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 成全 错就错
私心成全错就错
高中有一种魔力，越是靠近高考，时间过得愈发快，不知不觉中，高二也迎来了尾声，如期将至的文艺节更像是告别的盛典，开启高考冲刺前最后的狂欢。
今年的冬颀没有了担子，格外闲散，只一心在一轮覆习上，高一的班长倒是来找过冬颀，想让他帮自己出谋划策，冬颀婉言推脱了，高一时金奖的吸引力太大，以至於王森在通报文艺节事项时也不忘提一嘴冬颀。
然而，贾淳并未打算寻求冬颀的帮助，她心里已经规划好了节目。
女生宿舍。
众人纷纷贡献点子，一时众说纷纭，贾淳给大家定了个调子——歌舞表演。就选歌这一项，就足足讨论了三四天。欧美舞曲丶韩团舞曲都因难度与尺度被否掉了，最后在华语流行里筛选了几番，最后敲定——《十七岁的雨季》。
“这歌好是好，未免也太平了吧，怎么跳”仇莉莉听了三遍仍旧想象不出来。
“我的想法是，简单的几个舞蹈动作，然后主要是手语舞，这样子，我们只需要研究站位走位就行。”贾淳分析道。
“行也行，就我们四个跳，舞台是不是太空了”陶雪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两个男生来给我们做伴舞。”贾淳略带犹豫地说出口。
王雯皞明白了她的心思，默默地笑了，张静立刻说：“那不就是冬颀丶韩巍丶夏珩三选二”
“那来投票吧!”仇莉莉迫不及待道。
“我觉得投票太伤落选的那个人自尊了，贾淳，你给两个人选呗。”王雯皞笑嘻嘻。
“那就韩巍和……夏珩吧!”贾淳结巴道。
“冬颀不选嘛？去年他带的队不是金奖嘛”仇莉莉升起了很强的胜负欲，邓亚男及时拉了一下她，眨了眨眼。
在贾淳的提名下，两位男主成功敲定。
“贾淳和冬颀结过梁子嘛”仇莉莉满眼真诚地问邓亚男。
“结过梁子没有，我倒是不知道，但我知道贾淳对夏珩有意思，要是冬颀来了，他们三肯定黏一块，那哪还有机会接近夏珩啊”邓亚男无奈看着这个神经大条的班长。
“那也不至於吧，冬颀又不是女生，还能跟她抢”
“你不觉得那两个人也太粘冬颀了吗，冬颀哪里用抢，他们俩自己就围上去了。”邓亚男开起来玩笑。
“那倒也是，他们宿舍几个人都挺听冬颀话的，也奇了怪了，看着也不像大哥大的样子。”仇莉莉仍旧会错意。
“冬颀确实也值得让他们听话，这么体贴会照顾人的室友，跟妈一样，大多数儿子还是倾向听妈的，不怎么听老婆的。”邓亚男感慨。
“是因为很小就没有妈妈的缘故吗还要照顾弟弟，所以习惯性照顾其他人。”
“大概吧。”
出人意料的是，韩巍和夏珩都拒绝了她们的邀请。几个女生焦头烂额地聚到一起。
“韩巍也拒绝了，为啥他不是最爱凑热闹嘛”陶雪格外困惑。
“他问了谁参加，然后就说没兴趣。”贾淳面露难色。
邓亚男好似被扎了一刀，表情僵硬，低头扣着手指。
“那夏珩呢”
“他直接回了句，去找冬颀啊，找他干嘛。”陶雪摊开双手。
众人陷入沈默，尤学增忽然从人群旁经过。
“尤学增!”仇莉莉叫住了他，“尤学增，你不是跟韩巍丶夏珩关系好嘛，帮我们劝劝他们。”
尤学增狡黠一笑，“你们找错人了，找那个人去帮你们劝，准能成功。”
“谁”众人不约而同。
“冬颀啊。”尤学增说完，转身就走，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三天后，羽毛球馆内，几个女生焦急地等待着。
“你们说冬颀真能把他俩劝来”张静开始好奇。
“等会儿不就知道了。”陶雪踮着脚张望着。
不一会，仇莉莉领着两个不情不愿的男生走进来了。
“吼!真来了!”陶雪和张静惊讶到大声喊道。
“哇!仇莉莉，冬颀怎么劝他俩的”陶雪好奇地问。
仇莉莉立刻表演了起来：
冬颀：大帅哥，去帮帮他们女生呗～
夏珩：……嗯，你说去我就去呗。
冬颀：我再问你一遍，你去不去
韩巍：不去。
冬颀：你确定（拍肩，捏肩）
韩巍：打死我也不去。
冬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去不去。
韩巍：好好好，我去，我去!
“就这么简单”陶雪丶张静丶王雯皞都无语地摊开双手。
“你们是没见过冬颀怎么收拾许章盛那几个人的，我是不敢惹他。”韩巍吵吵嚷嚷道。
“那我们就开始排练吧。”贾淳笑得温柔。
排练的过程并不轻松，时而扭捏，时而笑场，时而出错，时而玩闹，一个课间仍然无甚进展。
好在，还是有所收获，定下了动线，贾淳有了许多与夏珩接触的机会，那种微妙的对视和聊天，如同春日刚摘的草莓，甜与酸的混合，像极了暧昧。
“你就这么让夏珩和韩巍去啦”尤学增好奇地问冬颀。
“为了班级荣誉，他们也该去啊。”
“啧啧，还真是深明大义呢!”尤学增阴阳怪气道。
“你变了。”冬颀斜眼打量着尤学增。
“你们不也变了”尤学增意味深长道。
接下来的一周，每天课间，韩巍都和夏珩参加排练，但每次回教室，韩巍都叹气摇头。
“那些女生就在那叽叽喳喳笑，明天都要初筛了，我感觉肯定没得过!”韩巍长吁短叹。
“你个乌鸦嘴!”仇莉莉立刻喝止他。
“你自己说良心话，是不是不咋地，还有那个文艺委员就在那不说话，一个劲笑，也不来领大家顺流程，你一句，我一句的，到底听谁的”韩巍难得表现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你不是很不情愿嘛，怎么现在怎么上心了”仇莉莉纳闷。
“要做就做好啊，半吊子算什么”
“嗯～很有魅力!”冬颀幽幽地赞扬道。
“爱上我了吧!你说以后谁这么有福气做我对象啊，是你吗”韩巍油腻劲瞬间又泛出来。
几个人突然尬在了原地，一直在听着的邓亚男感觉到突然安静，疑惑地侧过头看去。
三人突然看向困惑的邓亚男，邓亚男会错意，责怪韩巍：“你又在说什么鬼话”
“我说啥鬼话了我在问冬颀愿不愿意跟我处你还不乐意了啊”韩巍笑出了声。
邓亚男迅速转过身，通红了脸颊，在草稿纸上不停地写着计算过程，企图用手上的用力抵消内心的羞愧。
是他先放弃打扰，却是自己又多此一举。
冬颀不解地望向韩巍，小声嘀咕：“你何苦呢”
“我又没说错，她自己自作多情。”韩巍嘴上强硬，眼神却控制不住地飘向邓亚男。
儿戏般的排练，如韩巍所言，得到了一个令人沮丧的结果，初筛被判待定。
韩巍等人神色沈重地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许久之后，王雯皞陪着眼眶通红的贾淳走进门，冬颀看出了端倪，只得配合着周围的低气压，一言不发地写作业。
“要不，我们还是找冬颀来帮帮忙吧，他去年拿过金奖，他有经验。”王雯皞小心翼翼地劝着仍在悲伤中的贾淳。
“去年，我也参加了啊!”贾淳声音哽咽。
“是，但夏珩不也说了，你们那组都是冬颀从头到尾带着，又给你们讲戏，又和你们找剧团借服装，请人给你们化妆，他又是剧团里长大的，这种事他有经验呀!”王雯皞苦口婆心地劝着这个倔强的女生。
“要请，那你们自己去请。”贾淳负气道。
“你是文艺委员，这件事你是负责人，只能是你自己去请，你仔细想想吧，我只问你，上不了台，你真的甘心吗”王雯皞不再多说，让贾淳自己冷静。
贾淳攥紧了手中的纸巾，重重地趴了下去。
“什么要我给你们帮忙”冬颀“惊讶”地看着眼前乌压压站着的一群人。
“对的，你就救救我们吧!”韩巍双手抓住冬颀的手，夏珩立刻上手去扒拉开。
“可是，贾淳你也知道，我如果入夥的话，我可能会很严格，大家可能会没那么轻松。”冬颀只对贾淳说道。
“没事，严师出高徒，我们信你。”王雯皞立刻答应。
“贾淳，你的意见呢”冬颀仍旧只对贾淳说道。
“麻烦你了。”贾淳开口。
冬颀双手插兜，站在所有人都正前方，让他们开始表演，他罕见了露出来下三白的眼神，冷漠地看完了全部，越看到后面，冬颀的眉头拧得越紧。
众人表演完，很是害羞地聚集到冬颀身旁。
冬颀几次欲言又止，他在思考着怎么说得委婉一些，然而一种本能让他控制不住地要实话实话。
“你有啥说啥吧。”夏珩先开口。
冬颀感激地看了夏珩一眼，掏出了他的本子：“我想找出比较出彩的地方，但是，很可惜，并没有发现。首先，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个表演让人看着很随便，在舞台上，所有人的笑都应该是表演性的笑，而不是偷笑，不是‘哎呀，我错了，你们没发现吧’的尬笑，就算出错，你也得让底下的人感觉这是你的设计，而不是，一出错，立刻就手臂缩了，腿弯了，背也佝偻了，千万别露怯，台下的观众看得一清二楚。”
冬颀语调平缓，如同给孩子讲道理的母亲，但所有人都从刚刚嘻嘻哈哈瞬间安静下来。
“然后，有两个点，我一起讲，一个是歌和表演形式不对，一个是人没有物尽其用。这首歌原曲是男声，这个key发挥不出你们的优势，你们也没有找人调key，原调好几个人都是压着嗓子唱，很难入耳。”
“我其实也这么觉得。”仇莉莉和陶雪点了点头。
“还有就是，你们找来了韩巍，为什么只让他当个模特在那站桩啊，他上次去黄海，大巴上唱歌，你们不是都有听到嘛”冬颀一本正经地夸赞，倒让韩巍十分不习惯，腼腆扭捏起来。
“干嘛～”韩巍娇羞地推着冬颀，夏珩冷眼旁观着。
“你们现在这身衣服是打算最终表演时穿的吗”冬颀扫视了一圈。
“差不多吧，都是白色上衣或裙子搭牛仔裤。”仇莉莉点点头。
“这样的搭配，在日常生活里，看着很清爽，在舞台上太普通了，很容易就被舞台的灯光吃掉。”
“那穿得花花绿绿的是不是太显眼了。”贾淳忧虑道。
“自然不用穿那么点眼。”冬颀翻开了本子，一页一页展示着他的草稿图，所有人都异常意外。
“你什么时候画的”仇莉莉问道。
“嗯，准备了一下，我给大家一些服装建议，大家听听看，首先，我的概念是校园风，所以我选择制服这种款式，颜色我考虑了一下，我觉得这种浅灰色，既不喧宾夺主，也显得有质感，然后顾及到每个人的风格不同，我做了一些差异化设计。”
冬颀翻开第一页，“首先，是亚男，亚男优势在她个高，腿长，人也精神，所以发型上我觉得简洁的高马尾最能显得她头型好看，上身制服就正常扣紧，领带选择长款，但下身我希望是长靴配丝袜，丝袜不能太黑。”
“把腿都挡住了，哪还看得出长腿啊。”张静困惑。
“或许这样讲，一双很长的长靴在亚男腿上，仍然还有很多富馀的地方，是不是会显得亚男腿更长”
“哦～”几个女生理解了冬颀的意思。
“仇莉莉，我觉得优势在於有股中性的气质，就是酷感，所以我给你的想法的是披发，把头发撩到耳朵后面，带一个黑色的耳钉，上半身不用扎领带，领口解开一个扣子，带一个男生带的项链，外套也敞开，鞋子选择黑色皮革质感的鞋子，当然还可以带一个露指的皮革手套，如果有的话。”
“我喜欢这个造型!”仇莉莉欣喜道。
“陶雪的外型是偏乖巧可爱的，所以我建议你扎两个羊角辫，带一个贝雷帽，不带领带，带蝴蝶结，鞋子穿类似玛丽珍鞋那样的款式，袜子可以选择白色带花边的短袜。”
陶雪害羞地搂住王雯皞。
“贾淳，我希望你就是最标准的穿搭，马尾不高不低，衣服板板正正，鞋子也是帆布鞋，当所有人都很有特色时，你最标准，那你也就有特色了!”
“哇!”韩巍感慨着。
“两个男生，韩巍是典型的校园帅哥，所以我不希望你太不羁，你也把衣服穿好，领带打好，头发梳得齐整蓬松一点，就是要两个字——干净，要像少女漫画里那种初恋男生的模样。”
“我认为我现在就是。”韩巍撩起了刘海，抖梭着腿。
“切。”几个女生不约而同地嫌弃。
“最后，夏珩。”冬颀翻开时，所有人尖叫起来。
“这穿的也太暴露了吧!”陶雪捂住双眼。
夏珩定睛一看，也不好意思地挠头。
“夏珩优势在於个高，骨架宽，穿得太多会显得束缚，所以上身不穿外套，衬衣也选择无袖的款式，这么明显的肌肉也该秀出来，手臂上可以扎一个颜色鲜艳的丝巾什么的，男生的裤子可以修身，但别紧身。”
冬颀合上本子，“就这些，大家可以考虑一下，不行再说。”
“我们都没意见，就是去哪找这样的衣服”仇莉莉为难道。
“包在我身上!你们忘了我妈干嘛的了开服装店的，她肯定有门路。”王雯皞拍着胸脯应下了。
“那唱什么”众人又问。
“《爱你》。”
“那舞也太难了吧!”所有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自然不可能全跳下来，只需要学副歌那一小段，把那一小段跳齐就行，最重要的是舞台设计。”冬颀看向夏珩，夏珩立刻明白，掏出手机，搜索了歌曲。
“大家边听，我边说，这段intro正好让韩巍来，到时候舞台上我们布置一些桌椅，其他人先坐在各自位置上，贾淳候场，韩巍先一个人热场，只有一束灯光打在他身上，韩巍你可以到时候带个墨镜，更有戏剧效果。”
“好，这里开始主歌，贾淳从一侧进场，会有一束灯光追着你，你一个一个走到坐着的人身边，有互动表演，然后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全部聚齐后集合到舞台中间跳副歌……”
“这段bridge，我构想的是只留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生站在前面，女生在他身后一点一点靠近，纠结忐忑，犹豫又犹豫，最后，男生离开，女生只好和其他人跳最后一段副歌，其他人正常跳，这个女生一定要表现得漫不经心，走神，结局你们来设计，中间还有很多需要补充的细节，到时候大家边排边加。”
一曲听完，王雯皞带头鼓起了掌，其他人也跟上，“我没想到你这么会讲和你平时简直两个人!”
“这就叫专业，你们算是见识到了吧。”夏珩自豪地搂住冬颀的肩膀。
“感觉我给你的人设还是太单一了!”王雯皞喃喃道。
“你又写小说了”仇莉莉惊讶。
“没有，冬颀，你真是我命中注定的老……!”王雯皞又开始发疯，陶雪连忙堵她的嘴。
“也就十天了，能完成吗”贾淳仍旧不放心。
“四分钟不到的表演，十天时间，绰绰有馀了。”冬颀表现得异常自信，目光如炬，感染了在场每个人的斗志。
正式公演日。学生们喧闹地在大礼堂内入座，每个人都兴致勃勃地讨论着。
“你怎么不去后台帮忙”尤学增看向一边的冬颀。
“已经帮完了，我今天就安心看演出了。”冬颀微微一笑，拿起夏珩的相机对着舞台调参数。
“不去后台盯着，放心嘛？”尤学增上扬的语气似乎意有所指。
“有什么好盯的呀”冬颀不以为然。
“你心还真大啊!”尤学增感慨道，不知从哪一刻开始，他怀疑起夏珩与冬颀间“朋友似”的亲密，越是观察，越觉得不对劲，夏珩看向冬颀的眼神实在谈不上清白，然而冬颀被这样的眼神注视却表现得异常淡定，他起初认为是冬颀在感情上过於木讷，但这样心思缜密的人，又怎么注意不到这般热烈的爱意呢，答案只有一个——他俩有猫腻。
尤学增推导出的结果，令他本人也为之一惊，可更奇怪的是他竟然并未感到反感，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或许，对一个人的认同就是可以包容他的“不合常理”吧。
13班的表演终於开始了，冬颀架好了相机，翘首以待。
韩巍带着墨镜在轻快的伴奏中上场，不出意外，即使带着墨镜，依旧盘靓条顺，引起了全场女生的欢呼，在进入主歌的前一刻，他摘下了墨镜，帅气地甩向观众，更是把气氛推向了第一个高潮。
主歌部分有条不紊地推进，副歌一响起，台下就有许多人跟唱，四个风格迥异的女生更是让台下各有偏好的男生们都发出惊呼，纷纷举起手机拍照丶录像。
夏珩的出场竟引起了男女生共同的尖叫，那完全展露的修长又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即使坐在最后一排的人也可以清晰看到。
“哇哦，夏珩这衣服骚的!”尤学增也被惊讶到，“你给他选的”
“是的。”
“你真是懂他优势的，怕不是今天表演完，会有一堆情书塞到夏珩桌肚里了!”尤学增故意说给冬颀听。
冬颀只是微笑，相机不停的抓拍着。
最关键的bridge部分，舞台中央只留下贾淳和夏珩两人，冬颀设计的桥段最终落在他们二人身上，尤学增斜眼打量着冬颀的反应，然而冬颀竟异常淡定，相机咔咔地按，仿佛这是他特地安排他俩的一样。
唱完一曲，众人手拉手来到台前谢幕，整个大厅掌声雷动，欢呼声此起彼伏，直致主持人再次登台。
不一会，夏珩率先穿过人群在冬颀身边坐下，他来的这一路都有目光追随，以至於平时比较爱出风头的夏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外套穿上。
“怎么穿上了”尤学增开着玩笑。
“我冷!”夏珩辩解道，说着凑到冬颀身边询问自己表现如何。
冬颀不吝赞扬了夏珩，把相机里的照片翻给夏珩看，夏珩十分得意，控制不住捏着冬颀的小臂。
两人有说有笑地边看边聊，完全忽略了周围的其他人。
在最后地颁奖时刻，夏珩紧紧握住冬颀的手。
“你说我们能有奖嘛”夏珩询问冬颀。
“我觉得应该有!”冬颀安抚他。
“银奖得主是——高二13班《爱你》!”
一群人立刻起身往台上走，夏珩想拉着冬颀一起，冬颀连忙摆手。
“夏珩，快一点呀!”贾淳高兴地催促着夏珩。
“你快去吧，我帮你拍照。”冬颀再次催促夏珩，夏珩只得大步往台上跑去。
众人高兴地捧起银杯，又留下与领导们一起合影。
夏珩一照完相便寻找着台下冬颀的身影，冬颀早已随着大部队走出礼堂了。
“冬颀!”，冬颀和尤学增走着走着听到夏珩在身后的呼唤。
“咋走那么快!都不等我!”夏珩埋怨道。
“你们不是要照相嘛”
“刚刚就应该拉你一起上台的!”夏珩满脸严肃，认真地说道。
“不就照张相嘛!来，我来给你们拍!”尤学增拿过冬颀手里的相机，让冬颀站到夏珩身边去。
夏珩立刻脱去外套，和冬颀并排站着，在快门按下的前一秒，在冬颀脑袋后面比了个“耶”的手势。
这一幕被刚出礼堂的贾淳等人看到，韩巍立刻大步跑来也要合影。
“我说夏珩跑哪去了!”陶雪喃喃道。
“刚刚应该也让冬颀上台一起领奖的。”邓亚男后知后觉。
“没事，冬颀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的啦!”仇莉莉大大咧咧道。
“还是去当面谢谢人家吧!”陶雪说道，拽着出了神的贾淳走去。
“冬颀!谢谢你啊!”几个女生异口同声。
“小事!小事!”冬颀连连自谦。
“哇，冬颀拍的照片好好看啊!”检查相机的仇莉莉惊艳道。
众人纷纷凑上前观看。
贾淳看到了很多夏珩的照片，每一张都有在精心构图，抓取角度，把夏珩拍得如同热血动漫里的男主，贾淳瞥向二人，发现夏珩正直勾勾瞅着冬颀，不时凑到冬颀耳边说着悄悄话。
“原来，他对喜欢的人是这样表现的嘛”贾淳心里呢喃道，过去十多天里每次若有似无的相视一笑都让她心生希冀，然而眼前这直白的一幕，如同锋利的剪刀，无情裁开她刚绘制好的蓝图。
酸涩混杂着执念，让贾淳无法将视线从两人亲密的互动中移开，她感受着此刻破碎的内心，也告诫着自己不要轻言放弃。
或许，许多青春的动心都源於并归宿於一份未达成的执念。
到了分岔路口，四个男生一同往宿舍走，突然，贾淳在背后呼唤道。
“夏珩丶韩巍，我们要去超市买东西庆祝，你们要一起吗”贾淳鼓足了勇气。
夏珩看向冬颀，冬颀笑着拍了拍他，“去呗。”
说完，冬颀和尤学增继续往宿舍走，夏珩看着他们，转头对女生说：“你们去吧，我回宿舍休息了。”
韩巍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了，走之前瞥了邓亚男一眼。
仇莉莉与陶雪兴致不减，但邓亚男和贾淳则怅然若失。
“我今天算是明白什么叫私心了!”尤学增突发感慨。
“”另外三人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就算再想成全私心，只是一厢情愿也无济於事啊!”尤学增神神叨叨说完，留得夏珩一头雾水。
韩巍以为尤学增在讲自己，拉着尤学增要进行深入讨论，而冬颀瞬间明白，原来贾淳对夏珩的心意，已经明显到尤学增都看出来了。
冬颀望向一旁仍旧欣赏着相机里自己风姿的夏珩，微微叹气却又内心宽慰——原来他的心里只有自己一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