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你想让全楼都听见你当小三?

袁母突然反手"砰"地关上办公室门,老旧的弹簧锁发出刺耳的咔嗒声。?c¢q·w_a?n′j′i^a¨.!c\o`m-

她后背紧贴着门板喘息,皮革围裙上的鞋钉在木门上划出细痕,仿佛要用瘦弱的身躯挡住全世界的流言蜚语。

"你疯了?!"她压着嗓子嘶吼,嗓子沙哑得像磨砂纸,"想让全楼都听见你当小三?!"

袁父手里的擀面杖"当当"砸地:

"你是不是看上他是局长?他爹是县长?才跟了他?"

声音在密闭空间里嗡嗡回荡。

"局长?县长?"

袁梦莹抓起抽屉里染血的遗书拍在桌上,纸页在寂静中发出惊雷般的脆响,

"这是他带队去抓杀人犯前写的——'若回不来,把我警号留给你'!

你们说的权贵子弟,会写这种话吗?"

她颤抖着展开信纸,

"去年缉枪案他替我挡子弹,手术台上攥着我的手说'要是残废了你还是嫁人吧'这叫图权势?!"

袁母冲上来拧她耳朵,围裙口袋里的鞋钉哗啦啦洒落一地:

"别扯那么多!人家给你介绍的铁路上的大学生多好啊,你瞧不上!"

"铁路大学生?"

袁梦莹突然笑出眼泪,

"妈,你当年不也知道爸乡下有个童养媳?

你还不是半夜翻墙给他送窝窝头!

爱情要是讲先来后到,世上哪来这么多痴男怨女!"

三人声音在四壁碰撞,像困在玻璃罐里的蜂群。¢x¢n*s-p¢7^4¢8,.~c¢o·m/

袁父佝偻着蹲下,用铁路工人粗糙的手掌抹女儿脸上的泪:

"傻丫头爹是怕你走你姑的老路当年她为那个知青跳了河"

袁梦莹扑进父亲怀里,煤灰味呛得她咳嗽:

"爹我心里疼得像道岔扳错了轨可我就是扳不回来啊!"

袁母突然跌坐在椅子上,皮革围裙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照你这么说他会跟铁玫瑰离婚吗?"

"他一定会为我离婚的!"袁梦莹痴痴地笑起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他说等明年换届就"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袁父猛地拍桌震得擀面杖滚落,

"你当铁家是吃素的?

她父亲是市里管组织的副书记!

去年钢铁厂改制闹出人命,市调查组来查账,钟县长三天没合眼——

最后铁副书记一个电话就摆平了!"

老人粗糙的手捂住心口直喘,

"他家县长位子都靠亲家公保着,敢提离婚?"

袁母慌忙扶住踉跄的丈夫,转头对女儿嘶声道:

"听见没?婚姻讲究的还是门当户对!他们两家的门槛比咱家灶台都高!"

袁父佝偻着身子咳嗽,手里的擀面杖咚咚敲着水泥地:

"她哥在省公安厅她舅在检察院你拿什么跟人斗?!

拿你妈缝皮鞋的锥子?还是拿我拧铁轨的扳手?!"

"我不斗!"

袁梦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眼泪却汹涌而出,

"我只要他每天给我泡杯冰糖枸杞水每月陪我值次夜班就像去年除夕那样,他在回家前抱了我十分钟"

她滑坐在地,声音碎成哽咽,

"十分钟够我暖一年"

袁梦莹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身上切出斑驳的光影。¨小?税?C-m′s_ ~庚¨薪¢罪~全.

散落的黑色长发海藻般铺在肩头,睫毛膏被泪水晕染成破碎的蝶翅。

真丝睡裙滑落至肩胛,露出天鹅颈优美的曲线——那上面还留着方才缠绵时的红痕,像雪地里落下的梅花瓣。

她仰起脸时,泪珠正顺着鼻梁滑落,滴在微微张开的唇瓣上。

那唇形天生上扬,即便此刻因哭泣而颤抖,仍保持着娇憨的弧度。

"抱上十分钟,就那么有效果吗?"

门口突然传来清朗的声音。

田平安穿着崭新的白衬衣走进来,领口还带着折痕。

他蹲下身平视着她,目光扫过她泪湿的脸庞时微微一顿:

"袁梦莹同志,你心里清楚——刚才抱着你跳贴面舞的人,后颈没有那颗富贵痣。"

袁梦莹的哭声戛然而止,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水泥地缝,指尖泛起青白。

"你更知道,"他平静地捻着衬衣袖口,"钟衙内不可能跟你跳那么长时间的舞。"

他的视线落在她锁骨的红痕上,"不是他不想,是他的体力明显不行。"

袁父手里的擀面杖"啪嗒"落地。

袁母的皮革围裙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你早认出我了,对不对?"田平安声音沉静如水,"从'边跳边脱'那句话开始……"

袁梦莹突然瘫软在地,发丝掩住面庞,肩膀剧烈起伏却不出声。

"你爱的不是他,"田平安将染血的遗书轻轻放在她膝头,"是爱幻想中那个敢为你挡子弹的人,是爱醉酒后说'离婚娶你'的承诺"他苦笑摇头,"可这些都是镜花水月。"

袁梦莹突然抬头,嘴唇咬出血痕。

田平安的目光沉静如古井,声音里带着心理学的冷静剖析:

"袁梦莹同志,你这是典型的'代偿性依恋'——把对安全感的渴望投射到权力象征体上。"

他拾起滚落的擀面杖,用尖端在地上划出曲线:

"你父亲常年奔波铁轨,母亲在皮鞋厂超负荷工作童年缺失的庇护感,让你把钟衙内背后的权力体系错认为巢穴。"

袁梦莹的指甲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你真正痴迷的不是他这个人,"

田平安的指尖轻点她心口,

"而是他代表的秩序与庇护。就像此刻——你明明识破我是替身,却依然允许亲密接触。"

他突然提高声调,字句如手术刀般精准:

"这在变态心理学中称为'现实检验能力分离'!说明你根本不是爱钟局长——"

田平安的指尖轻点自己太阳穴:

"你爱的只是一个能读懂你灵魂的男人。这个男人可以是他"他的声音突然沉下来,"也可以是我。"

他的语调冷得像冰面:"需要我复述《异常心理学》第七章'慕强型人格障碍'的诊断标准吗?你至少符合其中九条。"

袁梦莹突然抓起地上的擀面杖猛砸向墙壁,老旧的石灰簌簌落下,如雪片般飘落在她颤抖的肩头:

"闭嘴!你们大学生,学了点心理学,就只会给人贴标签!"