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是我让你难过了吗?

翎川也紧跟着上前来,同样愣在了原地。

他们刚来的时候,这个屋子的窗户和门都用木板封着,现在被兽夫们打开后众人才发现里面竟然不是空的。

只是大块的兽皮将里面的东西全部覆盖着,他们暂时看不到底下是什么。

但看那形状,大家心里已然有了猜测。

白珩伸手扯下屋子当中的一块兽皮,淡淡的浮尘被抖落,兽皮下面,是一张凌烟住过的家里都必备的小榻。

而且眼前这一张,似乎格外的眼熟。

兽夫们对视一眼,陆续将屋子里所有的兽皮都扯下,兽皮下面果然满满当当全是各类家具。

几乎涵盖了凌烟家里日常所需的各种种类。

“好眼熟啊。”赤华摸着下巴看着眼前的各类器具。

“和白虎族家里的一模一样。”翎川接话道。

“什么?难道我们白虎族的家被偷了?”赤华瞪大了眼睛。

“这些都是新的。”白珩无奈。

“嘿嘿,我知道,活跃一下气氛嘛。”赤华伸手挠挠头。

能准备这些东西,还准备得这么用心,是谁做的都不用猜。

凌烟不知道那个兽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做的这些事,好像从一开始,他们就纠缠不清了。

想到匹配时的悸动,想到那次见面,再看着眼前这些费了很多心思的东西。

凌烟觉得,有些东西似乎永远也算不清了。

“嘿,金铭那个崽子还挺贴心的,这下我们也能住一次现成的了,烟烟你要不要上楼看看?”赤华接受到白珩的眼色,凑了过来。

凌烟勉强笑了笑,跟着赤华上了楼。

楼下。

“你倒是大方。”墨桓一脸的淡然,若是忽略他手里已经被扯成碎片的兽皮的话。

“与其这样,其实不如放在身边。”白珩已经开始动手打扫卫生了。

“如果他一直都游离在外,他在烟烟心里就永远都是特别的。”

这种特别,才是让白珩最不舒服的地方。

白珩的话,让几个兽夫瞬间清醒。

也许是凌烟给足了安全感和公平,在兽夫们这里,这种谁都一样的状态才是最好的。

那个‘特别’,重重敲醒了他们。

“当然,得在他身体没问题之后。”白珩看着几个还傻站着的兽道:“收拾东西,烟烟需要休息了。”

此时在二楼的露台上。

伴着昏黄的暮色,凌烟和赤华一起远眺着这里的风景。

下面的院子里,是狐烬和两个小崽子在玩‘你躲我找’的游戏。

嬉笑声传出了很远。

余辉的最后一点光亮落在凌烟身上时,赤华就站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她。

楼下的谈话他也听到了。

看着有些沉默的凌烟,赤华笑了笑,黏黏糊糊的蹭了上去。

“烟烟,你为别的兽不高兴,我吃醋了。”

赤华这话让凌烟一惊,她知晓他说话一向直爽,但也没直爽到这个地步啊。

“我没有。”凌烟嘴硬。

赤华却又凑上来,一副分享秘密的姿势:“我偷偷帮你问过那个金狮崽子,那个兽去神陨之地疗伤了。”

“而且你都不知道,那个崽子嘴真严,死活套不出话来。

最后是我说是你问的,他立马就说了。”

“烟烟,你别掐…唔得脸。”赤华不敢动作任由凌烟左右拉扯着自己的脸颊。

“我才没叫你问。”

“是我自己想问的。”赤华立马改了口。

烟烟顾忌他们的感受所以不问,他们也不能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金聿的存在的确特殊了些,才让兽夫们格外在意。

但在意归在意,白珩说得对,绝对不能让烟烟觉得他特殊。

看着凌烟明显松懈了些的神情,赤华也跟着露出一抹更加真心的笑容来。

烟烟其实看似和善很好说话,实则很难对一个兽轻易敞开心扉。

哪怕他们是她的匹配兽夫,当初也是费了些功夫才走进她的心里。

所以兽夫们根本不担心,凌烟身边有一天会没有他们的位置。

所以赤华大胆开麦:“烟烟,其实你喜欢什么兽想要什么兽,是你的自由和权力。”

“那在凛冬城你们怎么拦着鹿时不让他见我。”凌烟戳了戳赤华立刻紧绷的手臂。

还有熊奇,也不知道赤华怎么忽悠的,熊奇竟然答应赤华送赤狐族的雌性回部落了,啧。

“烟烟,你可以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吗?”憋了许久,赤华涨红了脸。

“可以。”凌烟大大方方的揭过这一篇。

事实上,和她自己的老公讨论差点成为自己老公的兽,她也很不自在好吗?

很快,她的天使老公上来拯救了她。

“烟烟,先洗漱吧,让他们给你收拾卧室。”白珩上了楼,打破了两人之间蔓延的尴尬。

“来了。”凌烟如释重负,挽着白珩下了楼。

到了浴室她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套简易的淋浴装置,只是需要自己把水灌进上面的水箱。

凌烟好奇的拨弄着上面的竹筏,心里暗暗思忖,这东西不会也是他做的吧?

他是怎么想到的?还是在哪里见过这种东西?

“喜欢这个?”白珩见她摆弄的认真,低声询问。

“就是觉得做的挺精巧的,阿珩,这竹子摸上去手感还挺好。”

不仅外表光滑细腻摸着衬手,连硬度也是足够的。

“这些…竹子应该是用异能处理过之后,打磨成这样的。”白珩顺着她的指尖,也跟着观察了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凌烟便收回了手。

这样可以的动作,反倒让白珩心里泛起了点点涟漪。

他俯下身体从背后环抱住凌烟,温热的气息洒落在凌烟的而后,烫得她忍不住缩了缩。

“烟烟,我真的很庆幸从一开始就遇到了你。”其实温和大度宽厚的白珩,才是那个最会隐藏自己心思的兽。

大多数时候,凌烟都感受不到他浓烈的喜怒,但凌烟一直都知道,他永远都会在她背后。

不论她是否回头,他都会在。

“阿珩,是我让你难过了吗?”凌烟轻轻握住白珩的手,全然放松自己倚靠在他身上。

“不,是我觉得自己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