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 躲闪 人狗人
告状躲闪人狗人
冬颀到家放下行李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冬硕把成绩单拿给自己,冬硕拖拖拉拉翻找了半天,犹犹豫豫递给他哥。
冬颀一栏一栏看着:语文125/150,数学138/150,英语128/150,物理92/100,化学58/70,历史36/50,政治40/50,班级36名。
冬颀越看眉毛拧得越紧,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冬硕,冬硕咬着下唇,屏住呼吸。
“差的很平均,”冬颀又瞥了冬硕一眼,“就算体育给你40分全加上去,今年盐阳自费生分数线671,你看看你够不够”
“发挥失误……”冬硕小声嘀咕。
“一门叫发挥失误,你这没有哪一门是发挥正常的吧把试卷都给我拿来!”冬颀展露了难得一见的严厉。
冬硕这次很快就把试卷整理好,恭恭敬敬交给他哥,冬颀的嘴角越看越僵,欲言又止,冬硕冒了一身冷汗。
“哥……”
“今天下午别去打篮球了,把所有错题给我整理出来,解题步骤一步别省,以及把错的点注释在旁边;英语,历史哪个单词,知识点错了,就写五遍!”冬颀扭头就走进厨房,留下一脸土色的冬硕。
当天中午,冬硕久违吃到了他哥做的饭,依然色香味俱全,不过他吃得如坐针毡,冬颀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吃完就回房间了。
冬硕老老实实在房间里整理了一下午的错题,颤颤巍巍地走到他哥的房间,冬颀正在看书,馀光瞄到站在门口的冬硕,但假装看不见,晾着他。
“哥,我整理好了。”
“嗯,给我看看。”
冬颀翻了翻,错题做得算是仔细,步骤清晰,错的点也备注清楚。
“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
冬颀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离晚饭还有些时间,出去打会球吧,早点回家吃饭,别让我去催你。”
冬硕立刻换了副面孔,搂着他哥撒娇,他发育得日渐健壮的身体压得冬颀疼痛,冬颀板着脸,嚷嚷着“快滚”。冬硕又腻乎了好一会才笑嘻嘻地跑出去。
冬硕来到篮球场时,一群人已经酣战好一会了,正好有人想休息便让冬硕来替补,夏珩也在其中,见到冬硕,便不由地和自己这位“小舅子”套近乎。
“你哥呢”夏珩往场地外张望着。
“他啊,他在家看书呢。”
“这么刻苦!”
“我家就指望他光宗耀祖了!”
“不是还有你嘛”
“我算了,我刚刚才因为期末考试被我哥训了一顿。”
“你哥脾气那么好还会训人嘛”夏珩十分惊奇。
“他黑脸的时候很恐怖的……球给我丶给我丶给我!”冬硕三两步跑远去抢球了。
夏珩想象着冬颀严厉的样子,记忆里冬颀即使发火也透着软糯感,有一种“即使生气也要保持微笑”的感觉,完完全全的“黑脸”是他未曾见过的模样,他十分感兴趣。
晚间,冬父一反常态回家吃晚饭了,冬硕最不愿看到的场景出现了,白天刚被他哥耳提面命,晚上又要迎来他爸的教训,冬硕把成绩单丶试卷还有整理的错题都递过去,冬父说了几句,看见他详细整理的错题,便饶了他一遭,只说下次注意。
冬父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眼尖的冬硕立刻大声喊道:“小米手机!”
“给你哥的。”冬父把盒子递给冬颀。
“爸,我还用不到……”
“放假用一用,有时候要联系也方便,回学校就别带了。”冬父说道。
“好的。”冬颀应允道。
冬颀在房间里拆开了盒子,他弟迫不及待地催促他哥快点开机。
“这是最新款的小米2哎,网上评选是最好看的手机机型……”冬硕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冬颀开完机,插上电话卡,先给他弟玩了一会,直到十点多,冬颀催他回房间睡觉,冬硕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冬颀关了灯,躺进被窝,研究起新手机,他立刻下载了企鹅的app,登录账号,拉开列表,夏珩果然在线。
冬颀刚点开聊天框,夏珩就发来的信息。
“这么晚怎么上线了”
“等一下,手机在线!你买手机了”
冬颀便把冬父给自己买了新手机的事告诉了夏珩,夏珩立刻约冬颀明天去贴膜买手机壳。
两个人又聊了好一会,直到凌晨才互道晚安。
第二天一早,冬颀被手机消息的滴滴声吵醒,半梦半醒点开一看才七点多,夏珩连发了十几条消息过来,冬颀无奈笑了笑。
“我一会就到你家小区!”
冬颀连忙起身,慌慌张张地梳洗,后脑勺一簇头发倔强地翘着,怎么用梳都不服帖,眼看时间所剩无几,冬颀只得放弃,搭了套衣服出门。
夏珩等待多时,穿的又是那件冬颀给他挑的大衣,比起冬颀手忙脚乱,夏珩显然精心捯饬过,头发吹得很蓬松,似乎还用发胶定了型。
“这么早”
“你不是放假每天要买菜做饭嘛”
“嗯嗯,那今天中午在我家吃吧!”
“就等你这句话呢!”夏珩咧嘴笑着。
冬颀往菜场的方向走,夏珩这才发现冬颀后脑勺那根“呆毛”,用手弹了一下,冬颀感觉到,立刻捂住那簇头发。
“干嘛挡着,挺可爱的!”夏珩拉开冬颀的手,把手拽进自己的大衣口袋握住,冬颀吓得立刻环视四周。
“别看了,没什么人,你手好凉啊。”夏珩在口袋里捏了捏冬颀的手。
“嗯……”冬颀想抽出自己的手,却又被夏珩攥紧,挣脱不得。
“吃完中饭,我们一起去洗浴城洗澡吧!”夏珩灵机一动。
“我昨天刚去洗过。”
“怎么没叫上我”夏珩埋怨道。
“我也不知道你也要去……”
夏珩立刻凑近,鼻子伸到冬颀脖子那里嗅了嗅,“看来是的,还有香味。”
冬颀被他突然不管不顾的靠近吓得抽出手,拉开了身位。
“干嘛离那么远!”夏珩靠近了些,“你是不是刻意躲着我,自己偷偷去洗。”
“没有。”冬颀斩钉截铁。
“是嘛又不是没看过,害羞什么!”夏珩言语暧昧。
“哦,那是不是手机壳店!”冬颀立刻转移话题,大步向门面走去。
两人在店里看了一圈,最后夏珩给冬颀挑了个有椰树海岛图案的壳子,贴了膜又带上新的手机壳,冬颀反覆感受着触感,夏珩静静端详着他认真的模样。
吃过饭,夏珩邀冬颀一起去遛狗,许久未见妞妞的冬颀欣然答应,妞妞一见到冬颀就绕着他腿转圈,飞机耳丶螺旋尾,“谄媚”的样子让夏珩嫌弃地拍了她两下。
趁着中午阳光明媚,两人一狗玩了好一会,冬颀投入在和妞妞的飞盘游戏中,而夏珩心里在盘算着其他事。
夏珩以带妞妞尿尿为由,弯弯绕绕地走到自家楼下,冬颀看着熟悉的楼道,开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都到我家楼下了,上去玩一会呗,你放心,我爸妈不在家。”夏珩拽住冬颀的胳膊。
犹记上一次在夏珩家,夏珩若有似无的举动,现在两人的关系变了,冬颀隐隐有种预感。
走进家门的夏珩先是一通命令妞妞坐丶擡爪,给她擦灰尘,然后带着冬颀来到自己的房间。
“你坐一会,我先去洗个澡。”夏珩打开衣橱拿衣服。
“你不是要去洗浴中心洗嘛”
“你把我撇下一个人去了,我就只能等下次跟你一起去了,今天先在家里凑合一下咯。”夏珩埋怨地瞥了冬颀一眼,冬颀移开目光,假装看书橱上的书,夏珩几步迈过去站在书橱前,一定得要和冬颀对视,冬颀转又拿起手机刷起空间动态,夏珩“哼哼”笑了一声,去浴间了。
冬颀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和妞妞玩闹。
浴间里传来水流哗啦哗啦的声音,夏珩嘴里还哼着歌,他看了一眼架子上的衣服,狡黠地笑了。
片刻后,夏珩在浴间里呼唤着冬颀,冬颀迟疑了一会,以为自己听错了,紧接着,夏珩又喊了两声。
“怎么了”冬颀站在门外问。
“我刚刚忘了拿内裤了,你帮我拿一下吧。”
“我不知道你衣服放哪的啊。”
“衣橱里中间的抽屉里。”
“你要穿哪个”冬颀下意识问了一句。
“你想我穿哪个我就……”
不等夏珩说完,就听到冬颀离开门口的脚步声。
冬颀随便拿了条黑色内裤,在门外敲门。
“进来吧。”
冬颀犹豫片刻,开了条门缝,把手臂伸进去。
“进来呀,我离门口好远呢!”
冬颀一番内心挣扎,还是走了进去,里面水汽氤氲,白雾蒙蒙,夏珩的身形在玻璃门后朦胧可见。
“我把衣服放架子上了。”冬颀放完衣服就要出门。
“别走啊,一起洗。”夏珩推开玻璃门,拽住冬颀的手。
冬颀回头看见了湿漉漉的头发丶湿漉漉的身体以及湿漉漉的眼神,冬颀瞬间有了感觉,扭头说道,“我……我昨天洗过了。”
“刚刚不是在外面玩了一会嘛,再冲一下。”夏珩依旧不依不挠。
“你还是关上玻璃门吧,别感冒了。”这时,冬颀还不忘关心。
“那你跟我一起洗,我就关,不然我敞开大门洗。”夏珩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
“……那我去外面脱个外套……”冬颀支支吾吾。
“好,快点啊!”
冬颀衣服脱得极慢,妞妞在旁边乖乖坐着盯着他,虽然早已“坦诚相见”,但此刻,他无法平息的身体反应,实在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到。
“怎么怎么慢呀!”夏珩催促道。
冬颀开始了深呼吸,企图平息内心和身体的躁动。在夏珩再三的询问中,冬颀硬着头皮走进浴间,他颤颤巍巍脱下最后的内衣,瞥了一眼,“还好,不明显。”
推开玻璃门,夏珩早已洗好,但依旧等着冬颀。
夏珩拿起淋浴花洒,对着冬颀的身体喷水,一会儿,他把花洒放回墙上,步步紧逼,把冬颀逼到了墙角,冬颀仍在克制。
可是,夏珩不打算再给他掩饰的馀地了,夏珩搂住他的腰,一用力两个身体贴到了一起,冬颀再也无法忍耐了,他清晰感觉到□□在肢体挤压中显得越发狭小的空间。
而这从软到硬丶从小到大的全过程被夏珩目睹,夏珩看向冬颀,冬颀脸早已赤红一片,眼神飘忽不定。
“这就忍不住了啊,我都还没那个……”
“你洗好了就先出去吧……我自己会洗。”冬颀推开他,转过身背对夏珩。
夏珩见他这般害羞,便也作罢,毕竟他已经得逞了,他抱住冬颀,在他的肩膀上亲了亲,“我在外面等你。”说罢,推门擦身子丶穿衣服,出去了。
冬颀心里翻江倒海,他开始担心夏珩会笑话自己。
因为两性︱教育的缺失,几乎所有的青少年关於这方面的了解与知识都来自於自我摸索。因为没有模板,所以参考教材多种多样;因为没有引导,所以心得体会五花八门。男生,虽然发育上慢人一步,但在这些领域上的探索,往往有一种得天独厚的敏锐度,但是,依托於小视频的“教学”,会模糊真实与娱乐的边界。
夏珩和大多数男生一般,在十四五岁的年纪“开化”,所谓的“套路”也是门门清,但冬颀这张白纸,因为不甚懂,所以慌张无措,甚至是感到“羞耻”。
一个过犹不及,一个矫枉过正,寻找“中间值”需要不断的磨合。
冬颀推开玻璃门,发现架子上已经有了一条浴巾,原来夏珩进来时就拿了两条,他早就想好了。
此刻,眼前这扇门,冬颀不知推开后又将会面对什么,如若只是和在学校那般亲亲抱抱倒还好,可现在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夏珩怕不会只止步於此。
冬颀所知道的极限就是到亲吻为止了,再往下会发生什么,他好奇,但更多的是害怕。
“我还没准备好。”冬颀喃喃自语。
夏珩已经在被窝里坐着了,见冬颀出来,拉开一角邀冬颀同被。
“这才几点你就上床了”
“被窝里暖和,一起在床上看会电影。”夏珩用遥控搜索着。
冬颀蹑手蹑脚坐进去。
冬颀坐下的那一刻,夏珩立刻扔了遥控器扑上来,冬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压在身下,两只手也被夏珩控制住,挣扎不得。
“你要干嘛”冬颀问出了经典的问题。
“你说呢,小美人!”夏珩图穷匕见。
“别闹……”冬颀声音越发弱了。
夏珩直接扑倒在他身上,脸埋在他的脖颈之间,嘴巴也不老实,对着冬颀的脖子又亲又啃,力度比在学校里更大些,夏珩又嫌不够,顺着冬颀的脖子一直吻到耳朵,舌头伺机刮剌冬颀的耳廓,强烈的刺激让冬颀的身体瞬间绷紧,冬颀差点叫出声。
“夏珩……!”冬颀用手推开夏珩的脸。
“嗯,原来耳朵是你的敏感点啊~”夏珩耍起了无赖,非要纠缠,冬颀比不过此刻夏珩的“牛劲”,只是费力推搡着。
就在两人较着劲时,妞妞听到了动静,跑进门,看着穿上两人“玩闹”,也兴奋地哼叫着,示意要加入。
冬颀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呼救:“妞妞救我!”
“她就是个小狗,傻妞,出去出去,这不是你该看的。”
冬颀边和夏珩过招,边反覆呼唤着妞妞,妞妞来回歪头观察了一会,似乎明白了什么,竟然半个身子趴在床上,用自己长长的嘴巴去拱夏珩。
“哎呦嘿,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夥。”
夏珩下床,驱赶着妞妞出了房门,迅雷不及掩耳地关上。
“这下没人打扰我们了~”夏珩一个远跳到床上,又开始折腾起冬颀。
两个人从床头滚到床位,冬颀依旧负隅顽抗,夏珩玩心大发,乐在其中。
冬颀隐约听到妞妞扒门的声音,於是又呼唤了几声妞妞的名字。
“那傻狗,还能把门踹了!”夏珩嘟囔道。
夏珩话音刚落,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敏捷的身影远跳到床上,一脚踹在夏珩身上。
“卧槽!”夏珩被这几十斤的一脚蹬得腰疼。
“妞妞!”冬颀喜出望外,起身抱住妞妞。
“这狗成精了。”夏珩捂着腰。
冬颀在妞妞头上亲了一下,妞妞在冬颀脸上闻来闻去,伺机舔了一下。
夏珩靠近了些,结果,妞妞直接龇牙,夏珩震惊道:“真狗仗人势啊!”
冬颀连忙安抚妞妞,夏珩命令妞妞下床,妞妞乖乖听话,但头依然倔强地趴在床上。
夏珩顺势又扭上来,冬颀用胳膊抵挡。
“你不喜欢和我亲昵嘛”
“我……”夏珩直白的提问总是让冬颀措手不及。
“喜欢还是不喜欢”夏珩追问。
“看电影吧,不是说看电影吗……”
“你回答完就看!”夏珩夺过遥控器。
“喜……欢……但你总是没轻重。”冬颀结巴地说着,偷瞄夏珩的脸色。
“那我温柔点。”夏珩抱住冬颀,这一次他只是不紧不松地搂着,不轻不重地压在冬颀身上。
冬颀仿佛陷入夏珩的漩涡,在夏珩的床上,夏珩的被子里,夏珩的怀抱中,这就像是冬颀的世外桃源,让他短暂地抛下鸡毛蒜皮的日常,静静享受并依偎着,第一次,冬颀产生了对一个人的依赖心理。
“冬颀,我好想你!”夏珩开口。
“我们不是昨天上午才一起坐公交车回家吗”
“可是,没有你,我晚上都睡不着。”夏珩撒娇的口吻,冬颀默不作声。
“所以,我就想你在我被窝里躺一会,留下你的味道,这样晚上你就算不在,我也能抱着被子睡。”
“你这话说得我好像有狐臭一样。”冬颀不合时宜地开玩笑。
“你……啧。”夏珩略微无语。
“所以,你就拿妞妞当幌子,故意把我带到你家楼下”
“喔!你看出来了啊”夏珩惊喜。
“本来没多想,刚刚在浴间看到你多拿了一条浴巾明白的。”
“被你看穿了!”
夏珩笑着看向冬颀,男孩在他身下莞尔一笑,眸光朦朦,阳光透过窗帘照到他脸上,像是笼上了一层月白色泽的滤镜。夏珩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这一次没有如狼似虎的激情,取而代之的是温情绵延。
不知亲了多久,冬颀睁开眼瞥见一旁好奇的注视,推开了夏珩。
夏珩意犹未尽地睁开眼,只见冬颀头撇向一侧,这才发现,两人忘情的模样被蹲在床旁的妞妞尽收眼底。
“咳!你看什么”夏珩质问妞妞,妞妞歪着头,不解其意。
“看电影吧!”冬颀说道。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分别的时刻,夏珩磨磨蹭蹭不让冬颀走,抱了又抱,冬颀答应他每天傍晚陪他遛会妞妞,夏珩这才勉为其难放冬颀回去。
回家的路上,夕阳西沈,冬季的夜晚来得总是格外早些,风也愈发冷冽起来,冬颀带着夏珩刚刚送他的耳机听着歌。
“and this is when the feeling sinks in
i don't wanna miss you like this
e back be heree back be here.”
冬颀已经靠着自己走了很远的路了,在他最需要一个依靠时,颓丧的父亲丶愤怒的舅舅丶沈默的姥姥丶冷眼的奶奶丶旁观的伯伯,他环视四周,没有一个人能帮他。
而已经只存在照片里的母亲似乎也早有预料,从确诊那一刻开始,一点一点教他,冬颀很聪明,半年便学会了全部,但母亲只教会了他如何生活自理,却没教会他如何精神自立。
冬颀在一次一次试图索求中灰了心,他不知是从哪一刻开始,他明白了只有靠自己了,他用“好孩子”的假象包裹那个被封存的自己,他知道只有自己做得足够符合大多数人眼中的“优秀”,他才能不受到冷漠的对待,虽然浮於表面的“关切”已经抚慰不了他了,但他需要的也就是这层表象了,他还有一个弟弟,他必须这么做,他早已经没有做“小孩”的权利了。
但是,在夏珩的怀里,他似乎找到了那种依赖的感觉,他开始变得贪心,他想更多地靠在夏珩身上,就在刚才,他竟然真的“不想走了”。
彻骨的寒风一阵一阵拍在冬颀的脸上,逐渐让他意识清醒,他自责刚刚的想法。
“没有人有义务做你的依靠。”冬颀刻意说出口,提醒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