为棠昔吗”她问。
听见那个名字,裘罗眸光微动,却也不说话,思绪仿佛随着她的问题飘走了。
良久,久到陶安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悠悠道:
“或许吧谁知道呢。”
他认真地凝住她,倏地扬唇,声音里带着浅浅的嘲意。
“这世上那么多事情,不是每一件都有原因。”
***
陶安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玄关的灯在她换完拖鞋后便熄了。窗外的光洒进来,陶安靠着墙往前走,右手习惯性摸着墙,只是还没触到开关,手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下一刻,她猛地跌进一个怀抱里。
清冽的气息送入鼻尖,她慌乱的心瞬间平静下来,唇角偷偷勾起,更深地钻进那人的怀里。
叶绪燃紧箍住陶安,轻咬着她的耳朵, “小没良心的,舍得回来了”
————————
接下来让我先狠狠甜一段时间233333!
哼唧!甜死我了捧着受伤的玻璃心遁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